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适时，开头又来集中大众，阿尔金和赛家兄弟推说昨天用脑过度，头疼得很，请假不去，其他数名差不多学员见状，亦推托头晕犯困留下。
开头也不问不管，唐古拉感到奇怪，问他为什容许，他冷笑道：“但凡优秀者，哪得轻易不随夫子；面对难事，哪肯轻易放弃!”
此言一出，成夫子虽然不满他态度蛮横，对他这句话倒是佩服、内心受用。
进入楼内，成夫子仍然保持昨日姿态，站在薪火图前思想驰骋。高恨记着阿猜所言，先将其它壁画看过了，也悄悄站到成夫子身边，钻研起薪火图来。
他依著阿猜提醒，先将薪火图熟记于心，再试着将火焰和图形构成剥去，只剩下那堆半薪半烬的柴堆；然后又试着将薪柴和图构从意识中剥去，只剩下明暗各半的火焰；最后将薪柴和火焰从意识中剥去，只剩下薪和火的结构图，全部分清后便在心中对比总结。
不知不觉快到晌午，人群开始陆续退出，退出者理由不外乎几点：看得久了头发晕；实在看不出名堂；以为光看图没有用，得到现场看一下实体，进行比较。
唐古拉见退出者越来越多，楼的人越来越少，不禁着急，忍不住轻轻发声提醒：“成夫子还在啦！成夫子还在啦！”
他这样警戒没有起到作用，那阿猜本来正要出去，看到开头凌厉的目光，若无其事地走到成夫子身边相劝道：“成夫子啊，这些图存在这久了，至今没人看出名堂，你怎可能一二天内就有效果，呆看也不是办法，还是出去活动活动，透透气，找找灵感。”
成夫子早就头晕脑胀，腿麻脖子酸，盼望着有人来劝他一下，那些退出去的同学倒也不是没想到他，而是各自惭愧和畏惧他，才只顾自己开溜，此刻好不容易等到阿猜给他台阶下，当下不敢矜持，也旁若无人地走了出去。
唐古拉和开头见了，虽感意外，只能互相望望，不好阻拦。
先是凡凡不知什时候也坐到薪火图前，后来伊丽和阿尔泰也被高恨和她吸引，过来参详。阿尔泰看了半天，毫无灵感，看看三人脸色也无迹可循，便悄悄退了出去。伊丽其实也早已放弃，但她相信高恨，在此是眼看心不看，真正眼看心看的只有高恨和凡凡。
这样加上开头、唐古拉和腾龙、扬天，以及后来又进来的成夫子，目光全部相同，看看薪火图，再看看高恨、凡凡和伊丽丽的神情；看看三人的神情，再看看薪火图。
眼看着楼内的光线比昨天还暗，三个人还沉浸其中，唐古拉不放心，悄悄走到高恨身边，慢慢伸出手挡在他面前，见他毫无感觉，不禁疑惑，转首看着其他人等，意思是高恨三人该不是大半天都是在打坐休息吧？想一想没有好意思说出口，手趁势落在高恨肩上，关心地道：“辛苦了，今天先休息，明天再来。”
接下来几天，没有人退出，也没有人再进来，外面的人都在盯着面的这几个人，面的人又都盯着高恨和凡凡。
唐古拉见开头这次能狠得下心、耐得住性子一次不拉的奉陪，竟有些感动，好心劝他道：“你有事就去忙，这有我。”
开头掷地有声道：“只要有一个人肯进，我都要相陪。”
唐古拉又劝成夫子时，成夫子冷冷的道：“不敢，学堂关门了，有得休息呢！”又拂然道：“这是工坊的事，要遣散学堂，工坊先得关闭吧。”
开头和唐古拉听了都面色大变，却都没有和他计较，因都明白他敢这说话，说明他心中有底气，他们也知道他的底气何在，也乐于看到他的底气。
他们也看到了高恨和凡凡肯定已经瞧出了端倪：二个人时而坐着凝视薪火图深思；时而跑到二边的壁画面前仔细辨认；时而口中念念有词，手指要在空中要在腿上虚划，在紧张地算计著，二个人完全沉浸在忘我的境界中，对身边的一切置若罔闻，他们的心情自然受其影响、异常紧张、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主动避让，又怎敢争执打扰。
