断河低头看着刘杰不含一丝情感,逐渐变得猩红的双眼,庞大的身躯不由后退两步。
可眨眼再看去,又没有丝毫变化,还是棕色,他一时间心有些摸不准了。
“嘁,狗杂种,你要就拿去呗。”
“看劳资作甚,野种,你说你爹姓任,你怎姓刘呢?”
“该不会是帝都刘家的私生子吧!”
“哈哈哈哈。”
断河一脚将地上全是泥的肉馍踢开,泡在一处污水,哈哈大笑着嘲笑刘杰,走到了篝火旁坐下。
刘杰淡然一笑,蹲下身将地上的肉馍捡起,在没比地上干净多少的裤子上擦了擦,牵着伦伦走向了火堆堆。
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将单薄的身子抱在了怀中,两人就著水,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看得方琳一脸的疑惑,甚至怀疑起了自己的厨艺。
这一打肉馍本来是几个月前做给自己家的看门狗吃的,可那家伙嗅了嗅就走了。
最后无奈,骨老说拿来在山脉试试能不能当诱饵这才带来,但却一直没有妖兽愿意吃。
可这会儿,刘杰和伦伦却吃得这般开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山珍海味。
好像八辈子没吃过东西一样,两人还笑着抢了起来,连被断河踩破那两个都没有放过。
“真是贱!”
“把这个吃了,吃了就滚。”
骨老看得一脸的不耐烦,阴沉的脸嫌弃到了极点,要不是刘杰能用来试丹、探洞,他早把他砍了。
接住抛过来的黑色瓶子,刘杰看了看红纸上面的黑字,心都有点开始打鼓,害怕自己抗不过来。
“断肠丹!”
铿!
一把长剑被握在手中,发出嗡鸣,死死抵在了刘杰咽喉之上,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心冷笑,刘杰没有再迟疑,揭开了木塞,仰头把面那个可爱的圆滚滚药丸吞入了腹中。
下一秒,还没来得及让伦伦先回马车,一大口鲜血就夹杂着肉馍被吐了出来。
几个呼吸间,刘杰就感觉自己有种肠穿肚烂的感觉,一股股鲜血不断从口中溢出,止都止不住。
“给劳资滚啊!”
“去你的,杂种,真恶心。”
断河看着地上一滩滩恶心的呕吐物,一把扔掉了手的肉串,暴怒著给了刘杰一脚,将其狠狠射入了后方的丛林中。
但一旁的方琳和骨老对视后,却捂嘴大笑起来,仿佛干了一件无比开心的事。
“你们给哥哥吃了什,坏人,你们这些坏人!”
“我恨你们,我恨...啊!”
伦伦显然意识到了不对,刚才那个黑色瓶子的绝对不是断肠丹,因为之前有一个试丹奴吃过。
根本就不是黑色瓷瓶装的,而是白色瓷瓶,而且,那个药丸是黑色的,不是白色的。
看着不断用脏手摸自己的伦伦,方琳一下没了兴致,嫌弃地一脚将她踹到了地上,一只小手还砸进了篝火中。
...
皮肉与炙热的火炭接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伦伦倔强的小脸上被痛得不断冒起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右手手臂一大块烫伤,皮肤都被烧破了,鼓起来好几个很大的血泡。
“不关我的事啊,谁让你用脏手摸我的,睡觉了。”
方琳转起身,扯了扯五分裤,拍了几下翘臀后,迈著比刘杰命还长的大腿,走向了一辆马车。
断河和骨老各自啐了一口唾沫,撒尿将篝火浇灭后,也钻进了另一辆马车中。
“坏人!”
伦伦死死攥紧拳头,砸在地面,随后想起了什,赶忙迈著腿朝刘杰被踢飞的地方冲去。
绿茵被小手拨开,雨水滑落,滴打在地面,却根被冲刷不尽地上暗红色的鲜血。
咳...咳...咳
刘杰一手捂著胸膛,一手抠进泥,嘴一口接着一口呕血,双眼快要爆出来一般。
伦伦刚想靠近,却被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随后,浑身散出了一阵血雾,头发、眉毛开始变得雪白,眼睛转化成猩红。
仿佛如一头野兽一般,喉咙不断地渗血低吼著。
“走...伦伦。”
“呜...呜呜...乖。”
理智逐渐被嗜杀的意念所吞噬,棕色的瞳仁变得猩红的同时,开始左右朝中间收缩。
待伦伦从震惊中醒来时,双眼已经彻底变成了如猫眼睛一样的竖仁!
“走...伦伦...听...吼!”
刘杰周遭刺鼻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郁,一股暴戾、嗜杀的冰寒杀意从体内荡起,冻结著四周一切。
连伦伦晶莹的睫毛上都凝出了寒霜,但她却没有后退一步,反而紧紧闭上了双眼,冲向了刘杰。
吼!
