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保安的发问，王健如实回答。
“我是来拜访收藏家马都拉的，听说他上午常在博物馆坐镇，帮人免费鉴宝！”
保安再三打量王健，瞅见王健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也不像是鸡鸣狗盗的人，对王健的戒备松懈了下来。
“你那包里是什么？能打开看看吗？”
王健摇头，“不能！财不外露。”
保安：“……”
“那出示一下身份证，我做一下访客登记。”
王健拿出身份证，保安按照流程进行登记录入。
保安给王健发了一枚排队号牌，是一个数字1。
“你去那边等着吧。你来得太早了，等马都拉先生到博物馆了，你凭号牌找他鉴宝。”
王健仔细一了解，想找收藏家马都拉鉴宝的人太多，每天必须限号，否则忙不过来。
他误打误撞，拿到了第1号。
这保安挺尽责的，态度不错。
王健说了声谢谢，到一旁的长椅上等着去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复博物馆外的人越来越多。
有一多半是看客，其他人和王健目的一样，找收藏家马都拉鉴宝。
所谓鉴宝，最重要的环节就是估价。
人们最关心的其实也就是这一点。
毕竟真正能称得上收藏家的人凤毛麟角，大多数人收藏古董，还是为了碎银几两。
早9点，天复博物馆准时开门。
参观者通过正门出入，络绎不绝。
而像王健这种寻求鉴宝的人，只能继续等待，马都拉还没有现身。
鉴宝有专门的鉴宝室，不在天复博物馆内部，而是在博物馆旁的偏厅内。
又过了40分钟，大部分人开始焦灼。
等得心烦意乱。
人群开始逐渐骚动。
有人开始发生争执，缘由是你踩我一脚，我踩你一脚。
本来是芝麻绿豆点小事，道个歉了事。
但现代人生活压力大，戾气太盛。
一言不合就大骂，甚至开始掐架。
毫无章法的乱挥老拳。
保安出面把互殴者驱逐走了，焦躁的人群平复了不少。
10点钟的时候，保安大声通知。
“各位，马都拉先生在路上，预计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
“你们按照领取的号牌排队，不要插队不要喧哗，都老大不小了，自觉点。”
王健从长椅上坐起，沿着排队的长龙，走到最前面。
一个獐头鼠目、西装革履的大爷，带着漂亮女秘书，占据着王健的位置。
“你好，让一让，我是1号。”
面对上了年纪的老人，王健很有礼貌。
大爷斜了王健一眼，懒得搭理王健。
女秘书手里拿着画轴，嫌弃的冲王健翻白眼，“尊老爱幼不懂吗？没有礼貌！”
“曹总已经在前面排很久了，你往后面去。”
王健皱眉，出示号牌，“我是1号，你们是几号？
“你管我们是几号？”女秘书连翻白眼。
王健有些恼怒，“一大把年纪了，半截入土，不要为老不尊，按号牌排队。”
“小崽子！你在咒我死吗！”
老人终于开始回应王健，浑浊的眼睛狠狠瞪着王健。
王健懒得和他对骂，直接把保安招呼过来。
保安对老人好言相劝，女秘书开始撒泼。
冲王健和保安大呼小叫。
“你们知道曹总是什么人吗？敢这样对待曹总。马都拉也得买我们曹总面子。”
保安仍旧保持底线，“小姐，不能插队！你们的号牌是多少，请出示一下。”
女秘书耍无赖，往保安身上甩锅，“没有号牌！你忘给我们了，我和曹总是最早来的。”
保安皱眉，手指着王健，“这位先生来得最早，他是1号，你讲得不符合实情。”
“请你们到最后面排队！”
獐头鼠目的大爷板起臭脸，女秘书咋咋乎乎开始大喊。
“看门狗！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曹总？就凭你个臭保安，给曹总提鞋都不配！”
“你们懂什么是p2p吗，我们曹总是给钱花金融公司的老板，有身份的人，公司马上就要上市，他赚的钱，能把你们给砸死！”
“滚滚滚！不要再烦曹总。你们上网搜曹有德这个名字，就会明白，你们和曹总之间有不可逾越的鸿沟，一个low逼，牢骚倒是多。”
“插个队怎么了？能要你们命吗？”
听到p2p，金融公司这些词汇，王健不由笑了。
这年头张嘴闭嘴喊p2p的，等同于骗子。
p2p公司是平台跑路、非法集资以及金融诈骗的重灾区。
尤其是给钱花这种公司名字，一听就是伪金融，本质就是搞贷款的。
“一个搞贷款的也配称之为金融公司？”王健发出嗤笑，“这个大爷应该叫曹缺德才对。”
曹有德气得哮喘都快犯了。
“小兔崽子，欠教训！”
女秘书当即“贴心”的给曹有德顺气，嫩白的手掌在胸前轻抚着。
这一老一少，老板和秘书。
辣眼睛！
王健直呼没眼看。
为了点破钱，和能当自己爷爷级别的老头如此亲昵，这个女秘书太恶心了！
“我看你就是嫉妒，仇富！”女秘书往王健的头顶扣帽子，“你即使搬砖一万年，也只能赚到曹总的零头。”
啪的一声！
女秘书突然展开画轴，向王健显摆。
一幅《狸猫戏蝶图》出现在众人面前，落款是吴道子。
在场的鉴宝者们眼睛都亮了，发出惊呼，比见到光着身子的美女都发馋。
吴道子是唐代著名画家，尊称为画圣。
他存世的真迹很少，价值连城，一幅画最高能卖上亿元。
如果谁家有一副吴道子的真迹，五代人的吃喝不用愁了。
见众人失态，女秘书傲然自得。
冲着王健鄙夷道，“这就是曹总想找马都拉鉴定的真迹，这幅画起拍价不会低于1亿美元。”
“你个屌丝男，竟然瞧不上曹总的金融公司，现在看到曹总的实力了吧？曹总随便拿出一幅画，够买你一万条狗命了！”
王健冷笑，“这是要炫富吗？”
“那我也让你开开眼。在场来参加鉴宝的，哪一个不是怀揣宝贝的，你这种女人眼界真狭隘。”
王健拉开了背包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