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琛放在手中的领带，问着简宁。
“我生气啊！明明都要确定了，居然这个狗屁大卫跑出来，差点让我们前功尽弃！但是，我有大局观啊！我生气！我很生气，我很生气！但是，我不能为了自己的一时脾气，毁了公司的项目，要真是现场跟那个大卫吵起来了，
万一他真的到总部那边告致远的小黑状，那就真的是芭比q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这个小女子，也能！难道你不生气吗？难道你不想骂那个狗屁大卫吗？”
苏默琛侧脸转过来，看着简宁，他取掉领带后打开了两颗衬衣纽扣，再加上下面的扣子都隔着一定的距离，随着身体的扭转，扣子中间的布料翘了起来，他胸前的肌肉若隐若现地透了出来。
简宁转过身无意中瞥见一丝，这一眼看得她有些心慌。糟糕，自己的心跳有点加速。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这么馋……男人的身子么！不至于、不至于……我是一个对男人、对婚姻、对爱情都绝缘了的人。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想工作，想工作！
我的脸应该没有红吧……
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简宁的心已经跑题十万公里了……
“想，不过你已经骂了！比我骂得好！所以，我觉得很解气，就不用亲自动口了！”苏默琛微微一笑，开心是真的有点开心，因为她给他带来的一点轻松，但心情却依然是比较沉重的。
“总裁，我们还是要充满信心的！你看，评委团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蓝天教授今天多好，要不是他坚持正确的意见，我们今天就真的傻眼了！”简宁不知道苏默琛为啥不喜欢蓝天，但在今天这种情况下，
苏默琛应该多少对蓝天有所改观吧？！她想努力努力，要为蓝天多争取一点好感。
“蓝天的专业素养和职业道德确实值得尊重。”苏默琛表情有点复杂地认同了，这是现实，他也是个尊重客观现实的人，今天多亏了蓝天，只不过，要他像简宁一样，使劲夸蓝天好，这心情多少有点做不到啊！
“嗯嗯，就是就是，蓝教授和今天的评委团都挺好。”苏默琛有这样的反应，简宁已经很开心了，不可得寸进尺，只能慢慢让他接受、喜欢蓝天。
“不过，蓝天再好，现实也不容过于乐观。”苏默琛的眸中似有一团浓浓的墨，情绪浓重到化不开。
“是因为大卫今天说带着总部的意志来吗？他能从总部直接过来，想必也确实是得到了ceo的示意，但不知道，蓝教授后来跟他说了什么，让他一瞬间收敛了很多，不再坚持直接踢出我们和标杆。”简宁努力分析着。
“很简单。你想想，大卫是谁的秘书？”苏默琛一边教简宁，一边也在整理自己的思路。
“bml集团的ceo啊！你告诉我的啊。”
“对，他是ceo的秘书，如果没有得到ceo的授权和授意，他是不可能贸贸然飞越大洲、大洋而跑到星城来的。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的气焰才如此嚣张，他一定是有备而来，他拿的不是鸡毛，就是令箭，
至少是来自ceo的令箭。但你想想，谁能降低ceo的令箭的威力？”苏默琛完全转过身对着简宁，双手微微比划，耐心而细心地给简宁讲解道。
“在bml集团里面，在对这个基地项目的主导权上来说，比ceo厉害的应该就是他们董事长了。”简宁顺着苏默琛的思路一直推导。
“对！所以，据我的观察和分析，蓝天应该是与董事长的关系很好，得到了董事长的授意，不然，就凭他的总顾问位置，也无法跟集团ceo抗衡。而你再深入想想，ceo派人来，却不通知蓝天和评委团。
这一点，是不是很不合规矩，当然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但至少代表了一点，ceo与蓝天不是一条心。所以，我们再大胆地往前推导一点，那就是，蓝天身后站的是董事长，而董事长与ceo的想法不太一样。”
苏默琛不愧是商业天才，蓝天不可能告诉他内情，他也没有看到董事长和ceo的本人。但就凭上午这几个小时的“闹剧”，bml集团高层的这点微妙关系，就被他看得透透的！
简宁的心里那叫一个服气！
“老大在上，请受小弟一拜！”简宁学着绿林好汉那套，双手作揖，“你分析得太有道理了！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就是这么回事！这一来，那些看上去的不合理都能解释了！只是，我不明白，我翻看过bml集团集团的背景资料，
那个ceo就是董事长亲自招聘的，他怎么会不赞同ceo的意见呢？如果他俩不合，怎么会把造车项目的日常管理都交给ceo呢？”
问到这个问题，苏默琛微微一个无奈的笑容，又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虽然致远做得很不错，但是跟bml集团比起来，要小多了。我尚且不能关注到那些主要员工的心态变化，何况偌大的bml集团。纵然ceo是他亲自选的，但没有谁是跟谁完全利益一致的。ceo和董事长的想法不一样，
其实也很正常。即使是都为了bml集团的未来好，也可能在一些问题的处置上，选择不同的道路，选用不同的风格。他们之间也会有争执，只是看谁能把谁说服，或者说董事长位高一级，要么尊重权力，要么尊重专业，
要么在二者之间找一个平衡点。”
“那董事长就代表权力？ceo就代表专业吗？我看那个大卫也不是一个多懂得欣赏我们商业咨询专业的人。”简宁习惯性嘟起了嘴。
苏默琛知道，每次她在比较随意的状态下想提问时，总是会习惯性嘟嘴。
最近每次看到她嘟嘴，总是让他有种想去捏一捏的冲动。
“不，你再想想。权力、专业、平衡，如果分别表示三个人的立场，你说说是哪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