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什么啦~？！”艾晴看到简宁这么兴奋，双眼中也冒出了希望的星光。
赵不凡则一脸淡定地静静看着简宁，像个儒雅的绅士，耐心地等着简宁的回答。
“这张银行卡，我从来没用过，但既然是我的名下，我就可以去银行用我的身份证打出这张银行卡的所有流水。这笔100万如果真的打进了这张卡，那后果只有两种可能。”简宁一边细细分析，一边脑海迅速翻转。
“哪两种？”艾晴追问。
“要么这笔钱还在这个卡上，一直没动，也就是说这是一张彻头彻尾的僵尸卡。”简宁说。
“僵尸卡？什么意思？”艾晴问。
“有点头绪了，继续。”赵不凡微微一笑，一双漆黑的眸子射出睿智而温和的目光，明明白白地鼓励着简宁。
“我说的‘僵尸卡’的意思就是除了这笔账，没有其他任何流水，仅仅是为了这笔钱而开设的卡，也没有取出的记录，因为如果要取出5万以上，银行一定要求提供取款人和户主本人这两个人的身份证原件。”
简宁举起右手食指，笃定地说：“所以，就算萧云梵能在我不注意时用了我的身份证。那也一定会留下痕迹，要么是萧云梵的身份证，要么是他让其他人取的，总而言之，一定会留下痕迹。”
“50000元才要身份证。那如果萧云梵一次只取49999元呢！”艾晴想到这一点，立马又紧张起来。
“如果是在atm上取，一天不能超过20000元，要取50次。如果在柜台取，一天49999元。要取二十几天，怎么都会在银行留下一定的痕迹，查到了流水，就能知道在哪个银行支取的，就有摄像头。”简宁分析道。
“虽然这样的追查会麻烦一点，但也算是个方向，而且这么多次，一定会留下痕迹。”赵不凡同意地点点头。
“是啊，如果这张卡不是‘僵尸卡’的话，就更好办了！”简宁将伸出的右手握成了拳头，高高地举起。
“那又是为什么？”艾晴是学设计的，学艺术的发散性思维，对法律、财务等等这种理性分析的数据实在是不太灵光，此刻就像个“不懂”小孩，问着十万个为什么。
“如果不是僵尸卡的话，也就是说这张卡上除了这笔100万的借款进账，还有其他的账目，那就更好办了。不可能只进不出，萧云梵也不至于把现金大笔大笔存进我名下的账户，那么有进必有出，有出必有进。进进出出的那些关联账户，分析起来，应该也能查出一些端倪。”
简宁娓娓道来。
赵不凡也一边思考一边点头。
“那既然这样，我们马上就行动起来啊！简宁，等会儿我们就去银行，调取你名下这张卡的流水记录。”艾晴抓起包就站了起来。
“急什么，我备了这么贵的茶和咖啡，您这个大小姐才喝了一口就不要了，太不给面子了吧！”赵不凡再次站了起来，毫无大律师的架子，走到艾晴身边，双手按住她的双肩，再次将她按回椅子上。
然后，赵不凡端起艾晴面前的咖啡，递到她手里，稳稳地放好，说：“这是你最喜欢的咖啡，是我专门从印尼的苏门答腊那里，最好的产地，最好的生产商，但是我不送给你，你想喝了，只能来我这里，随时可以。”
明明是穿着、身份和个性都极为个性的赵不凡，此刻的语气除了温柔，简直能看出一丝丝的卑微。
虽然这是简宁第一次看到赵不凡，但是想想他的声名显赫，再看看眼前的小卑微，简直不相信这是一个人，真是“卑微赵”、“赵卑微”……卑微得不凡的赵大律师……
“不准走！”赵不凡温柔而霸道，“你和你闺蜜今天来找我来咨询，问题还没弄清楚，跑什么！要查银行账等明天也不迟，银行流水账又不会消失。”
“是啊，我还有好多问题没有问呢！”简宁见缝插针，立马补充道，“赵律师，您别急，艾晴只是一下子着急，她肯定会陪我把所有的问题问清楚的。”
简宁同学摇身一变，化身“简助攻”，这记助攻来得犹如神来之笔。
赵不凡回眸看了简宁一眼，有种找到同盟战友的惺惺相惜感。
这一刻，简宁真想竖起大拇指，为自己点个赞！留下来，多待一会儿，把该问的、想问的，都问得清清楚楚，关键还是免费！另外，自己帮“卑微赵”助攻，万一他一感动，下次还能免费咨询呢！
想一想，真是太好了。
为闺蜜两肋插刀，为咨询“插”闺蜜两刀……
不，没有这么惨烈，“卑微赵”的条件这么好，对于艾晴来说，是个多好的选择。虽然简宁还不知道艾晴心里怎么想的，但是错过这样优质的赵大律，怎么看，都是一种让人痛心疾首的损失啊！
所以，她多留一会儿，是对艾晴的“帮助”。嗯，这样多想几遍，简宁的良心分外好受……
艾晴看着简宁，终于反应过来，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假怒中却有着一丝欲言又止的无奈笑意。
“赵律师，”简宁假装没有看到艾晴的反应，连忙追问赵不凡，“这样算不算我证明了‘无’，证明这张卡不属于我了？”
赵不凡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上，端正地坐好，回到法律问题的探讨上，他又自然地进入了大律模式。
“你说的这条不一定是最好的，但确实是目前最可行的。先这样查查，看看数据，再确定下一步怎么走。“赵不凡说。
随后，赵不凡又跟简宁一起就案件中的证据和牵涉到的法律关系，进行了进一步的非常详细的梳理。
不知不觉，时间又过去了两个小时。
“对了。赵不凡，反正你已经这么了解这个案子了，到时候你就帮她出个庭吧？不然，她又要去找个律师，好麻烦的，还不一定信得过！”艾晴见二人聊得差不多了，故意漫不经心地说。
“我出庭？”卑微赵确实也忍不住一丝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