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禀报，周林显得很镇定。
“岳父大人因何被抓？”
下人瞥了一眼老者没敢说话。
“放心，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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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略一动容道：“不知贾东家所运何物，至于被锦衣卫盯上？”
“不能说！”周林痛苦地摇摇头道：“此事是都司的安排，恕我不能告知。不仅如此，即使岳父因此身死，我也只能袖手旁观。”
两滴眼泪恰到好处地滑下脸庞。
英雄流血又流泪的形象被周林刻画得入木三分。
“将军翁婿真乃忠义之人！”
老者慨叹一声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老夫愿意陪将军到锦衣卫衙门走一趟。”
“您就不要蹚这摊浑水了。”
周林面带感激地摆摆手，“寒月化五龙，飞鱼瞻玉京。诏狱丧易牙，绣春照雪明。一入诏狱哪有生还的道理？”
允文允武！国之栋梁！
猛然想起周林还是北平文坛的后起之秀，老者的眼中充满爱才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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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下，老者和颜悦色地说道：“身为晚辈，你岂可袖手旁观。老夫不信锦衣卫可以胡乱抓人！”
周林无奈地苦笑道：“张环不会，可耿彪会。他来北平根本不是为了抓什么走私和官商，而是特意来对付我的。
只要我一天不离不开北平，他就会阴魂不散地不断作妖。如今看来，我只有辞去军职远赴他乡！”
老者压低声音道：“他是不是奉了某位贵人的命令前来破坏你的改革计划的？”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我离开北平，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到从前。”
周林心中有数却不敢随便乱说。
蒋瓛看不上耿彪不假。可要没有晋王的关系，蒋缇帅何必将他发到北平与周林为敌。
“你就甘心放弃一切努力？
老者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周林，心中暗道：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一点打击都承受不了。
“您不明白。如果我侥幸胜出，对方马上就会出重手搅乱北平。白莲教上次已经成功阻断过一次漕运。如果再来一次，北平的百姓可就要受苦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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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耿彪与白莲教的背后之人有染？”
见老者已经猜出其中的联系，周林连忙摆手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怂包！”
老者拍案而起道：“你现在就跟老夫去趟锦衣卫衙门，看看那个耿彪要怎么陷害义商！”
说完，他拉着周林就往外走……
……
“张环，给老夫滚出来！”
锦衣卫衙门外，老者吩咐随从制住门外的锦衣卫，抬脚就踹向大门。
“哎呀！”
一声惨叫过后，耿彪捂着鼻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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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巧，正要出门查抄贾记商号的他不幸被突然打开的大门拍在脸上。
“老杂毛，你要造反不成？”
看见罪魁祸首和一脸坏笑的周林，耿彪的火气直冲顶门。
“敢骂老夫？”
原本还挺和善的老者凶相毕露，从随从的手中抢过一把腰刀，劈头盖脸地抽向耿彪。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院里的锦衣卫变得目瞪口呆，全然忘记上前救下耿彪。
初时，耿彪还想反抗，几次想要拔出绣春刀。可老者的刀法异常凌厉，根本不给他还手的机会。
不多会儿，耿彪就只剩抱着脑袋在地上惨叫的份。
恰在此时，闻讯而来的张环从里面急急忙忙地跑出来。
等看到打人的老者，他连忙跪倒行礼道：“标下张环见过周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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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帅？
听到这个称呼，院子里的锦衣卫先是一愣，随后跪倒一片道：“标下参见大帅！”
周林偷笑一下，故作惊讶地问道：“老丈……您可是……”
老者停下抽打，转身一笑道：“周将军，本官正是新上任的北平都指挥使周兴。”
停顿一下，他面带戏谑地说道：“你虽然人挺聪明，可警惕性实在太差。怎么可以跟一位素昧平生的老者随意吐露心声？”
他说的是反话吧？
周林的心里一惊，连忙跪倒道：“标下有眼不识大帅，着实该死！”
“你就继续装吧！”
周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说：都是老中医，没事给咱开什么偏方？想发牢骚直说，装什么不认识咱？
其实他还真冤枉周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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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千户，周林没资格面见刚刚接替陈亨出任都指挥使的周兴。
可根据贾守道获取的消息，周林知道周帅有三大爱好，一是打仗，二是下象棋，三是听评话。
在看到河边的老者后，周林初步判断对方是白龙鱼服的周兴。因此才上前试探。
等周兴表现出对评话的痴迷，周林基本可以认定对方的身份。
没等周林解释，倒在地上的耿彪咬牙切齿地说道：“周帅赐打，标下没有怨言。可贾守道走私军需，罪无可恕！”
“哈哈……要是本帅指使他走私军需呢？”
周兴的话让众人同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