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都看过了啊。”助理有点摸不准总裁的意思，到底是希望他看过，还是没看过。
毕竟这个简宁对于苏默琛来说，永远是一个捉摸不透的变量。
苏默琛的好多规矩，在对待简宁的问题上，都让人大跌眼镜。
“那你怎么看？”苏默琛已经彻底把思绪都归集到眼前的这个问题上了，眼神清明，褪去兴奋，眼底里闪动的幽光，理性而精明。
“总裁，我能说实话吗？”
“你是越学越回去了么，我的时间以分钟计，问你半天是为了听你的假话？！”苏默琛恨不得一个白眼。
“总裁，这不是因为您不待见那个简宁么。说实话，我看过所有她的个人资料后，感觉她本身挺优秀的，从读书到工作，都是成绩斐然。但上市公司的假财报案，很难说。再说了……”
助理欲言又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再这么扭扭捏捏，罚你去物业站岗，蹲在大门口，正好可以跟想进来的人啰嗦扭捏！”
“额，总裁，我说了，您能不生气么？不骂我，我才敢说。”
“放！”苏默琛一个字干干脆脆地定了性。
“我觉得……能给上市公司做假财报，至少说明她的业务能力很好呀！再说了，好多上市公司的财报不多多少少都有水分么。”助理试探性地观察着苏默琛的脸色。
“那依你的意思，作假还是她的优点？！”苏默琛的脸色不好也不坏，语气虽有些冲，却看不出他的真实心情。
“那倒也不算，只是也要一分为二的看吧。而且造假案还没有最后定论呢，说不定她是冤枉的呢！您不是一直叫我们看人也要观察历史背景么，简宁在永宁会计师事务所这么多年，还是创始人之一，
从来没出过别的问题，又是她老公爆出来的，她老公怎么没事呢。反正我觉得这事吧，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一个好人也不会突然变得很坏吧，总有原因吧。”助理虽然声音不大，但觉得自己也还是有理有据。
“那刚爆出来的商业咨询剽窃案呢。作假这可是我们这行最忌讳的。”苏默琛说。
“您不是让我查了么，资料里都有。明显就是有人做局。”助理说，“反正我反复看了资料，觉得这人并不差。当然，她的情商和脾气好像很一般，长得都算个美女，就是一点都不温柔，傻不拉几的！”
“我让你说她的长相了吗！”苏默琛没忍住，愣是直接给了一个白眼。
“哦，我这不是给您详细、具体、全面地分析么，优点缺点都说说。生怕您说我考虑不周到。”助理机灵又讨好地调节着气氛。
苏默琛没有说话，而是仔细地翻看着助理送过来的资料。
助理在一旁候着。
苏默琛看重要资料时，习惯性地会微皱眉头。但他今天虽然一开始微皱眉头，后来倒也渐渐地舒展开，严肃认真，却不凝重。
“总裁，您先看资料。”助理准备退下。
“等等。”苏默琛抬起头思考了一会儿，像是做了一个决定，果断地说，“你去拟定一个并购合同，先让法务部看完之后再给我看。”
“好的！”助理习惯性地答应领命，却有点疑惑意外。
最近从来没听苏默琛和任何人说过公司有什么并购计划，怎么突然要拟定合同呢？
并购可不是个小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提前听到？
按说总裁不管谈什么都会带着自己啊，怎么没见总裁跟谁聊过呢？
并购事大，并购对象的大小不一样，也会直接导致难度和合同的差异。不行，他得问清楚。
如果对苏默琛的意图领会不准确，事后再来挨骂不值当，他现在必须多问几句。
“总裁，我们最近要做并购？是要兼并哪个公司？公司大不大？谈判到了什么程度，需要出几套方案和合同吗？并购条件大概是什么样？我要都写清楚吗？”
“名字和条件，都先空着。屁点大的小公司，没有那么啰嗦。并购它，是抬举！”苏默琛的眼神和语气都有着明显的藐视。
“好的，总裁，那我弄一个通行版本。明天送给您看可以吗？”助理的疑惑更大了，什么“屁点大”的公司能让总裁动心收购呢？
他刚刚其实已经侧面问了，苏默琛如果想说的话，就会说具体的公司名，可是苏默琛却只字不提公司名字，看来是他不想提。那他肯定也要知趣。
但一个好的助理就是要把所有的这些细节问清楚。领导交代一件事，事前搜集更多的信息，才能得到领导更多的满意。
苏默琛是个挑剔的人，助理能在他身边深得喜爱，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也值得所有职场打工人学习，职场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让老大失望太多的士兵，是不会有前途的。
“尽快。下午下班前。”苏默琛果断地回复着。
“好的。”助理带着好奇之心，迅速出去准备合同，苏默琛这么急，那揭晓谜底的时间也不会等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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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商业咨询公司的办公室。
简宁带着丁杰、赵小小拖着奔波了一天的疲惫身躯终于回到了公司，本来想点个外卖，却意外地看到蓝天正站在她公司的门口。
“看来今天收获不大。”蓝天手里拎着一个文件包，微微一笑，顺手推了推脸上的无框眼镜。
“蓝教授，你什么时候来的啊？不好意思，我们刚回来，让你久等了！”简宁立马打起精神，招呼着进屋。
“哦，我刚到，巧了，今天在这旁边一个公司讲课培训，我开车来的。刚刚发信息问丁杰，说你们就回来了，所以我带他们一起回去。”蓝天说。
“哦哦，你吃饭了吗？我们都还没顾得上吃饭呢！要不跟我们一起吃？”简宁盛情邀请道。
蓝天看了看手表，说：“一个小时后出发，我要赶回学校，晚上要发一个论文的稿子给杂志。”
“那我们点外卖吧，这楼上有个阿姨做的私房菜很不错。”简宁吐了吐舌头，说，“关键是美味又实惠！”
“客随主便。”蓝天坐在沙发上，“你点菜，丁杰给我说说今天的经过。”
“啊，蓝教授，你可真是争分夺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