他们发现二个人的精神状态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发生了变化，高恨精神奕奕，体力充沛，斗志越来越旺盛，让人欣慰钦佩，而凡凡则明显体力不支，额头见汗，脚步也显得沉重，计算时有好几次双手按地，伏下身去，疲态尽现，令人不忍，若不是伊丽在旁照顾，她恐怕就不能支持下去。他们二个呕心沥血废寝忘食，旁观者只瞧得惊心动魄，一天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过去。
成夫子终于醒悟过来，看着二子一天天心力交瘁和旁人的高度关注样，忽然觉得揪心和不安，当即发声点拨道：“你们做的是不是同一件事情？”
二子茫然点头。
“你是我左手，你是我右手，我将做一件事情，是用左手好、用右手好、还是双手一起用好？”
高恨恍然大悟，看到凡凡微微喘息看着自己，、神色疲倦、半倚在伊丽身上时，悔不迭道：“啊呀，我怎没想到和你对一下！”
“才知道？就知道自己忙！”伊丽也批评他道。
“怪我，怪我，我是哥哥。”高恨一概承认错误，又问凡凡：“你从图中看出什？”
“数字。”
“从哪看出？”
“薪与烬之长短、火焰线条之疏密、薪火构图之大小。”
“得出数字了吗？”
“还差著。”
“与物体模型比较如何？”
“显大，而且薪火图三组数字也不统一。”
“我也是。”高恨大声道：“我对机架、器皿、衣物所有成品模型都计算出数字对值，你有没有，我报与你听？”当下把这些关于或长与宽或周长与径等关联算数值随口念出，念一组凡凡点头即可。
才念几组，一旁的扬天和龙腾大声叫起来：“这数值我们也算过!”
高恨点头道：“所以灵魂还在薪火图上。”又问凡凡：“你验算时是从上往下还是自下往上？”
“五分处往上。”
“我是七分处往下，我报下你对上，看看有无对应？”当下高恨稍稍息一下，开始一连串报出数字来，扬天和龙腾又在一旁用心倾听，已知道他们推演的对象是薪烬、焰色和图构面数字之比，但是听不多久，记忆就不能跟上，却相顾愕然道：“他们用的也是微分法！”
二个人相顾一眼后不约而同朝着成夫子行礼，由衷敬佩道：“夫子了不起！他们微分之细、掐数之准，我们遑不可及，他们这几天的运算量抵得上我们几个月了。”
成夫子避让不受，扬龙二人以为他谦虚，也顾不上多想，连忙又去瞧高恨凡凡。
这时高恨报数已经慢了下来，显得吃力，凡凡见了要求道：“息一会儿吧，我也来不及想。”
高恨于是停下来，却问她道：“你学过画？”
“就是夫子平常所教。”凡凡回答道。
成夫子听了道：“学堂没有配单独教画的夫子，我这方面没天赋，又懒，所以也没有教什。”
高恨和凡凡连忙同时和夫子施礼回答道：“夫子恩德无量！”
这时凡凡已然累极，身子要往高恨身上靠时，伊丽连忙将她揽了过去，低声道：“你们是姐弟，别让人看了误会。”见凡凡全身软绵绵地倒在自己怀中，故意气她道：“也不告诉我方法，让我出些力气，累得不能动了吧，活该！”
凡凡眼睛只得睁开一道缝，看着她笑道：“伊丽，你真美啊！”
伊丽脸一红，啐她道：“快睡会儿吧。”
凡凡又看着屋顶道：“这楼也好美啊！”
一旁几人看她累成这样，都扭过头去不忍相看。
高恨心中由是佩服凡凡，他自己蒙姨所教，从小学画不辍，也隐约知道小时候眼睛有疾，视力不佳，后来得以吸食玄龙之血，精力旺盛，眼球被肌肉拉回一些，眼体内部又受血气鼓胀凸出一些，如此眼睛结构发生变化，视力大增，由弱项变成强项，这样和凡凡相比，就有了二样优势，但就是这样，凡凡算力犹胜于己，其聪明程度实在是己所不及。
