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中塔前停住脚步。
鹿呦呦微微抬起眼睑，打量着这座高耸的标志性建筑。
算起来，她是……第三次踏足这里。
第一次是身为鹿鸣，被测试出零融合度，来了一次。
第二次，前不久，身为鹿呦呦，和鹿鸣一起被长老带过来。
至于这次……
没有人带着她。
她来……将中塔推入深渊。
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看了一眼身旁的鹿鸣。
“走吧。”
鹿鸣轻轻应了一声，瞳孔中清清楚楚倒映出黑白两色巨塔的模样。
抬脚欲走，却听见塔中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有人出来了。
鹿呦呦眉头微动，和鹿鸣一起顿住。
比她想象的好些，还能走出来。
就是不知道……花费了什么代价。
想到脑海中看到的最后画面，一双锐利的丹凤眼挑起愉悦弧度。
……
“没有办法了……”
在角落一人的视线中，议室最中央一人，低头说着些什么。
而后，猛地一抬头，视线直直盯向它。
举起手往下一滑，灵性骤然爆发！
本就是幻像的它，再加上背后之人只是拿它当个视像头，它什么反抗便消失在空气中。
不……不止是它！
整个屋中，炼狱所有成员，不管是不是幻像，都在同一时间受到攻击。
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地板。
直到最后一刻，那些真正成员的脸上，都还带着对老板的崇敬。
幻像剩余的些许灵性缭绕在周围，清清楚楚听见他在呢喃。
“果然有问题。”
“你之前说的，我同意了……”
鹿呦呦的余光落在中塔，等待着里面走出的人。
对于忽然的变故，她没有一点惊讶，也没有一丝不快。
有所反应，有手段，更会让她觉得有趣。
她低笑出声，拉住鹿鸣的手，让鹿鸣退后些许。
“等会……退后一些，找个角度好的地方。”
“不要被波及到。”
鹿鸣迟疑了一会，抿了抿唇，还是开口了。
“呦呦，你不会再……”
“再清除我的记忆吧？”
他凭本事看到的东西，怎么可以清除？
鹿呦呦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浅浅的完美笑意差点没保持住。
只是一瞬，她又回复了正常。
“不会。”
“之前让你看见不合适，会给你造成负担。”
“现在没事了。”
鹿鸣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如果刚刚他没看错的话，呦呦她……是心虚了吧？
一定是！
她很少会解释这么多的！
但看着鹿呦呦风轻云淡的模样，想了想，他还是没开口。
还是不要拆呦呦的台，万一她生气了呢？
万一影响到等会的发挥，怎么办？
给自己找好理由后，鹿鸣认真点了点后，默默站在鹿呦呦身边。
呦呦说找个视角好的位置，但没说什么时候找。
所以，再在她身边多待一会，也没事吧。
垂眸看着鹿呦呦。
看她淡淡的眼神，就好像即将面对的不是什么势力老大，只是路边一只吵闹的小鸟般。
鹿鸣的心安定下来。
正等待着，忽然察觉有一股能量连接到自己身上。
熟悉的感觉让他立刻抬头看鹿呦呦。
呦呦的手明明没放到自己肩膀上？
鹿呦呦微微转头，眼睫一动，“保护自己，够了吧？”
“够。”他认真点头，“你不用担心我。”
如果呦呦真打起来的话，他一定会立刻找个地方远远站好，不给呦呦添麻烦。
鹿呦呦不置可否，转过头，继续看着中塔。
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倒想看看，这人还能带什么人出来。
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画面，她嘴角的弧度变得更深了些。
而鹿鸣垂眸，看着那股能量传来的地方。
他可以感觉到，这种方式传过来的能量并不像呦呦直接将手放在肩上时那么庞大。
胜在方便。
或许，是呦呦新研究出来的能力？
此时，在他的视线中，一缕黑色灵性缠绕在手腕上，和他的皮肤紧紧贴合。
他能看到呦呦的灵性颜色。
察觉到这个认知，鹿鸣的眉眼微微一弯。
想了想，他试探性伸出手，催动自己的灵性，触碰那抹黑色。
灵性像是一缕云雾，轻飘飘，随着他的想法，竟然真的被从手腕上拿了下来。顶点小说
他按住心中雀跃，将灵性放在右手食指中。
下一秒，灵性变化，贴紧他的手指，变成一个黑色戒指，颜色幽深而神秘。
心中的想法达成，鹿鸣没忍住，露出笑容。
看了一眼鹿呦呦，鹿呦呦好像什么都没察觉。
他脸上无声的笑意更深了。
在鹿鸣的小动作和鹿呦呦的无奈纵容中，塔内的人终于露出身形。
从脚开始，再往上，一点一点暴露在眼光中。
鹿呦呦啧啧称奇。
只是那么一会不见，耿老板所有的惊慌失措都消失不见。
他带着一如既往的冷静神色，看见两人时，微微皱眉。
就好像是见到不听话的员工。
在他身后，脚步声还在继续。
“哒，哒，哒……”
一队队巡卫队鱼贯而出，众星捧月帮，将耿五围绕在中央。
“是你们？”
鹿呦呦欣赏完他的表情后，丝毫不给面子。
“耿老板很会装啊。”
“不愧是当老板的。”
她如是说，旁边的鹿鸣还配合地举起手，露出大拇指，隔空而竖。
耿老板的脸色黑了下来。
“现在回去，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哟，不错。”
鹿呦呦的声音带着玩味，举起手，指了指头顶。
“友情提醒一下，耿老板的大阵，可是已经坏掉了哦~”
耿五的脸色慌乱了一瞬，但感受到身后的巡卫队眼神还是一如既往忠诚时，又恢复了原样。
见没办法控制，也忽悠不了两人，耿老板也不再装模作样。
他有些疑惑：“禁区给了你们什么？”
“炼狱也可以给。”
鹿呦呦眉头微挑，“给了禁区生物的控制权，你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