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魂王一句话就把武陵王的嘴巴堵住了，他只能不甘不愿闭上嘴。
“你们都下去吧，呼延爱卿留下。”
事情就这么暂时告一段落。
蒋怀霜总算是松了口气，小声对嬴金陵说：“还以为这次他准要蹲监了。”
嬴金陵却早就看透了似的语气：“你想多了，楚魂王一开始就要保下他的。”
“可那武陵王咬着呼延少司不放，句句在理的样子，叫人无法反驳。”也不知道是武陵王单纯的看呼延少司不爽还是正义感爆棚。
嬴金陵：“所以楚魂王才需要一个台阶，刚好我就给了。”
对于楚魂王来说，不过是一个宫女而已，哪里有宠臣重要？
她回头看了一眼呼延少司，转回头的时候正好对上梵天颂的目光，她大大方方收回视线，梵天颂的目光却依旧暗暗追过去。
他总觉得这个阿银姑娘很熟悉，从说话的谈吐到眼神，特别是眼神，那双眼睛，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对于呼延少司这两个凭空冒出来的师妹，他不是没有怀疑，之前完全没有听人提起过，怎么忽然之间就难舍难分到非要从飘摇岛接过来？
梵天颂的视线如芒在背，蒋怀霜把嬴金陵拽走得更快，他压低的声线：“太子一直看着你，是不是你太过张扬暴露了？”
“我很低调了好不好？”嬴金陵无语，“高调的是呼延少司，不是他丫非要马上就折腾那老宫女，也不会被武陵王大做文章。”
“你刚才说的后招是什么？就是你给楚魂王的台阶吗？”蒋怀霜问。
“当然不是。”
他们踏出殿门，殿门就从里面关上。
武陵王看了一眼梵天颂，就过去截住蒋怀霜和嬴金陵，对他们说：“两位姑娘为何如此助纣为虐，死去的和你们一样是一位姑娘，你们就不会觉得她可怜，你们心里不会难受吗？”
嬴金陵搞不懂武陵王为什么还要来他们面前说这些，是觉得他们比较好忽悠吗？
“按照武陵王殿下的说话，你和师兄同样都是男子，你冤枉他就不会觉得他可怜，心里不会难受吗？”
武陵王被嬴金陵的话噎住了，他没想到这姑娘如此擅长诡辩。
“还有这事是你父王定夺的，有事你找大王去，别找我们。”
嬴金陵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拽了拽蒋怀霜就走。
“你刚才话说到一半就被打乱了，你的后招到底是什么啊？”蒋怀霜实在憋不住好奇心。
嬴金陵不答反问：“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来的道童有异样？”
“没注意。”
“虽然他表情很镇定，但是手却在微微发抖，王祭府可能出事了。”
“就不能因为他面圣紧张所以手抖？”
“那他应该连说话都抖。”
“好吧你怎么说都有道理。”蒋怀霜摆了摆手，“所以那老宫女很可能没有死，她把大蜈蚣放出来了？”
嬴金陵此时已经把罗盘和八卦镜拿出来，对着王祭府的方位，她说：“刚才我悄悄给那老宫女的衣服放了追踪的引子，看看她现在在哪里……”
蒋怀霜好奇地瞅着，完全看不懂。
“还在王祭府的方向，看来大祭司也搞不定它啊。”嬴金陵说。
蒋怀霜嗤笑：“那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连呼延少司和你都搞不定。”
“阿宝，我必须郑重告诉你。”嬴金陵手搭在蒋怀霜肩上，“不是我搞不定，而是还没开始对决懂吗？”
“你不是逃了吗？”蒋怀霜坏笑。
“什么叫逃？这叫战略撤退，在没有十分把握之前，不能鲁莽行事懂吗？”
蒋怀霜敷衍地点头：“是是是，反正你总是能说赢的，你这张嘴最厉害了。”
“我说的是事实，走，去王祭府看看去。”
“不等呼延少司了吗？就我们两个人去？”蒋怀霜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殿门，“我可只会武功，不会你们这些奇奇怪怪的术法巫术之类的。”
嬴金陵点头：“那我一个人去。”
“我不放心，还是一块儿去吧。”
＊
大周。
退朝后，慕延征把御史大夫萧念海叫到宣室殿里，他想了很久，总算勉强找出一个可以用得上的人。
这个萧念海是个忠义之臣，平时虽然也会帮着嬴家说几句话，却和他们走得不近，既可以说动他，又能让嬴非晏不设防。
萧念海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慕延征看中的棋子，站着等候天子的差遣。
“萧爱卿是否对最近京师里发生的事有些看法？”
听到天子的话，萧念海这才抬起头，“老臣知道事态严重，必须妥善处理，只是……”
慕延征招了招手，示意萧念海别忙着说，“朕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也是朕找你来的原因。”
萧念海狐疑地等着天子的下文。
“秦王谋反一事，嬴家有没有参与现在还不能下定论，只是他们和牺阳国的王爷走得很近，而牺阳国的王爷和嬴家的二小姐现在就在玉山关。”
话说到这里，慕延征重重叹了口气，才继续道：“朕也很想相信他们，可是现在种种朕不得不有所顾虑啊。”
萧念海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事，他非常震惊。
震惊过后的萧念海思索了片刻就对慕延征道：“陛下，皇后娘娘以一千精兵灭掉北域两个大国，对大周绝对是忠心耿耿的，此事必定是有隐情。”
慕延征点头：“朕也是不想相信嬴家会谋反，所以想招左将军进宫一趟，当面说个清楚，只是现在朕要是下旨了让他进宫，他必定会有所误会，到时候若是造成不可挽回的错误，朕也难以向列祖列宗交代。
他很为难的样子，甚至揉着眉心忧心忡忡。
萧念海略微思索了一下，对慕延征说：“陛下，此事不如由臣出面？”
“爱卿来出面？”慕延征欢喜地问，“这可真是帮了朕的大忙。”
萧念海郑重点头：“臣定不辱使命。”
“把车骑将军也一并叫来。”
萧念海虽然疑惑为什么天子让车骑将军也来，不过为人臣者，事事干涉天子的决策是不对的行为，便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