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做商务咨询的核心之一就是研究人，不能读懂人的心情、心态、心思，怎么能做好。所以，这个问题是考验你的专业，不是对你的刁难。”苏默琛不疾不徐、不悲不喜，甚至像一尊雕像，平静而强大。
简宁听罢此话，心里滋生的那点小情绪此刻烟消云散，感性上，她觉得他有些苛刻，理性上，她知道苏默琛说得对，而且她本来也不是刚毕业的职场小白，对她有要求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简宁也静下心来，与苏默琛四目相对，他似一片深海，看似平静无波，但内里也许是暗流汹涌，而她却想像那暗夜里的探照灯，也要像那能探寻诡谲的雷达，去搜寻隐藏在那片深海里的秘密。
平时，简宁从来不会这样直视苏默琛的脸庞，此刻，她突然发现，其实苏默琛生了张英俊的好脸蛋，星目剑眉，内双眼，不似单凤眼般挑逗，也不似大双眼皮那种圆到可爱，而是恰到好处的炯炯有神，澄澈却又透着睿智，
都说男人薄唇无情，但他的唇却不薄，微厚，却轮廓分明。他的嘴唇自然地抿着，并没有很用力，所以，唇峰、唇线清晰如素描，很是好看。
咳咳，简宁，你在看什么呢！是让你做工作面试考题，不是让你相亲看帅哥的！
她意识到自己有点思路跑题了，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难怪都说美色误国，着实容易让人心乱神迷。
静心再静心，她冷静地分析今早见到苏默琛第一面时他的样子，以及刚刚进来的样子，区分两者之间的变化，以及观察苏默琛刻意隐藏起来的微表情。
片刻之后，简宁有些把握了。
“总裁，我可以回答了吗？”
苏默琛轻点头，继续保持一个平静的状态，看着简宁。
“总裁今天进办公室后，得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继续说。”
“早上，您刚来时，脚步平稳，节奏也很闲适轻松，说明您今天来的时候，其实心情还是不错的。但是，我刚刚进来时，桌上为您准备好的新闻和文件，被打开后，没有合上，停留在某一页，而且被折了印子。
我虽然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但是能看到您批复的指示后面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再加上一个感叹号，肯定是有什么事让您觉得不满意，或者是处理得不妥当，所以，您才会在文件上打两个那么大的符号。
您看电脑时，眉头虽然不算皱起，但也完全不放松，说明您的微表情管理得很好，但是开始肯定烦过什么事。总裁，这些对吗？”
“就算你对了，也只对了一半，50分，还没及格。”苏默琛此刻倒是忍不住故意流露一些轻蔑。
“我还没说完呢，刚刚我也只说了一半。”
苏默琛眉毛一挑，呦，这小妮子，还挺犟。
“那就继续。”
“虽然你进来看这些文件时遇到了不高兴的事情，但是在看电脑时，您还是得到了一些好的消息。早上，您关注金融市场，早上一般是看的头天晚上的欧美市场情况，说明您可能在欧美股市有账户，
所以，也许是您的某只股票得到利好涨了一点，也许是您看到了一个新的投资机会，这些都有可能。”
“我的高兴有这么明显？”苏默琛不以为然。
“也不算很明显，而且这个高兴不算是特别高兴，和特别大的好消息。从心理学和医学上来说，人得到特别大的好消息刺激之后，瞳孔会比平静、哀伤的情况下要大一些。面部的肌肉也要更提升一些。
就算微表情控制得再好的人，也有蛛丝马迹。但是，我进来后，您在认真地处理电脑上的事情，却没有出现以上的体征。所以，我认为消息虽然好，但是没有好到让您欣喜若狂。”
苏默琛没有立刻评价简宁的分析，倒是饶有兴致地用目光上下左右使劲打量着简宁。
“总裁，我想我的答案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