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都市小说 > 漫天黄沙遇见你 > 第八十一章冤家路窄竟无言
  尚二狗受了这番羞辱很不服气,把闻明和这帮小子骂个不停。
  闻明没有理会尚二狗,来到景震昆跟前蹲下,又要故技重施。
  眼看要挨耳光,景震昆叫了起来。
  “闻明,打人不打脸,你让我起来,有话好好说。”
  “哼哼,王若文还说你是个练家子,也就是个花拳秀腿。”
  已遭了一顿打,景震昆不想再吃眼前亏。
  “不说这些,你让我起来。”
  公园里虽说没什么人,可几十个人这么一闹,就有人围了看热闹。
  己方得了便宜,自己也出了恶气,闻明示意放开他们。
  尚二狗颤颤巍巍站起来,鼻青脸肿头破血流,指着闻明。
  “小子,你给老子等着。”
  “老东西,还不服气是吧,还嫌揍得不够?”
  闻明撕了个口香糖若无其事嚼起来。
  尚二狗一瘸一拐就冲着闻明去,景震昆忍着腰疼拦住了他。
  “二哥......闻明,今天这事就到这里吧,我认栽了。”
  闻明哈哈笑了起来。
  “揍是揍了你,可事情没有完,咱得说明白了,这若文......”
  “让给你。”
  闻明收住笑容认真望着景震昆,难以置信他说的话。
  “呵呵,我以为为了若文那么漂亮的姑娘,我们且得有几番争斗呢?”
  景震昆一副服软的口气:“不过是个女人,我想得开,这次你赢了。”
  闻明愈发狐疑:“不能这么简单吧?”
  “就这么简单,可你先别得意,我答应你,若文不一定答应你。”
  “那你不用管。”
  景震昆搀着尚二狗就要走,被那群人拦住。
  “这就放他们走?”
  闻明点点头。
  景震昆刚走了几步,听到闻明在后面嘲笑他。
  “原来你他妈的怂包一个,她怎么能看上你这怂包?”
  一群人纷纷笑起来。
  景震昆完全顾不得颜面,扶着尚二狗落荒而逃。
  出了公园,两个人打车来了这里包扎伤口。
  顾睁望着他们不知说什么好。
  半晌开口道:“跟你说了别管这闲事,你偏要为她报仇,现在可好,旧仇未报再添新恨,说起来让人笑话。”
  “为了若文挨了这一顿,我倒不后悔。”
  尚二狗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为自己女朋友报仇有什么后悔的,况且人要抢你女朋友,你这话简直莫名其妙。”
  景震昆苦笑。
  “二哥,你不知道实情......”
  “我不知道什么实情,莫非你们瞒着我什么?”
  看事已至此,顾睁就把事情原委说与尚二狗。
  尚二狗气得在大腿上猛拍一下,指着顾睁。
  “顾睁,你说你办的什么事呢?”
  又指着景震昆:“你是狗拿耗子,我也是。”
  顾睁赶紧安慰尚二狗说都是自己的错。
  “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得跟那闻明算账,这帮孙子把我好一顿扇,妈个巴子的。”
  景震昆不言语,顾睁说道:“二哥,你别急,咱先摸摸这小子的底细,看他是什么来路。”
  尚二狗纳闷:“四九城,从没听说过闻明这一号,这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
  虽然嘴上不说,但景震昆对顾睁很不满,顾睁也看得出来。
  另一面,尚二狗话里话外对顾睁事先没说实话也很有意见。
  顾睁自觉对他们双方都理亏,坐东带他们到五星级饭店搓了一顿,算是给他们赔罪。
  事没有帮景震昆办利索,尚二狗无功可表,可他觉得挨了揍也算有苦劳,还期待着景震昆能有什么表示来谢他。
  结果从饭店出来临分别的时候,景震昆竟然没有看他一眼,更没有什么表示,尚二狗就对景震昆生了一层恨意。
  加之,他看不惯景震昆与闻明那伙人干仗时的怂样子,更加对景震昆没了好感。
  顾睁开了景震昆的车。
  “你把我送回家,车开回公司。”
  “不行,因为这事耽搁,上午的面试取消了,下午还得面试。”
  “你自个面试吧,我头疼腰疼的,不想管这事了。”
  “你爸上午给我打电话,我提了这事,他说明天从沈阳过来,你若下午不面试,他明天来了问你这事,你不好回答。”
  景震昆也怕被父亲问个一问三不知,只得跟顾睁一块回了公司。
  路上,专门买了一顶旅游帽戴在头上遮丑。
  顾睁回了公司才知道前台没有通知应聘者下午面试,把前台小姐和顶替工作的人员狠批了一顿,紧急安排通知应聘者下午来面试。
  张丞宇待在办公室,心情烦躁没抓没挠,反反复复玩windows系统的扫雷游戏。
  中午的时候想要回家,王若文打来电话说白运鹏下午还要开会,就没回去。
  吃了午饭,感觉困倦就爬在桌子上睡。
  一点多的时候,东阳美腾工作人员打电话通知他面试。
  张丞宇挂了电话兴奋地跳了起来,百米速度跑到洗手间洗了把脸,赶往东阳美腾。
  几十个面试者坐在大会议室等待面试。
  张丞宇耐心等待着工作人员喊自己的名字,不时与左右两边的人说上两句。
  四点多的时候,顾睁亲自来喊他去面试。
  顾睁打开景震昆的门,打出有请的手势让张丞宇进去。
  “这是我们公司景总。”
  顾睁带上门走了。
  张丞宇看到一个人在办公桌后背对着自己坐,头上戴顶灰色旅游帽。
  心里不免好笑,办公室还戴什么帽子,怪头怪脑的。
  “景总,您好。”
  景震昆不答应仍坐着没转身。
  张丞宇又大叫一声:“景总,您好。”
  景震昆慢慢转过身来,不禁目瞪口呆。
  “张丞宇!”
