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钢筋铁骨的女人，突然情不自禁向你流露出一种自然的无助和求助，这种画面着实让人难以抗拒。
苏默琛的心下一动，却面似平湖，不露痕迹。
“所以，你是在烦——到底是拒绝曾经帮过你的人，还是霸蛮扛着这些事？”
果然是苏默琛，没有迂回，没有客套，直接就说出了简宁的心事。
简宁点点头，目光中夹杂着一丝被了解、理解的感动。
“这点小事就把你难倒了？你不是经常怼我怼得很厉害的么。”苏默琛微微一笑，仿佛在他眼里，这个难题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
“总裁，虽然这个业务在你看起来微不足道，但这些客户都是曾经帮助我的人，而且他们也请不起太好的会计。我不想这样抛弃帮助过我的人。”
简宁撅起嘴巴，心想虽然你觉得我是个不思感恩的白眼狼，但我不是，我改变不了你的想法，至少别人不会觉得我是。
“很好办啊。”苏默琛嘴角上扬，那个招牌坏笑露了浅浅的一半，看上去怎么不像在说好话。
“怎么办啊？”
“要当个老好人还不简单！不要睡觉啊！白天在致远工作，晚上回去当兼职会计。这样，不都能兼得了！”苏默琛故意轻松地说
“总裁，你的祖上是不是土豪地主？剥削长工是不是你的祖传手艺？”不能明怼，可以暗怼对不对？简宁听了苏默琛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了，“要是过劳死，算不算工伤，公司能不能帮我赡养父母啊？”
“不算，因为公司只用了你的白天，晚上你不是为公司卖命。同理，那些客户也不会对你负责，因为你也不是全天候为了他们工作。”说到这，苏默琛倒是故意严肃认真，像是正儿八经在给人做咨询。
“总裁，你听过杀人诛心这句话吗？我现在有种心被扎了一百刀的感觉。”简宁捂着胸口，痛心疾首状。
“哦，听过，不过，看你这样子，不太像。”苏默琛装模作样地看了简宁一眼，说。
简宁扶住旁边的墙，说：“我已经内出血了，总裁，您还有别的事要交待吗？我感觉我要气死了。死前能给我一点时间和空间写遗言吗？”
“你需要写遗言吗？你又没有遗产，只有债务。”苏默琛笑得很开心，感觉自己这次怼她发挥得很棒啊，太有成就感了。
“我是致远的人，我的抚恤费和债务理应都是致远的。我不会吝啬的。”简宁举起右手，在空中示意了一下拧人的动作，此刻已经顾不得谁是总裁了。
“我代表致远表示，不接受。哈哈哈。”苏默琛幼稚地哈哈大笑起来。
简宁白了他一眼，不想说话。
苏默琛笑得满意之后，才收起笑声，眼中依然有收不住的笑意，不等简宁再开口，他的脚步已经准备转身离开。
却在简宁以为他要离开时，又回过头来，一脸轻松地说：“你的那些小花招到哪里去了，以前的大学生管理得很不错嘛。”
简宁一听，灵光一现，马上明白了苏默琛的意思，对啊，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她是自己做不到，但是她可以召集那些能力强、业务好的会计专业的大学生，或者是研究生，有的在学校里就已经考到会计证了。
“只有善良，并不能当一个好人。还要用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