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哥哥们试想一下，我要不去，北域就还会无休止来犯，他是不会轻易出兵的，到时候山河动荡，会有更多百姓生灵涂炭，先祖守土开疆，我辈自然也义不容辞。”
“说得好！”嬴非晏重重磕下茶杯，把还想说话的嬴非霸和嬴非闲截住了。
“虎父无犬女！”嬴非晏再看这个妹妹时，已经不是看小姑娘的眼神，而是以一种钦佩态度：“就冲这份觉悟，哥哥相信你！”
嬴非闲揉着眉心，这个意外热血的笨蛋弟弟真是……
嬴非霸也觉得他们太婆婆妈妈了，“金陵儿巾帼不让须眉，父亲在天有灵一定很欣慰，三哥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两个弟弟都这样说了，嬴非闲也只好从善如流，“大哥就祝你凯旋而归！”
＊
慕延征知道嬴金陵出密道去见嬴家兄弟，又变得不确定起来。
原来她利用密道是去见家人吗？
后宫嫔妃不能随意见外臣，要不是这个方法，大抵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
倒是情有可原。
只要不是去见秦王。
慕延征问福来海：“秦王府有什么动静吗？”
福来海：“回禀陛下，确实如您所料，秦王府的确有些不寻常，秦王的近侍最近在到处寻访名医。”
“都这么多年了，忽然又想治了？”慕延征沉吟着，“是什么让他发生变化？”
他起身踱步。
“可让他寻到什么名医了吗？”
福来海摇头：“并未见任何生人进出秦王府。”
“皇后下个月就要出征，派人盯紧了秦王府。”慕延征始终是不放心。
空穴来风必定有因。
“陛下放心，奴才已经吩咐下去了。”
“陛下，太皇太后来了。”
“快请。”慕延征挑眉，太皇太后鲜少出安泰宫，更别说来九霄宫了，简直是头一遭，肯定是有要事。
九霄宫外面，太皇太后深吸了一口气，才迈开脚步踏进这座许久未来的九霄宫。
她一进去，司马太妃的轿子才急匆匆来到。
“停轿，快停轿！”
司马太妃使劲催促着。
门外当值的守卫都觉得稀奇。
今日是什么日子，太皇太后来了就已经够稀奇了，连从不踏出寝宫一步的司马太妃也来了！
司马太妃远远看见关上门的九霄宫，心里恐慌蔓延。
来迟了一步？
“太妃娘娘。”侍卫恭敬地拦住司马太妃，“请容卑职前去通报。”
司马太妃只好点头：“你们快一些，本宫有要事！”
片刻后，侍卫回来：“太妃娘娘请稍等，陛下见完太皇太后才得空接见太妃娘娘。”
等那时候就晚了！
司马太妃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应该早些去找姐姐的，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司马太妃焦急万分，又不能硬闯。
“太妃娘娘。”
司马太妃狐疑地回转身：“皇后？”
嬴金陵去找司马太妃，才知道人到了九霄宫。
“太妃娘娘来找陛下，是因为蒋八子吗？”
司马太妃闻言，心里大骇，她瞳孔微缩，心虚地摇头：“什么蒋八子？本宫不知道皇后在说什么。”
“太妃娘娘不认识蒋八子，可认识张大凤？”嬴金陵笑问。
司马太妃踉跄了下，险些站不稳。
“本宫许久未见太妃娘娘，不如到一旁小聚一下？”嬴金陵做了个请的手势。
司马太妃踌躇不安地跟着嬴金陵走。
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嬴金陵并没有先开口。
司马太妃忍不住出声：“你都知道什么？”
“太妃娘娘觉得呢？”嬴金陵故作高深。
司马太妃闭了闭眼，正准备开口，就有一道声音突兀响起。
“太妃娘娘！”
蒋怀霜几个闪身已经来到她们面前，他似乎是不打算掩饰自己会功夫的事。
“太妃娘娘想跟皇后娘娘说什么？”
他责问的语气，实在搞不懂娘亲在做什么！
“八子似乎不太懂规矩。”嬴金陵一点都不着急，她相信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最终有事的肯定不是他们嬴家。
再看司马太妃这着急的样子，想必问题一定是出在司马家。
蒋怀霜冷哼：“皇后娘娘跟我讲规矩……”
他话还没说完，手臂就让司马太妃一扯。
“我怕什么？”蒋怀霜生气地甩开手，“太皇太后已经去面圣了，皇后娘娘最好做好准备，别太动气了。”
嬴金陵倒要瞧瞧司马家这几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闻言，司马太妃脸色又是一阵煞白。
“孩子，现在还来得及，你快些走吧！”司马太妃不由分说就要把蒋怀霜往外推。
“我不走，我凭什么要走？”蒋怀霜轻哼，“我还没见嬴居远罪有应得，为什么要走？”
嬴金陵面色肃然，她转而对司马太妃道：“太妃娘娘，本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
“太妃是长辈，不懂规矩的是皇后娘娘你吧？”蒋怀霜看不得嬴金陵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明明应该夹着尾巴做人的！
司马太妃欲言又止，她实在是不想把事情都捅出来。
“来人啊，把蒋八子拿下！”嬴金陵喝令一声，就有一群侍卫不知从何处涌出来。
司马太妃着急地大喊：“皇后，你不可以！”
那些侍卫不是蒋怀霜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撂倒，司马太妃就更担心了。
这可如何是好！
嬴金陵摇头，一个闪身就来到蒋怀霜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扣在地上，动作快到蒋怀霜来不及反应。
他知道嬴金陵武功高强，却不想自己竟然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皇后手下留情啊！”司马太妃心疼不已，完全乱了方寸。
“不必求她！”蒋怀霜自持一身傲骨，“就算拿下我，嬴居远也要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你闭嘴！”司马太妃听不下去了，怒喝。
蒋怀霜不懂娘亲为什么要这么凶，他不怕嬴金陵，是他们司马家占理！
“蒋八子欺君犯上，谋财害命，应当关到永巷，施以人彘之刑。”嬴金陵轻飘飘地说道。
人彘？
司马太妃生生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