他却不要睡觉，转过脸来，随意看着薪火图，手臂一抬一放，让自己的大脑稍事休息，不料这一活动，又让他获得灵感，激动之下，语不达意道：“凡凡，我又有感觉了。”
“是什？”凡凡精神一振，忙坐起来问他道。
“我们可能忽略了一点，你看，这些薪不是平放，也不是竖放，而是斜著堆放，我们观察时是不是有视力角度的差异，如果把这个角度考虑进去，这三组对数值会不会一致呢？”
“应该这样。”凡凡赞赏道：“那要不你先算，我算力还没有恢复。”
“我试试。”
可是她虽然没有去算，却转脸缓缓地扫视四周，高恨正觉得奇怪，她悠悠道：“我也有感觉了。”
“哦，难道我说的不对？”
“不，我刚才想到伊丽的脸很美，又看到这楼内部很美，于是想到美除了自然，也得之于文明，同时又体现于文明之中。”
“这又怎样？”高恨疑惑问道。
凡凡很强打精神笑道：“这楼是不是文明时候的产物，是不是也很美？”
她说话的同时用手在面前横著一划，又竖着一划，高恨一怔之间，便欣喜道：“啊呀，这下可简单多了。”连忙大声道：“唐夫子，我要一根绳子，要量一下这楼的尺寸。”
一旁几人虽对他们二个对话糊糊涂，但是察颜观色，见他们满脸都是胜利在望的表情，哪能不紧张激动，开头先跳起来道：“我去。”飞奔出门。
高恨边等边和伊丽解释，扬天腾龙在身后听着，频频点头，只高兴得抓耳挠腮，心悦诚服道：“原来如此，埋伏确实精妙！”
等到开头取来绳子，高恨就请扬龙二人先量了楼内长度，然后将绳子三次对折，分得八段，再以其中一段来量房宽，得数果然和预料的一样，只稍微多一点点。
扬天即刻和开头唐古拉显摆道：“开头，唐夫子，不要小看这一点点长度，但不知道要分成多少对数字验算，才能得到一个标准数字。”
“你能不能？”
“难，因为不确定掐数与分级。
”“那就别打扰人家，在一旁看着。”
唐古拉凑到开头身边和他商议道：“这二个娃已经极度疲惫，这种用脑子的活外人看不出，其实就和内伤对比外伤一样，他们都快吃不消了，不如今天到此为止，他们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肯定得出结果。”
开头横了他一眼，朝门外呶了呶嘴，唐古拉又把成夫子和扬腾二人叫出，一起听开头分析道：“眼下是最艰难的时候，但最好是趁热打铁一鼓作气，过一个晚上就可能有变数，万一哪个环节忘了混淆了，再起来就不好说，因此我们就在外面等，由他们在面思考也好休息也好，必得出了结果再归。”
只个人虽然觉得这样做太狠心，但又以为他说得有道理，只好按他说的来。
于是扬天龙腾悄悄地扒著门看面，开头唐古拉和成夫子在后面盯着他们。
“他们现在在做什？”开头问。
扬天回答：“他们把那一段绳子的零头剪开了。”
“哦，又有什新花样？”
“我在看，高恨在把那八段之下再缩倍，凡凡用那零头绳子在增倍，他们边做边报数，伊丽在记。”
“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什？”
“他们在对绳子，没对上，又重新来，哦，我明白了，他们是在配比，等二人的绳子一样长了，再由伊丽记忆的数字推算出二段绳子的倍差，对不上就换倍数，肯定是，又换了。”
“要这复杂吗？大差不差就行了，又不是文明时代的标准。”
“他们现在要找的数字规律就是文明时代的标准，优秀者之于智识总是就高不就低，因此他们自然也不愿将就，至于你说的，也对也不对。”
“什也对也不对？”
