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现在还不是骂人的时候，我们首先得把真正的敌人找出来，目前来看，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啊。”简宁这次倒是冷静从容，反而劝起他们俩来了。
苏默琛深深地看了简宁一眼，眼神中有一丝诧异，更多的是欣慰，这丫头也算是成长了。
“没错，现在还不是收拾人的时候，但，总会有那一天的。我们不能自乱阵脚。”苏默琛说完陷入了沉思。
简宁将自己想到的，和蓝天提示她的也都说了，一时也没有更多的想法。
谢轩也是一头的问号。
房间里，竟是一片静默，让人压抑的静默。
说了那么多话，简宁觉得有些口渴，想起茶几上有备着待客的矿泉水，于是走过去拿了两瓶，给了一瓶给谢轩。
两个人各自喝了水，房间里沉静得能听到吞咽水的声音。
但是，谁都没有打破这种沉默。
终于，还是苏默琛开口了。
“标杆咨询公司的真正幕后大佬，那天并没有出现在那个会场内。”苏默琛说，“我刚刚回忆了现场所有见过的人，要么是一些员工，要么是我熟悉的行业大佬，没有一个不认识的老板。”
“也许有些老板很低调呢？”简宁问。
“那是因为一般的人只会以貌取人。”苏默琛笃定地说，“判断一个人是否是真正的大佬或者老板，不能只看衣着和穿戴是否华丽，这些都是表面的，可以隐藏的。甚至于，有些老板在一些特殊场合，会刻意穿着普通，
把名牌、名包、名表都取下，坐在后排，只为获得一些不为人知的信息。但是有一点，是衣服和手表遮不住的，那就是气质、气场，能在背地里这样算计致远的人，不是善类，也不是普通人，一旦过我的眼，
穿着再普通，我也能判断出是员工还是真正的老板。所以，尽管标杆咨询公司那天派了一个什么董事长在前面就坐，但以那个人的气质、气场，就是个傀儡。”
“这一点，我相信总裁的判断。”谢轩说，“以前我陪总裁出差，有时候要参加一些无聊的商务宴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陌生人，他总是会带着我玩一个游戏，判断对方的真正身份。还有一些伪装富豪的老板，
总是能被总裁识破。几乎是百发百中，我真是服了！”
“哇，这么厉害。”简宁心想，我又没有见过那么多商务宴会，我只见过苏默琛被名媛围着。
“言归正传，”苏默琛说，“这个人既然不打算站到台前，又有这么明确的目标，一定是做了充分的准备。你们刚刚有一点，说得很对，我们在明处，对方在暗处。这一战，比想象中，要更为艰难。其实……”
苏默琛又停了下来，谢轩立刻追问：“总裁，其实什么呀？难不成你早就知道？”
苏默琛点点头，说：“也算也不算。你们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把简宁的方案保密，本来是准备上项目组的会议，结果临时取消了。”
“记得啊，当时你不是说要把简宁的方案作为秘密武器吗？”
“对，连公司的项目组都要保密，难道……难道是项目组的人？”简宁不敢继续说，没有证据，这可是冤枉人的。
“不用欲言又止，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想说什么就要说，怀疑什么就要问。”苏默琛看了简宁一眼，然后说，“你们还是不够细心，我在项目组开会前接到了一个电话，项目组之前的方案被人泄露了。”
“啊！？”这下简宁和谢轩都长大了嘴。
“去酒店集中加班前，我也出去过一趟，原本我想查清这个方案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但是对方确实做得很隐蔽，连我也没有查到。”
“我们一直以为换掉方案是因为那个方案太保守了。”谢轩说。
“那是我要简宁做一个备用方案的初衷，重大的事件一定要有planb（备选方案），这是我的习惯。但一开始，我只是想融合两个方案。”
“所以，在路演之前，你不要我们告诉项目组换了最终的方案，也是这个原因？”
“对，如果有人发现偷的方案没有用上，应该会露出马脚。但，我的确没有想到的，他们居然连简宁的方案都偷了。所以，我更加确定，我们公司有内鬼。”苏默琛笃定地说。
“总裁，我想到了一个人。”简宁拿出自己准备好的那份名单，“昨天让我列出的嫌疑人名单里，我自己删选了一下，这个最可疑！”
苏默琛和谢轩的目光同时盯着简宁。
“谁？”谢轩问。
“钱进。”简宁目光坦然地回答，虽然她还没有证据。
“钱进？他可是公司的‘老人’，跟着总裁一起打拼多年！”谢轩有点心里发毛。
“证据呢。”苏默琛倒是冷静得很，一双锐利而睿智的双眼看着简宁。
“我暂时还没有找到。”简宁不惧这种有些严厉、超级认真的征询目光，说，“我的人际交往是非常简单的，特别是最近，我最近过的地方，就是公司宿舍和办公室，在那段时间内到过我宿舍的只有艾晴，我反复分析了，
一定不是她。不是因为我包庇闺蜜，我认识她这么多年了，我了解她，而且她也不是缺钱的人，不会为了钱干这种事。我去公寓查了那边的监控，物业证明没有人偷偷进入过我的房间，所以排除失窃的可能性。
那就只可能是在公司里被偷的。当然，我首先得向总裁做个检讨。”
“向总裁做检讨？什么意思啊？我都被你整懵了。”谢轩一脸的问号。
“说。”苏默琛的脸色深深，此刻有种看不清内心的深重。
“我之前确实没有想过项目策划书可能被剽窃，我的安全意识很单薄。”简宁双颊惭愧地羞红了，“我总想着这是公司很安全，加上办公室的门不是特别好锁，我有时候临时出去一下，没有锁。”
“这跟钱进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