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沉默下来。
是啊！
这就好像战争。
不管书籍、电视剧、电影如何描述，如何复原，后人终究只是看客，始终不能设身处地的感知到当时的生死存亡。
但没有那么先辈的付出，又哪里有后人的幸福安定？
轻轻的叹了口气，李凡再次问道：
“那后来怎么办？”
应龙笑了笑：
“人族和妖族巫族不同！”
“他们看似弱小，但却比巫妖两族更努力，更隐忍，更团结！”
“在察觉天道存在之后，人皇就开始了筹划！”
“他想让生灵万族从此摆脱被操控，受桎梏的命运！”
“他想为人族昌盛不惜，为人族谋……万世之太平！”
呼！
当听到这里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李凡突然间觉得一股热血从四肢百骸涌起，哪怕相隔几千年，他依旧可以感知到当初人皇说这番话时候的豪情！
一代人皇！
何其伟岸！
应龙继续道：
“于是，他就开始早做准备！”
“首先是耗费无数天材地宝，集三族气运，打造出至尊道器山河戒！此戒自成天地，可穿梭空间，若大能持有，可携带万物苍生躲灾避难！”
“可惜，山河戒因为实力太过逆天，方才炼制出来，就被天道察觉，然后毁于一旦！”
李凡点了点头。
山河戒毁坏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当时他还在想，为什么人皇已经击败蚩尤，一统天下，还要耗费这么大的力气打造一个可以可以承载生灵的小世界？
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山河戒毁坏后，天道似乎已经注意到了人族的动作，逐渐开始发难！”
“有天灾降临，火山爆发，洪水蔓延，瘟疫四起，民不聊生！”
“无奈之下，人皇退而求其次，用大法力开辟出了一个类似于山河戒的空间，就是眼前的，长生界！”
“随后，不甘被屠戮的人族、欲要复仇的妖族、巫族，三族联合在一起，开始了悲壮的反抗之路！”
“无数仙人、大妖、大巫，以燃烧自己精血为代价，在苍穹之上，构建了一道巍峨的大阵，将下方的天地，遮掩起来，遮住了天道之眼！”
“紧接着，这些上古巨擘在人皇的带领下，踏上天路，走上征途，那才叫真正的，逆天之战！”
“那一战杀的日月变色，苍穹破碎，血雨连下三月不止！而人皇与那些逆天而上的巨擘，却再不曾返回！”
说到这里，应龙头颅扬起，眼神里带着丝丝水雾。
李凡轻声问道：“前辈当时没有去吗？”
应龙摇头：
“本来我是打算随人皇一起踏上九霄的，可惜人皇另有安排！”
“他担心三族会失败，让我留在凡俗，若他们一去不返，就携带一股玄黄之气，挑选一部分生灵，前往长生界，将其当做万族避难之所，也当做日后复仇的根基和种子！等待拥有三族气运的人前来，再次征战！”
“而对于三族气运之力的选择，就是留在外界的山河戒！”
“这戒指上有特殊的因果之力，会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到合适的有缘人，然后层层筛选，最终找到最合适的，将其指引到长生界！”
“五千年了！”
“如今，终于等到了！”
这番话听完，李凡终于明白了。
怪不得后人都在奇怪，上古时期那么多神灵巨擘，后来为什么突然间都销声匿迹，原来都参加了那场逆天之战。
虽然应龙说的很平淡，
可李凡此时依旧可以想象的到那种万仙腾空而去，怒上九天，为后人拼杀的慷慨英烈之气！
何其壮哉！
不过感叹之余，李凡又想起来一件事，一脸愁容的开口问道：
“为什么会选择我啊？我这点修为，似乎不够看吧？”
在原来的时候，李凡自我感觉良好，尤其是在达到圣人境大圆满后，更是觉得走到了人生的巅峰，只要破境成仙，就可以举世无敌。
可现在突然间发现，居然头顶之上，还有这么一个恐怖到极点的大boss。
上古时期人皇带着三族巨擘登临九天，都不是对手，而你现在居然要我担起拯救苍生的希望，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应龙摇了摇头：
“这是人皇留下来的预言！让我在这里等待手持山河戒、身负三族达道之力者到来！”
“告知其事情经过，让其明白自己的使命和责任！”
“虽然中间被赵氏坑了一把，但总算留的一口气，撑到了你的到来！”
“如今，我的任务，总算完成了！”
说话间，应龙长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全身的负担
李凡嘴角抽搐。
老大，
你使命是结束了，那我怎么办？
本来我就够慌了，被你这么一说，我现在更是慌的双腿都在打哆嗦好不？
这真的不怪李凡。
自古以来，无数人喊着各种口号：
我命由我不由天！
人定胜天！
我辈修士，自当逆天而行！
可关键是，真正敢逆天的，又有多少？
尤其是，在得知上古仙魔都陨落于那场逆天之战中，李凡更是觉得没谱。
这就好比玩游戏，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打通了关卡，结果瞬间掉下来了一个难度强化几十倍的副本。
此时望着应龙，李凡一脸无语。
前辈，
你要是一开始就先把难度介绍的话，我宁愿被打死，都不立这个誓言啊！
“那个……这种选择，会不会存在出错的可能？我好像不知道自己有三族大道之力啊？”李凡还想挣扎一下。
应龙摇头间，望着李凡道：
“你身上有人皇留下的气息，这是人族的传承！”
“四神兽之力，是妖族的传承！”
“自然五行之力，是巫族的传承！”
“错不了！”
语言肯定。
毫无反悔的余地！
“……”李凡。
得！
认命吧！
可关键是，李凡一脸愁容：
“前辈，这拯救苍生，逆天一战的任务太宏伟了！”
“就我这点实力，怕是还没冲上去，就被碾死了吧？”
应龙道：
“你实力弱不要紧，终究会提升的！既然三族气运选择了你，那就听从命运的安排吧！”
李凡嘴角抽搐几下。
这么随意吗？
听你这么说，
我的心，
更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