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这么久,终于...回来了啊。”
  
  翌日,花宁三人便乘坐御空舟回到了大夏帝都,站在甲板上,花宁心中生出诸多感慨。
  
  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刚刚出嫁,这街上,丢臭鸡蛋、烂菜叶的都有。
  
  “呦,诸位都活着呢?”
  
  走下夹板,踏上悬梯,花宁看着皇宫外驻足的文武百官,热情的打了声招呼。
  
  众人闻言,脸上都是露出几缕黑线,没想到走了这么久,这位帝后还是这么会说话。
  
  “臣,恭迎陛下、帝后凯旋。”
  
  花宁携夏倾城人走下悬梯,文武百官齐刷刷叩拜,恭敬施礼。
  
  看他们脸上的神色,与往日相比截然不同,带着真诚的恭敬。
  
  尤其是看向花宁的目光,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怠慢,鄙夷,眼神中充斥着对他的敬畏。
  
  显然,凤鸣山所发生的事他们都曾耳闻。
  
  无论是摧枯拉朽的斩杀摇光圣子,还是激战王族五位年轻王者,以及强势击败真凤。
  
  这些战绩,哪怕是单拎出来一个,也足以名动东荒。
  
  先是帝都内乱,以雷劫算计诸圣,又到如今碾压一众天骄,强势问鼎东荒,这位帝后,足以让他们由衷的敬佩。
  
  走在外面,他们甚至能跟旁人十分自豪的说上一句,混沌体是我家帝后,脸上可谓十分有光。
  
  如今再看,这陛下与帝后站在一起,可谓是般配至极,可谓人间佳话。
  
  花宁与夏倾城也看出了众人的变化,脸上露出几分讶异,“看来,老祖治理朝堂乃是一把好手。”
  
  “以后,不如就将此事全权交给他吧?”
  
  闻言,夏倾城深感赞同的点了点头,觉得花宁此话甚是在理。
  
  老祖:人言否?
  
  两人看的出来,与他们离开时,这朝中人有了变动,多了些生面孔,想来是老祖提拔的,来了一次换血。
  
  花宁感触最深,记得他第一次上朝时,可谓乌烟瘴气,放眼望去一副懒散景象。
  
  可眼下,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干练,与当初的面貌可谓截然不同。
  
  “殿下,您回来了。”
  
  这时,花宁老远就听到有熟悉的声音传来,扭头看去,就见刘公公飞一般的冲了过来,鞋都跑丢了一只。
  
  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闭关,不清楚凤鸣山发生了什么,今日刚一出关,就听秋香她们说,殿下要回来了。
  
  这不,连衣服都没穿利索,便飞奔过来了。
  
  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家殿下,见完整如初,老刘脸上露出菊花般的笑容。
  
  ......
  
  正阳宫
  
  花宁慵懒的躺在蒲团上,吃着秋香递过来的橘子,面前,老刘在整理他带回来的仕女图。
  
  “凤鸣山之战过后,殿下的盛名已然响彻整片东荒。”
  
  将剥好的荔枝送到花宁嘴边,冬香笑吟吟道。
  
  对面,被埋在书堆里的刘公公闻言,脸上也是堆满了笑容。
  
  作为从小侍奉花宁的老人,刘公公可谓是看着自家殿下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自家殿下有如此成就,他是打心底里高兴。
  
  摆了摆手,花宁并未在意,只是抬头看向老刘,“大明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刘公公闻言,放下手里的仕女图,“随着王族出世,大明的边境战乱不止。”
  
  “大皇子率众将士死战,受了些伤势。”
  
  “四大边军都已出动,在与王族鏖战,战线拉的很长,几乎绵延了大半疆土。”
  
  “镇南、镇北、镇西亲王都已离开帝都,赶赴边疆坐镇。”
  
  花宁闻言,点了点头,凤鸣山一战,王叔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让王族忌惮,大明,已然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
  
  似是想到什么,花宁的眉头微微一皱,“几位王叔都已离京,那帝都的力量岂不是变得薄弱了?”
  
  刘公公听此疑问,旋即说道,“镇东亲王虽不在京师,但麾下数位通天将都在留守,帝都的守卫不算空虚。”
  
  点了点头,花宁的心稍稍安定,通天将的实力强大,有他们坐镇京师,倒不用太过担心。
  
  他父皇的修为虽不及王叔,但也不是泥巴捏的,而且帝都还有明皇钟,王族哪怕想攻打,也非易事。
  
  转眼间,半月时间过去。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了帝都。
  
  街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喧闹的氛围充满了烟火气。
  
  登天阁塔顶,花宁与老祖相对而坐,就着佳肴小酌。
  
  目光看向对面老祖,花宁微微一笑,“您兜里有几个子啊,整天往这登天阁跑。”
  
  这登天阁作为京城权贵聚集之地,价格可是不便宜,一顿饭估计都够人富贵一辈子。
  
  “这登天阁本就是老夫开的,吃饭还用得着给钱吗?”
  
  老祖闻言,捋了一把胡子,十分得意道。
  
  花宁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愣,敢情这登天阁的‘幕后黑手’就是老祖啊。
  
  怪不得多大的官都不敢在这里闹事呢,如此看来,这老头背地里没少藏私房钱啊。
  
  “多好啊,灯火通明的,人人安居乐业。”
  
  拾起就被一饮而尽,老祖居高临下,俯瞰着偌大的帝都,脸上露出感慨。
  
  “是啊,烟火气最能让人心绪安宁。”点了点头,花宁的脸上也有几分失神。
  
  看着街头载歌载舞的人们,他不禁想起了大明的子民,离开这么久,大家估计都很想他吧。
  
  “这场大战,终究是要落幕的。”
  
  举杯邀明月,老祖的目光有些失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战乱,遭殃的永远都是底层的人,而高居云端的人,何曾在乎过赤地千里,血流成河呢?”
  
  闻言,花宁开口,脸上露出一抹自嘲。
  
  老祖豪饮几口,看向对面花宁,“老夫刚刚得到消息,一月后,摇光废墟上,人族与王族和谈,重新划分东荒之地。”
  
  花宁闻言,脸色微微一愣,忽的想起了当初樊静说过的话。
  
  ‘人族,终究是要与王族有一场大战的,只不过,是老家伙们的战争。’
  
  “是啊,血流的太多了。”点了点头,花宁道。
  
  虽然名义上说是和谈,但最终,还是会演化为一场人族与王族的大战,只不过,是从多数人变成了少数人。
  
  毕竟,双方和谈,是建立在力量的基础上,桀骜如王族,怎会如此轻易与曾经的‘奴隶’和谈。
  
  这场少数人的大战,过程相比会充满血腥与悲壮。
  
  “老夫走了以后,倾城那丫头就交给你了,别让她受欺负。”伸了个懒腰,老祖从瓦片上起身,将壶中酒尽数灌到口中,然后,猛地将酒坛丢向高空。
  
  花宁闻言,脸色猛地一怔,刚要开口,就听街道上有惨叫声传来,打破了这悲壮的气氛。
  
  “草,谁踏马这么没有公德,乱丢垃圾!好险没给我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