“这说吧，你自己要用的东西，可能凑合着也就算了，但是如果你想给你老婆或者玉苏主事用，肯定讲究精细，那就得用细微的智识。”
“乱扯！再看。”
唐古拉又疑问道：“求一个数字有这复杂吗？”
“五个八是多少？”
“累加可知。”
“八中的五分是多少？”
“有点绕。”
“他们现在要算的就是八分其五、五中又有牵挂的那个数。”
“量不管用？”
“刚才说了，不精细，有误差。”
“嗯，其实我各方面成绩都好，就这一门不是强项。”
“我报勤点，又换几次了，啊呀，不好，伊丽怎慢了，她怎那笨！”
“你说错了，”成夫子纠正扬天道：“她是我这批学员中成绩最好的。”
“是吗？人也漂亮。”
“别乱想，怎样了？”
“还在换，已经接近了，啊，对上了？”扬天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人也松了口气，这本来是他和龙腾的分内之事，因受阻碍，正焦头烂额，幸好有人上门操斧，他们最知关键，因此能感同身受，他们勤报进度，身后的开头唐古拉虽然似懂非懂，情绪也随着他们同张同驰时喜时忧，气氛异乎寻常的紧张。
“他们现在在做什？”唐古拉又问。
“在算数字了，哇，那个伊丽还真了不起，这多数字全都能一一报出，毫不迟滞。”
扬天停了一会，忽然嘘了一声道：“看，他们三个互望一眼，像是在分别确认，很明显是算出来了。咦，他们怎又开始了，难道没成？”
开头和二位夫子在后面听了，又开始紧张起来。
龙腾缓缓分析道：“他们明显熟练且快，可能想再检验一遍。”
“噢，确实如此，他们检验已经结束。”
“成啦？”开头连忙问。
扬天和他摆摆手，皱着眉头道：“他们又去重复做五段那一部分了，哈，我明白了，他们想再重复这一段，看看结果与刚才是否一致，心够细的了。”
“那就快了。”开头判断道。
扬天随口道：“你不懂，八变以五后要重新高倍的，不好，凡凡体力好像跟不上了，她抱着头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成夫子听得，急忙凑上前看过，就要往面冲，开头一把将他抱住，唐古拉也跟着捂住了他的嘴巴，忙不迭的道：“冷静、冷静，成夫子，千万不能功亏一篑啊！”
成夫子竭力挣扎，脸憋得通红，唐古拉和他恳求道：“你答应我冷静，我就放手，老成，我求你了！”见成夫子点头，和开头才一齐放手。
成夫子喘过息，气急道：“没看见要出人命吗！”
“看到了，老成，再看看，再看看。”二个人将成夫子拉后，一边一个防住，紧张的问扬龙二人道：“怎样了？”
“高恨扶住了凡凡，和伊丽在算，好像没受影响。”
“凡凡怎样？”成夫子问。
扬天龙腾没有答话，却突然一齐转身，走到成夫子面前跪下，哽咽道：“成夫子，谢谢你，你教的学员太优秀了！”
“怎啦？”
“凡凡她，口角流出血了，我想她面孔朝外，一定是不想让高恨和伊丽看到，分他们的神。”
成夫子咕咚一声，坐到地上，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成了。”面传来咚的一下击地声和高恨的欢呼声，几个人连忙涌了进去，成夫子进去就问：“凡凡怎样了？”待见到高恨在沉思、伊丽在帮凡凡舒缓时，没好气的问二女道：“没事吧？”
凡凡此时已然脑中空空，魔影乱窜，意识不可控制，听到成夫子关切的问候声，还是挣扎着回了句：“夫子，我没事。”
成夫子见她面色苍白、目光游离、全身瘫软，心下又气又疼，嘴唇哆嗦著道：“都起来，这就回去！”
