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本锡微微一愣。
这个年轻人看着年纪轻，套路深得很呐。
比一些商业老手还会算计。
“那么，你准备出多少钱收购我的股权？”
王健故意拖延，手托着腮帮子发了会呆，给出了答案。
“我觉得每股35元会更加合理。”
“啊？你小子疯了吗？”齐本锡几乎跳起来，“既然你没诚意，我找别人去！”
他起身离开，直至走到门口，王健都没有阻拦。
就在齐本锡即将踏出门槛的那一刻，王健丢出一句话。
“齐先生，现在除了我和戚家父子，没有人愿意吃下天禧地产10％的股权，到手即亏。”
齐本锡僵在原地。
王健讲得没错。
联系张沛蓉之前，他已经辗转多方，没有人愿意买他的股权，天禧地产股价持续走低，数额如此巨大的股权，亏损总额普通人承担不起。
齐本锡叹气，转身回头，无奈道，“我这已经是贱卖了，原价43元每股，我已经降到了40元一股，你竟然还不满足？”
王健呵呵，“天禧地产的股价还没到完全触底的时候，还会降。”
齐本锡重新走回到王健面前，坐了下来。
“35元每股我无法接受，这样吧，你再涨3块，可以吗？”
王健淡漠摇头。
“再涨2块可以吗？这是我的极限了！”
王健依旧摇头。
“再涨1块总行了吧。”齐本锡近乎哀求，“35元每股的即便是烂手里，也不会卖给你的。”
王健突然绽放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
冲齐本锡伸出了手，“成交！”
齐本锡下意识伸出手，和王健握了一下。
愣神几秒后，他反应了过来。
王健肯定是故意的，故意卡在这个价格空间，把他将得死死的。
比商业圈的老手还会玩弄别的心思。
齐本锡很后悔，自己刚才应该再坚持一下，不应该很快败下阵来，应该还能往上提几块钱。
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齐本锡郁闷道，“我手里有2.8亿股，单股36元，一共100.8亿。你快点筹钱。”
“等你把钱筹够了，我就和你签订股权转让协议。”
他不想再看到王健，速战速决，想尽快离开天眼大厦。
这个年轻人比狐狸还狡猾。
被坑的感觉太不好受了。
王健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计划，“100.8亿不用筹集，我现在就有。但我不会和你签订股权转让协议书，更不会把100.8亿转给你。”
“什么？”齐本锡怒不可遏，“搞半天你玩我？”
“别激动嘛，听我慢慢讲。”王健懒洋洋安抚齐本锡。
“你手里的10％的股权我要定了，但不是签订转让协议，而是我委托你进行股权代持。”
“你先不要离开天禧地产，我不想让戚家知道我收购了天禧地产的股份。”
王健既然准备把天禧地产做空，就不能打草惊蛇，绝对不能让戚家知道他在收购天禧地产股份。
“你……到底想做什么啊？”齐本锡万分不理解，王健此举的意义。
“我准备吸干戚家的血。”王健诡秘一笑，并没有透露他打算做空天禧地产。
“齐先生，你要继续呆在天禧地产的董事会，如果有其他股东抛售股份，你全都买下来，我在你背后做资金支持。”
齐本锡懂了，王健是要让他做傀儡间谍，把他当成了获取天禧地产的内部消息的渠道。
他不爽，冷哼道，“打得一副好算盘。我拒绝！”
王健一步步诱导，“齐先生，难道你不想亲眼见证，戚家彻底完蛋的那一天吗？”
“配合我，搞垮戚家！”王健目光深邃，加重语调，“我只需你帮我股权代持半年。半年后，不管戚家状况如何，我都会提价，单股36元提到50元，我以50元每股的价格补偿你，补足差价。”
讨价还价过后，王健又画了个饼。
齐本锡听傻眼了，仍旧是套路。
层出不穷的套路。
“你这意思是我现在一分钱都拿不到，帮你白白盯着戚家？空手套白狼啊！”齐本锡怒道。
王健笑眯眯安抚，“齐先生，我这人最重信用，怎么可能骗你呢？敲定好的100.8亿我会一分不少给你的，但需要分期。”
“半年有6个月，每个月我会给你16.8亿，合起来100.8亿。但是呢——”
听到“但是”这个词，齐本锡心理一咯噔。
肯定没好事。
王健继续道，“每个月你至少给我提供一条和戚家相关的消息，必须是有价值的情报，否则你拿不到当月的16.8亿，延后一个月给你。如果你一直都无法提供有价值的消息，只能无限期延后了。”
齐本锡气笑了，“这100.8亿是我自己出售股权该得的钱，你竟然和我搞分期？我看起来像个智障吗？”
王健也不逼迫，从容镇定，“齐先生，选择权在你自己的手里。至于你自己是否像智障，你应该心里有数。”
齐本锡郁闷到想骂人。
“别忘了，如果你遵照我的指示。半年后，我会补足股权差价，单股36元提到50元，差价14元，2.8万股共计39.2亿。半年时间你白赚39.2亿，无成本买卖。”王健提醒道。
齐本锡思来想去，挣扎了很长时间。
他终于同意了。
“齐先生，我会让张沛蓉经理起草股权代持文书，接下来涉及天禧地产股权的事情，你都和她对接吧。如果有戚家的内部消息，请直接联系我。”
王健眉开眼笑，从办公桌上抽了张便签字，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递给齐本锡。
张沛蓉冲齐本锡微微点头，“齐先生，起草完代持文书，我会联系您的。合作愉快！”
齐本锡愉快不起来。
他盯着王健看了很长时间，最后只撂下一句话。
“戚靳烈，他不如你！”
说完，齐本锡快步离开了。
“齐先生，慢点，注意安全。”
看着齐本锡离去的背影，王健大笑着提醒。
此刻，心情那才叫一个舒畅，痛快！
有了齐本锡这个内应，做空天禧地产的计划成功率飙升。
张沛蓉突然说道，“王健，你真是太坏了，没见过比你还坏的人！”
“咦，蓉姐我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突然喷我？”
“你在利用齐本锡，用不了半年，天禧地产肯定会被你搞到破产。天禧地产公司都没了，以后哪来的股权，齐本锡得不到你许诺的股权差价补偿，39.2亿完全是个饼。”张沛蓉一针见血。
王健抿嘴笑了，“齐本锡他不傻，我和他心照不宣，他也知道这是个饼。”
“他在赌，赌我和戚家究竟谁会赢。半年以后即使戚家完蛋，天禧地产倒闭，分期付给他的100.8亿依旧一分不少。他只是损失了39.2亿这张饼。”
张沛蓉目怔口呆，恍惚道，“那我明白了，他认为半年后你扳不到戚家，天禧地产依旧会存在，他一定会拿到你画的饼。”
“蓉姐，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王健不由自主伸出手，摸了摸张沛蓉的脑袋。
“拿掉你的脏手！”张沛蓉笑骂，“近墨者黑，我如果再不聪明点，哪一天被你卖掉还得替你数钱呢。”
玩笑过后，张沛蓉的脸上的笑容被忧愁取代。
平坦的额头皱成一团，“100.8亿可不是个小数目，即使你按月分期支付，每个月还得给齐本锡16.8个亿，去哪搞这笔钱呢？”
“哎呀，愁死人了。即使把天眼传媒的收益拿过来，也抵不了显圣公司的账。”
“你瞧瞧，姐每天替你发愁，都长出白头发了。你每天倒是活得潇洒，勾三搭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