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沐川斜倚在墙上,见傅闻州转身,淡笑了声:“怎么又回……草!你他妈有病吗?”
  梁沐川脸色骤变,目光沉冷的盯着对面的男人。
  傅闻州甩了甩手,插在裤兜里,冷漠地望向他:“你一共在饭桌上看了宋青柚十五次,梁沐川,这一拳你挨的亏吗。”
  梁沐川唇线紧抿,眸色沉沉,没有说话。
  傅闻州声线低冷,狭长的眼尾勾起,凌厉如刀锋:“少他妈打她的主意,看也不行。”
  梁沐川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冷笑:“傅闻州,因为一个女人,你就要跟我翻脸?”
  傅闻州眼神微眯,嗓音冷冽:“我再说一次,她是老子的命。”
  梁沐川脸色难看,却没再反驳。
  傅闻州冷眼看他:“兄弟一场,适可而止。”
  说完转身上车,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给梁沐川。
  梁沐川站在原地,嘴里叼着的烟被傅闻州一拳打落在地上,孤零零地躺在那儿,火光逐渐堙灭。
  半晌,低咒了一声。
  车里,宋青柚抬眸看向男人阴沉的侧脸,蹙眉道:“怎么了?”
  傅闻州回眸看她的那一瞬,眼底的阴鸷尽数消散,伸手牵住宋青柚的手心,低声道:“以后离梁沐川远点。”
  宋青柚轻挑眉梢,视线在十指相握的手上停留两秒,“嗯。”
  傅闻州神色微惊,“你答应了?”
  宋青柚见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有些好笑道:“那我不答应?”
  “你已经答应了,柚柚,不能反悔。”傅闻州扣着她掌心的力度紧了紧,眼神就像是护食的狼崽子。
  宋青柚眼眸微垂,低声笑了。
  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和梁氏合作,可选择性还有很多,她在另外找合作的企业就是,只不过可能得费点心思和时间了。
  “粥粥什么时候出院?”宋青柚问。
  傅闻州:“后天,你要跟我一起去接它吗。”
  宋青柚摇摇头:“后天我有个珠宝晚宴要参加。”
  傅闻州皱眉:“珠宝晚宴?”
  “嗯。”宋青柚说:“
  珠宝晚宴,我和他们中华区负责人有些旧识,不好拂对方的面子。而且这次会去很多业内人士,说不定能遇到什么合作的商机。”
  傅闻州半点没犹豫地说:“我跟你一起。”
  宋青柚眼皮微掀:“你不接粥粥了?”
  “早点去。”傅闻州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低沉:“不以男女朋友的身份。”
  宋青柚望向窗外,声音清浅:“嗯。”
  长月高挂,夜风萧瑟,傅闻州双目深沉如同这暗不见底的夜色,所有情绪都被他藏在眼底,不敢泄露分毫。
  后半夜天空飘起了雪花,隔日一早,大雪纷飞,满目苍白。
  临近年关,气温不升反降,一天比一天冷,宋青柚身体耐不住寒,尽管傅闻州出门之前将她裹得厚厚一层,门一开,冷风灌进来,宋青柚眉心深蹙,凉意蹿至四肢百骸。
  她捂唇猛地咳了起来,傅闻州眉心压得很低,眼里戾气横生,动作却温柔,站在她面前挡风:“我让常叔把车开进来,别急着出去。”
  宋青柚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红了又白,毫无血色。
  傅闻州喂她吃药,又让她喝了点梨膏茶,咳嗽声这才渐缓。
  他憋了又憋,俊脸黑如锅底:“你就非要去这什么晚宴吗?你想要什么我不能给你?一定要自己费这个心力吗。”
  宋青柚用手帕擦了擦唇角,声音因为咳嗽有些颤:“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有我要做的事。”
  傅闻州掌心收紧:“你要做的事,我也可以……”
  “不用。”宋青柚打断他:“走吧。”
  傅闻州薄唇紧抿,周身气场阴沉骇人,双手紧握成拳,显然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在宋青柚走出两步时,他沉着脸走在她前面,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走廊蹿过来的凛冽寒风。
  宋青柚微微一怔,垂下眼眸,手臂微抬,想要牵住傅闻州宽大的掌心,即将碰触的一瞬,傅闻州往前迈了一步,她握了个空。
  宋青柚停在半空的指尖僵了下,慢吞吞地将手收了回来。
  宋常的车早在楼下等着,见人出来连忙打开车门,车里暖气早开好了,宋青柚坐进去才觉得身体有了知觉。
  傅闻州破天荒地没跟宋青柚坐一起,自己开了副驾驶车门,径直坐了进去。
  宋常系安全带的手一顿,眼神充满了疑惑:“小傅总?”
  “有事?”傅闻州语调懒倦,挑着眼梢,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看。
  宋常扭头瞥了一眼后座的宋青柚,朝傅闻州使了个眼色。
  傅闻州从鼻尖溢出一声冷哼,半只手臂搭在窗沿,坐姿懒散:“开车啊常叔。”
  宋常憋不住了,又确认一遍:“您确定……坐这儿?”
  “怎么着?这坐垫是镶金了还是镶钻了,不能坐?”傅闻州语气冷了些。
  宋常脑子转的再慢这会也看出来两人这是吵架了,他干咳一声:“啥也没镶,您坐。”
  车子气氛诡异宁静,宋常如坐针毡,大气都不敢出。
  好不容易捱到了宠物医院,把粥粥接到车里,结果刚被割了蛋的小猫咪一看到傅闻州浑身猫毛就炸起来了,冲他直叫唤,死活不要傅闻州抱。
  傅闻州冷呵:“养不熟的猫崽子。”
  宋青柚:“……”怎么感觉自己被内涵了?
  她试图跟狗狗搭话:“你……”
  “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