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就这么看着苍冥。
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以前的时候，李凡只觉得苍冥能吃，吃完就提升，似乎是个很牛叉的技能，而后来虽然觉得不对劲，但紧接着发现苍冥是鬼帝转世，那些疑惑也就再次消散。
而方才看完人皇留下来的情景，李凡的思绪又再次被勾起。
吞噬气血，
提升自己，
这不就是在刚才幻境中看到的所谓的神灵的手段吗？
这其中和苍冥，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时间再向前推移。
如果按照至尊分身说的，自己的养父，是也是天道至尊的一只眼睛幻化而成，那么在本质上，养父李天策就等于至尊的一缕意识，即便那意识，曾经被封印，但肯定还会保留一些本能。
就比如，寻找并靠近自己。
而苍冥，是养父提前百年关起来的，一直等到自己接受了人皇的传承，修为提升，方才被收入麾下。
这一连串的事情，
是巧合？
还是……至尊埋藏在自己身边最深的一个棋子？
李凡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
而此时的苍冥更是吓的面色发白。
他有些惶恐的看着李凡道：
“大人，你别这样，要是我做错了，你说出来就好，虽然我未必能改，但好歹让我知道错在哪！”
“你现在搞的这么严肃，我有些怕啊！”
太吓人了。
他刚才真的在李凡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杀意。
可关键的问题是，苍冥想破头皮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大人这么愤怒？
难道是伤了天荒兽？
不应该啊！
李凡眉心紧皱。
他把意识沉浸下来，看着苍冥留在自己意识里的那滴魂血，明显可以感觉的到那股禁制依旧存在，自己依旧可以一念执掌苍冥的生死，想到这里，他的心情这才稍微平复了一些。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望着苍冥问道:
“老苍，如果有一天，你自己还有另外隐藏的身份，会不会和我走向对立的道路？”
啥？
苍冥一脸懵逼，随后使劲的摇头道：
“大人，你开什么玩笑呢？
“我不就是鬼帝的一个分身嘛！现在鬼帝都凉透了，我还能有啥身份？”
“就算是真的有，你放心，不等那身份显露出来，我就直接在你面前自尽！”
“咱老苍别的不敢说，在忠心方面，我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朱雀在旁边顿时笑了起来：
“忠心不一定！”
“在怂的方面，你绝对第一，这点没人怀疑！”
“……”苍冥。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啊老妹！
李凡没有在说话。
如果换做别人，在发现可能会有潜在危机的时候，也许真的会直接动手杀人。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但李凡做不到。
毕竟，苍冥跟随了自己这么久，从下界到域外，如果就是因为这么一点猜疑，就直接把他灭杀，那自己也太冷血无情了。
摇了摇头，李凡挥手道：
“没事了!”
“这里的事情暂时结束了，你们回山河戒里继续修炼吧！”
呼！
当听到李凡这么说，苍冥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必须少说话，毕竟这次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要不，找几本和尚的《闭口禅》修炼下？
不过再仔细想想，要是不能说话，那自己该多憋的慌啊！活着有啥意思？
李凡这边重新催动山河戒，把众人收了进去。
此时倒是暗自感慨。
也亏是在最后时候，人皇出现。
要不然的话，一旦全面厮杀，自己身边这些好不容易积攒培养起来的力量，还不知道要死多少。
在这之后，李凡将意识投入山河戒，然后再次勾动岁月之力，打算借助阵法，让大家赶紧再提升一波。
最起码灭了至尊的一道分身，短时间内他肯定不能再来找麻烦。
但下一秒，他整个人都懵逼了。
因为，
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再勾动山河戒里的那股神秘的阵法之力。
仔细感知一下，他才发现，山河戒之中，居然多出了一道特殊的力量，那力量如刀般从山河戒内部空间划过，没有伤及到山河戒的本源，却将里边隐藏的那道阵法之力从中斩破。
那是，
属于天道至尊的气息。
此时李凡回想，才恍然记起，在至尊分身最后消散的时候，曾经对着自己施展了一道攻击，却被山河戒给挡了下来，隐约间好像看到确实有什么东西混入到了山河戒之内，只是当时情况杂乱，李凡也没有时间多做查看。
而现在才明白，原来天道至尊的分身居然早就看出了自己的手段，然后用尽最后一点力量，出手把自己仰仗的手段，给毁了！
尼玛！
太狠了！
此时的李凡，气的双目都有些发红。
本来还想着可以借助这次胜利的契机，好好再苟一波，让自己的实力彻底壮大，然后带着麾下小弟，直接奔上帝神山。
可惜，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天道至尊还没有傻到养虎为患的地步！
山河戒里的所有人都在看着李凡，等待着他催动阵法，继续修炼，而现在却突然间发现他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定格了一样。
苍冥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小步的跑到李凡身边，低声问道：
“大人，你这是干啥呢？”
“要是现在真的不行，咱就休息会。”
“男人嘛，总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啪！
话语还没说完，就看到李凡一巴掌抽了过来，然后苍冥就直接倒飞了出去。
众人捂脸。
哎！
可怜的老苍！
但被抽飞的苍冥不仅没有任何不满，重新爬起来后，反而满脸都是笑容。
还是熟悉的配方，
还是熟悉的味道，
这就对了么！
打是亲，骂是爱，只要大人还能揍我，那就证明一切正常！
看到苍冥的样子，李凡的嘴角抽搐了几下。
话说，
这货不会被打出来什么特殊的癖好了吧？
话说下界时候，颜如玉就喜欢玩这个调调，可如果换做老苍……
嘶！
李凡心里顿时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