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牡丹姑娘认得我？”
卫成望向她，面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他眼底也只有疏离与客气。
“卫秀才好生健忘，当真不记得人家了。”牡丹把手里的帕子向他一甩，嗔怪地说，“一年以前，还有媒人替咱们二人说亲呢。人家一直记挂着秀才，你却这么快便将人家给忘记了。”
听她那口气，好似卫成辜负了她一样。
锦鲤原本在一旁喝茶吃点心，听到牡丹的动静，立刻支棱起一只耳朵。
她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啧啧，看不出来呀，卫成还是个风流书生呢。
这牡丹也真是个美人儿，又白又瘦，放在现代高低是个大网红。
仔细看看这两人，还很般配呢。
锦鲤看着看着，默默地嗑起了cp。
卫成闻言，却是莫名紧张，下意识扭头望向锦鲤。
他怕她误会，想要第一时间解释。
然而，她眼中满是兴奋与快活，看戏一般看向这边，丝毫没有怒意。
卫成心里一沉。
前几日，他数次得到锦鲤夸赞，又总与她相到一处，让他觉得，他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已是一对爱侣。
可此刻看来，或许……
或许是他自作多情了？
卫成拳头紧了紧，暗暗咬住了牙关。
他只沉下面孔，对牡丹冷冷道：“既然已是过去的事，姑娘就别再提起了。我已经娶妻，谈论这些不好。”
其实两人说亲的事，卫成隐约有了印象。
那时候，他极力劝阻，可媒人为了赚那点说媒的银子，一定要牵红线。
结果么，当然是牡丹父母嫌弃他们家贫，更嫌弃他身子骨孱弱，只见一面，就高高在上地回绝了。
卫成没有狭隘到因此记恨牡丹一家，却也实在没有情分可言。
然而，牡丹眼圈一红，却颤声问：“卫秀才，你是不是还在为我当初拒绝的事不高兴？那都是我父母做主，我自己是心悦于你的呀！”
说着，伸手就来抓他衣袖。
“姑娘自重！”卫成冷着脸躲开，再次重申，“我已经娶妻，别叫我再说第三遍。”
“啧啧，真是个榆木疙瘩，不开窍呀！”
锦鲤在心底暗暗吐槽，恨卫成这么快就拆她刚刚磕到的cp。
牡丹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说：“卫秀才，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知道你有了妻子，我不介意做小。”
说完，她目光一绕，落到了锦鲤身上。
锦鲤看着她跌跌撞撞跑过来，一把抓住自己的手臂，红着眼恳求：“锦鲤娘子，你就成全了我和卫秀才吧！我愿意做小，一辈子服侍你，绝不影响你正妻的地位。”
锦鲤只觉得，一阵香气包裹了自己。
再仔细看看这牡丹，诶呦，真是越看越漂亮。
她是个重度颜控，作为一条鱼，看人，当然也不分性别。
当初她一眼觉得卫成英俊，现在也是瞬间对牡丹心生好感。
以后，要是有这么个美人儿和自己作伴，每天养养眼，岂不是美滋滋？
“哎呀，你别这么客气，说什么服侍不服侍的，大家都是姐妹嘛。”
锦鲤站了起来，也扶着牡丹的手臂，笑容无比和善。
卫成闻言，瞬间僵在原地。
牡丹也张了张口，一时愣住了。
“呃，锦鲤娘子，我是说……我想嫁给你的夫君做小，你没有意见？”
牡丹试探着问。
卫成紧盯着锦鲤，生怕错漏她答案的一个字。
可这会子，锦鲤专心看美女，根本没空理会卫成的神情。
她大大方方地拍拍牡丹肩膀，随口说：“这能有什么意见？我家新翻修了房子，好多屋子空着。你过来，正好也热闹些嘛。”
卫成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
原来……
锦鲤从来没在意过他。
“苏锦鲤！”
他咬着牙，正要叫一声锦鲤，却见她眼神忽然有点发直。
是小黄鸭又来烦人了。
【系统提示！贤妻良母不可叫夫君伤心！苏锦鲤，你看看你在干啥？】
小黄鸭跳着脚，愤怒地指责道。
锦鲤瞪大双眼，满脸无辜，“什么干啥？贤妻良母不可嫉妒，不然不就是妒妇了吗？我都不管我夫君纳妾，还不够贤良吗？”
【你你你，你强词夺理！没看你夫君脸色都白了吗？】
锦鲤这才偏头，看了眼卫成。
他本就白皙，锦鲤又粗心，根本没看出什么。
她大剌剌地说：“哎呀，他是读书人嘛，当众说纳妾的事儿，难免不好意思。正因他不能自已开口，才需要我这个贤妻帮他呀！”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格外骄傲。
生怕不能说服小黄鸭，锦鲤忽然大声向众人询问：“我夫君想要纳妾，我主动帮他成其好事，算不算好夫人呐？”
“算！当然算！”
“万里挑一的好！”
“锦鲤娘子又能干，又心胸宽广，天下男子无不羡慕卫秀才啊！”
一群男子起着哄，把锦鲤捧到了天上去。
卫成一句句听着，却感觉无比扎心。
锦鲤则是美滋滋的，又去问小黄鸭：“听到没？少数服从多数，这次我做对了，不许找借口扣分啊！”
【你你你……】
小黄鸭气得浑身发抖，真想给她唱一首《法海你不懂爱》。
它同情地看了看卫成，小脑袋摇了摇，无奈地走了。
锦鲤满足一笑，转头去牵牡丹的手，“好啦，咱们就算说定了，往后你就是我的妹——”
“住口！”
“住口！”
卫成忍无可忍，终于吼出一声。
与此同时，卫苗苗和卫岩听到动静，也从外头闯了进来。
他们刚刚隐约听见纳妾之类的话，还有些不信。
可此刻，他们眼看着打扮妖娆的牡丹，攥着自家大嫂的手不放，立刻气得脸色怒红，一左一右，凶巴巴走向了卫成。
“苗苗，卫岩，你们……”
卫成下意识后退半步，卫苗苗咬着牙，端起桌上的水杯，狠狠泼了他一脸。
“大哥……不，卫成！你刚刚有了几个钱，就想着纳妾了？你对得起我大嫂吗？”
卫岩紧紧攥着拳头，也粗声大吼：“大哥，做人要讲究良心！咱们家如何富裕起来的，你心里清楚！现在纳妾，与那人人唾弃的陈世美，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