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双手捧着阿曜的脸，看着他浅笑说道：“你是怕我杀人害了我？在你心里我风清然就是那么冲动的人么？”
彧离愣住了，没想到这小徒弟转世轮回之后，会这样做，有些不知所措的将她的手拿下来。
“万象玲珑并不好闯。”
看着阿曜有些不自在的模样，清然也不再动手动脚的，只是看着手上的花，笑着说道：“放心吧，从小到大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我不还是好好的，不能杀人还不能坑人么，我不会死的。”
彧离看着浅笑的清然，叹了口气，直接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摸着她的头：“小孩，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清然眼眶有些微红，却只是笑着点头说道：“知道，但他们杀不死我的，我给自己留了很多的重生之路，他们每杀我一次，就只能激起我绝地反击的斗志，所以，我不会让自己死的。”
还有一句，清然没说，那就是，如果她真的死了，那么谁会给她报仇呢，她不想放过每一个杀害过她的人，可她不想假手于人，她要亲眼看着杀害她的人死在她的手上。
这也是第一次清然告诉别人自己留了后手，因为她不想看到阿曜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不适合他，无论是外面的阿曜还是眼前的这个阿曜，或者应该叫他彧离吧，他们本就该是個贵公子的模样，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不沾尘埃的君子。
听着清然的话，彧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当初他没有妥协，没被收监，今日，也就不会连自己的徒弟都护不住，她还那么小，该是享乐的年纪，却因为种种的一切，受尽了折磨。
都是因为他的一念之差，可现在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小孩，闭上眼睛。”
清然虽然知道自己年纪小，可阿曜张嘴闭嘴的小孩，总让她有点出戏，感觉面对的是长辈一样，虽然确实很像。
不过还是听话的把眼睛闭上了，不知道他要干嘛，可总归她相信阿曜不会害她的。
如果真要害她那也认了，谁让她相信阿曜呢，无条件的信任。
彧离让清然站好，把小金放在手上，割破了自己的食指，将紫色的血滴在小金的额间，再在清然的额间点上一个水滴形状的印记。
做完这一动作，彧离心口一抽，血从嘴角流了出来，没想到现在的他已经弱成这样了吗，只是一滴心血，就已经抽空了他大半的灵力，不过，还是希望能护她一时吧。
彧离对着自己使用了洁身术，将血清理干净，便让清然睁开了眼睛，然后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找出了一条抹额，给清然带上。
“抹额不要拿下，额间印记不要轻易示人，明白吗？”
清然看着脸色有些惨白的彧离，点了点头：“你，....”
清然话还没说完，彧离只是笑笑，将小金递给了她，制止了她的话，而清然从未见过阿曜这样笑，和平时不太一样，有些晃神。
这时，小金直接跳到了清然的肩膀上，冰冷的触感吓了清然一跳，便听到阿曜说道：“小金属于成年历劫后的九祇神兽，实力强悍，日后就让它跟着你吧，你无法契约小金，我便将你俩的神魂连在了一起，小金的体内大有乾坤，日后你慢慢探寻便会知晓，天一画卷的传承你是无法得到的，要不要在这边休息一下，等时间到了，我送你出去。”
“为什么呢？”
对于这个清然有些好奇，为什么会说她得不到天一画卷的传承呢？
谁知道彧离看着清然这幅模样，低头笑了：“小孩，你忘了，你选择的是我这个魔头啊。”
“你是我的家人，不是魔头，既然这么不公平，那这个奖励不要也罢，反正我也不稀罕，我家小店的东西多了去了。”
没想到这个天一画卷也那么的势利，不过反正她对宝物传承啥的根本就不在意，况且选择阿曜，她本来就做好打算不要了，知道是因为阿曜是魔她才得不到更觉得对方有病，神族的东西，她也不稀罕，那就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彧离没想到清然还有那么傲娇的一面，只是笑笑点头应和，带着清然走进了小竹屋，里面的摆设很简单，大堂的位置就一张竹制的桌子，两张椅子，右边里侧有一张竹床。
“你平时就住在这里吗？”
彧离点了点头，将自己的储物戒指摘下递给清然：“这个你拿着吧，别人有的，你也该有，这里面是一些魔族的传承术法，不比神族的差，而且更适合你。”
清然看着这个紫色描金的戒指，愣了一下：“阿曜，不对，彧离，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啊？”
尽管清然知道不该问，可还是忍不住，彧离对自己也太好了吧，虽然她猜到了彧离拥有阿曜的记忆，可她总觉得他们之间的羁绊很深，她能无条件的相信阿曜，感觉像是与生俱来的信任感一样。
可她能察觉到，之前彧离对她并不是这样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态度有所转变，是因为那个封魔印吗？好像就是说道了封魔印之后，彧离的神情有些不对劲的。
“嗯，以前的你想拜我为师，可我当时并没有收徒的打算。”
说是说漓清是他的小徒弟，可他并未收徒，只是漓清当时闹得轰轰烈烈的，子墨也劝说，既然大家都默认了，就算了吧，小孩挺好面子的。
因此他也并未澄清，其实，并未行拜师礼，只是漓清自作主张叫了师尊。
这算是他最为后悔的事情了，他并未尽到师尊的职责，最后却让这小孩为了自己丢了性命。
“秦子墨是你徒弟吧。”
清然看着彧离，她不想问，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不想收徒的时候，心口疼得难受，像是不问清楚誓不罢休一样。
没想到清然会问这个，彧离只是点了点头。
这么明显的事情，就算彧离没说话，清然已经明白了，就是她厚脸皮缠着人家，可人家看不上她呗。
“抱歉啊，是不是给你造成困扰了，传承就不用了，你已经给我很多了，谢谢。”
清然笑着说到，尽管很难受，像是心脏要裂开一样，可总不能面子里子都没有。
早知道她就克制住那股不甘的奇怪感觉不问了，多尴尬啊，她怎么不知道自己那么厚脸皮呢，人家看不上她不收徒还死乞白赖的缠着人家，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