  张丞宇也觉这人面熟,口音也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景总,您好,我是张丞宇。”
  景震昆摘下旅游帽:“我是景震昆。”
  张丞宇惊得站了起来。
  “啊,是你。”
  景震昆摇摇头哈哈笑了起来,忽又止住笑容摸摸头。
  “真是冤家路窄,他妈的!”
  “东阳美腾......你......”
  “东阳美腾我爸开的公司,我是公司副总,有问题吗?”
  张丞宇满怀信心一路赶来面试,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如刚刚挑起一筷子香喷喷的牛肉面往嘴里送,却发现碗里面有个死苍蝇。
  真他妈恶心。
  转身要走,被景震昆叫住。
  “你不是来面试的吗?”
  “我要知道是你面试,我就不来......”
  “别呀,你不面试我不勉强,相信我们年这小庙也容不下你这大菩萨,不过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如好好聊聊。”
  看着嬉皮笑脸的景震昆,张丞宇心中的无名火迅速往高里蹿。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去拉门把手,景震昆早几步上来按住门把手。
  “聊聊呗,若文最近好吗?”
  “起开,她好不好关你屁事。”
  张丞宇要掰开景震昆的手。
  景震昆死死按住门把手。
  “怎么跟我没关系,看到我头上白纱布了吗?这就跟她有关系。”
  张丞宇觉得景震昆这是在羞辱自己,在嘲笑自己来他的公司面试。
  他使劲推了一把景震昆,景震昆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张丞宇,你狗日的,给老子站住,我有话要对你说。”
  “没功夫跟你闲扯。”
  张丞宇猛地拉开门就要走。
  景震昆笑起来。
  “实话跟你说吧,若文她遇到流氓了,被那个流氓又是搂又是抱又是亲的,你兴许做了乌龟王八也不一定。”
  张丞宇狠狠地摔上门,转过身来,眼露凶光目视景震昆。
  “你别玷污她的名声,嘴上留点德。”
  景震昆冷笑着走到张丞宇身边,抽一根烟给他。
  “你先别下结论,等我慢慢给你讲完了,你再判断我是不是玷污她的名声。”
  张丞宇挡开景震昆的手,掏出烟盒抽了根一烟。
  在认出景震昆的第一时间,他就想迅速离开。
  那一次,在若文家里,他说的那些羞辱自己的话仍记忆犹新。
  说自己没房子没票子没车子,说自己是个穷光蛋。
  那些话对张丞宇是莫大的刺激和羞辱。
  而今,竟然鬼使神差到这个曾狠狠侮辱嘲笑过自己的混蛋面前应聘。
  太荒唐太讽刺了。
  不能被这个混蛋再次羞辱笑话了自己。
  每待一秒钟在这里,自己遭受的蹂躏与折磨就会成百上千倍地增加。
  可是,他突然说若文被流氓强行搂抱。
  羞愤、自卑与无地自容的情绪暂时沉了下去,对若文的担心火箭一般升腾起来。
  且听他是否有真凭实据还是胡编烂造。
  张丞宇把烟点着坐了下来。
  “你说吧,我倒要听听你会怎样诽谤编排若文。”
  景震昆拿了一瓶矿泉水放桌子上。
  “不管你为何来我这里,来了总归是客。”
  “别废话!”
  景震昆扶着腰慢慢坐下,指指头上的纱布。
  “看到没有,这是为了若文被人打的,为了给若文报仇被那个流氓打的!”
  景震昆三言两语把青年公园火拼斗殴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说起来你是若文的正牌男朋友,可是,你却不能保护她,要你何用?
  “她没告诉我。”
  “她是没有告诉你,那是怕你担心她,怕你与那小流氓拼命。”
  “......”
  “哼哼,你喜欢她你爱她,我也喜欢她也爱她,可你不能保护她,你不能让她快乐不能让她幸福,而我能保护她,可以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你不要胡言乱语,说什么喜欢什么爱,我能保护她的,若文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若文的屈辱不只被闻明那流氓纠缠一桩,有个医院的主任也对她上下其手......”
  张丞宇扔了烟头腾地站起来。
  “别说了!”
  “别上火,这些都不是编排的,我喜欢若文,希望她一切都好,更不会随意诽谤她毁坏她的名声。”
  张丞宇仔细回想若文近来与往日不同的地方。
  人渐显消瘦憔悴,动不动就哭鼻子。
  郝莉莉和马辉说的那些话又从旁佐证了自己的猜测。
  无端端的换手机号......
  一桩桩小事分析下来,完全与景震昆所说的对得上。
  为了完成胃药的开发任务,她在医院里忍辱负重,遭了流氓主任的非礼。
  外面又遇上一个不知羞耻胆大妄为的小王八羔子。
  “你怎么不言语,怎么不反驳我?心里在一件件捋这些事吧?你若要让她快乐让她幸福,又何必让她去医院干那下贱的工作?”
  景震昆说的是实话,张丞宇坐了下来。
  找不到能反驳的话,他的心在猛烈地震颤。
  “我若是你,就不让她上班,或者让她到我自己的公司上班,在我自己的公司谁敢对她无礼?所有人都得敬着她护着她。
  “你没有能力保护她,没有能力给她快乐让她幸福,而我能给她这一切。”
  景震昆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宝剑句句刺中他的要害。
  张丞宇处在崩溃的边缘,任由景震昆无情地呵斥自己。
  无言以对,无力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