吼!!
痛苦的哀嚎声咆哮在丛林半空,五根锋利的指甲闪烁著寒光,朝单薄的小身子戳去。
可即将正真要扎到时,刘杰的瞳仁突然猛然收缩,硬生生将手转而插进自己的左肩之中。
呼...呼...
感受着怀中冰冷却温暖的身子,刘杰的意识终于慢慢恢复了清明,可全身的变化,除了指甲变回正常以外,再也无法更改。
“伦伦,伦伦。”
刘杰轻声呼喊著怀中的小人,生怕又惊到她。
“小哥哥,你的头...”
“变不回去了,伦伦会怕?”
刘杰无奈地摇摇头,伦伦说了声不怕后,又钻进了他的怀中。
起身将弱小的身子抱起,刘杰展开了紫瞳,朝四周看去,下一秒,整个人就不敢再动分毫了。
噗!
噗!
...
一对巨大的肉翼在熄灭的篝火上方扇动,一头两个脑袋有六米高的妖兽正俯下身子舔食着他之前呕出的鲜血。
(怎办?草...草...草...真绿!)
“小...”
伦伦睁眼刚要开口,就被刘杰一把捂住了嘴巴,但仅仅是这一点动静,还是被身后那头三阶双头嗜血蝠捕捉到了。
砰!
砰!
...
感受着越来越近的闷响声,刘杰急得满头大汗,只能悄悄释放魔气,掩盖四周血腥味,但却不敢再动。
突然,就在背后遮挡的灌木丛快被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顶开时,一辆马车中响起了震天的鼾声!
双头嗜血蝠其中一个还没有伸过来的脑袋猛然朝那边扭去,使劲地抢夺著身子,震颤肉翼扑去。
(我的天姥爷!真是作者保佑!)
(你这个哈卵西南世子,傻卵刘杰,真特的点背。)
(我爱你,人间狗贼!)
哗...哗...哗
巨大的脚爪在地上摩擦,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爪印,巨大的肉翼直接扇在了马车之上。
奔云马还没来得及嘶鸣,就被劈成了两瓣。
破坏声眨眼间,就惊醒了熟睡的方琳和骨老!
“你睡!你睡你*的个草莓屁屁五香小龙虾!”
“傻卵,妖兽来了啊!”
骨老从梦中惊醒,赶忙收起了抱着睡觉的几个瓷瓶,一巴掌扇到了断河的脸上。
“娘子...打我作甚!”
懵逼的断河还没从美梦中醒来,刚说完话,就感觉脑袋顶一冷,下意识的攥起了身侧的铁锤抵挡。
轰!
强大的冲击力携裹着妖气重重砸下,断河两米多高的身子,半边洞穿了马车木板,被“钉”在地。
吼!
双头嗜血蝠两头齐齐俯身对着他怒吼,腥臭的口水纷飞,渐了断河一脑袋。
其中一个脑袋咆哮完,张著森森白牙一口就对着他的脑袋咬了下去。
“破军!”
铿!
一道猛烈的剑罡斩过,正好不偏不倚的砍在一颗牙齿上。
(这杂毛不愧是求魔七段的修为,好强的剑罡。)
刘杰暗自心想,转而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真的可能是被西南世子的猪脑子影响到了!
(靠,作者给我活命的机会,我愣你个菠萝,跑啊!)
半个多月以来心积压的阴霾,顷刻间荡然无存,刘杰双腿对着天空一跪,磕了三个响头后,一股匹练的青色灵魂之力自眉心涌出。
随之,凝成两只手掌,死死向后脑勺抓去,奋力往外拔!
“不好!骨老,刘杰要逃!”
“你快去找到他,好歹他也是西南世子,真逃走了,我们就完蛋了!”
噗!
下一瞬,刘杰忍着剧痛不敢出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差点将伦伦抛出了怀。
呼...呼...
“那边,快去啊,你个老毕登,你等什?”
方琳挥动手长剑,拼命抵挡着双头嗜血蝠的攻击,朝刘杰最后地感应方向撸了撸嘴。
“行,那你和断河坚持住,我去去就来。”
骨老拔腿就跑,奔向刘杰,可身子冲入灌木丛后,全是鲜血的地面上,只剩下一枚银晃晃的钢针。
“不应该啊,这小子这虚弱,又吃了我的化骨丹。”
“怎不仅没死,反而还有余力将魂针拔出。”
“除非...”
(除非你,老帮菜,我早就想让刘杰宰了你了,还不快去追,给我送一血!)
佝偻的身子一震,惊恐的看向四周,有种被人监视的错觉,下一刻赶忙朝有血脚印的方向跑去。
不用再掩饰,刘杰紫瞳运转到极致,快速搜索著四周场景,身影在漆黑的夜中,犹如入水的鱼儿,畅快至极,不断腾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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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杰替我给你们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