凡凡用力推了一下高恨，高恨这才回神，原来他一算出数字，即击地庆祝，而后继续深思，却是因为这薪火图既是人类文明遗留，当然不止赋予了黄金数字这简单，高恨在凝视它时，只要角度相投，其图就隐隐显出一座山来，再看似有三座、再看似有五座、再看似有七座、再看似有九座，如此下去，直至连成一片。他一诧异，一片山又成了九座、再回到七座、五座、三座、一座，直至于无，只剩下薪火图。他研究过几遍后，发现与自己追求的无关，便放到一边，暂不理会，等到黄金数字一出，他惊喜过后，想到变山现象，赶紧又去钻研起它来，他这一投入，才发现这图中还藏着一种高深的作画法-意笔藏画，即是将很多内容的画融合在一幅画中，若要作某一画时，便如有现成一般，一气画出，凡凡因为没有学过画，便不能看出。
他经凡凡提醒，知她不愿言成果，赶紧起来，走到成夫子面前兴奋道：“夫子，薪火图的灵魂我们找著了！”
“关我什事。”成夫子冷冰冰的道。
高恨诚恳道：“夫子，成功者不惟己力，也要有运，运即外力，就像夫子，没有你在，我们不得成功。”
成夫子不耐烦的一摆手道：“你们想说就说。”
高恨看看凡凡，凡凡摇头，又看伊丽，目中有请求之意，伊丽起身朗声道：“这图的灵魂便是凡欲作物，均要遵循一个数字规律，所作才得完美，这个数字便是八中其五，若是非常精细重要所需，则要利用至千中之六百一十八。”
话只寥寥数言，听起来也很直白，但是开头、唐古拉甚至成夫子都难以相信，就一个数字，就布置得这艰深、能有暗藏灯火之效？
扬天龙腾则因己之所事，曾孜孜以求而困之弥久，稍加思索，骤然欣喜若狂，扬天大声宣布道：“我知道了，只要调整机架辐宽与身长至如此数值比，用力臂数轴也是如此数值比，其它地方尽然。”
龙腾也踊跃跟声道：“为衣制鞋等小事更是如此。”
唐古拉冷言道：“别高兴得太早，人的身高一致吗？人的脚长一致吗？”
龙腾笑道：“唐夫子啊，你忘了你自己所说，这是工坊，不是个人，生产的成品成百成千甚至上万，而不是一，我们只要按数值比例制成模型，模型又可根据实际要求分成大中小，万人可择。”
“有道理。”唐古拉颔首微笑道：“所有器作只要遵循这一数值规律，即能最好最省最有效。原来这多画，神在薪火图，薪火图所载仅仅一数值比。”
扬天龙腾越想越喜，相拥跳跃，停下来后感叹道：“这是我一生中至幸之事！”
高恨笑道：“后面还有。”
“是什？”扬天忙问。
“老婆啊，你忘了？”高恨提醒他，又问开头道：“开头，你说过的话可作数？”
“当然。”开头毫不犹豫道。
“问题我解决了，现在由我来问你要老婆，而且是二个。”
“你这是？”开头看看高恨，又看看伊丽和凡凡，意思明白不过：没想到是他要老婆、没想到他身边就有二个天底下最好的女子，却偏偏还要、还要二个！其他人也都愣住，各有想法，俱都尴尬。
高恨指著扬天龙腾和开头叹息道：“当头的不关心下属怎行？这难为情的事情非要他们自己说出来，还当着这多人的面，那得有多大的勇气？我是在为他们问你二个讨老婆，行吗？”
开头和大众一样也顿时松了口气，大声表态道：“你是主功，你说了算。”
高恨连忙摇头道：“不，主功是我们夫子。”
成夫子即刻回绝道：“别扯上我，与我无关。”
高恨躬身恭敬道：“若非夫子引领，我们便想不到去钻研薪火图，即使是无意，也是天意；若非夫子提醒，我们单打独斗，便不得坚持、不能成功。”
开头和唐夫子齐声祝贺道：“此事成夫子实是统领之功。”
龙腾忽发奇想道：“可不可以请成夫子再帮着看看其它？”
成夫子忙仰面道：“我什也不看，只想马上走。”
众皆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