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科幻小说 > 斩诡实录 > 第28章——相遇(下)
  
  电梯在十四层的时候停留了下来,铁门缓缓敞开,马克西姆大步迈出电梯,看到面前的乱象,不禁有点愣神。
  十四层是他之前参观过的呼叫大厅,这里没有浑身杀气的执行局干部也没有黑洞洞的枪口,满屋都是年轻可爱的女接线员,是美瞳蝴蝶结制服高跟鞋的天堂,所以马克西姆才选择了这一层停脚,可现在全乱套了,惊慌失措的女孩们东奔西跑,遍地都是被甩掉的高跟鞋,还有猛女挥舞消防斧猛砸消防通道的门。见鬼!这里根本就是疯婆子组成的地狱啊!哪里是天堂来的?
  “唔……一定是我下电梯的方式不对。”
  马克西姆甩了甩头,有点幻灭。
  原本他在打晕了那个叫斯维因的糟老头之后,是想要把他直接扛起来带走做人质的,之前潜入之前基里尔也说了,虽然他们潜入的主要目的是潜到终端机的主机房直接给它炸喽,但如果可以的话,最好绑俩北美家族的家长作为人质啥的,但是就在马克西姆刚刚把那糟老头扛起来的时候,又有一群北美大老粗的人从楼道那边冲了过来,气势汹汹。
  只不过,跟之前那帮执行局的黑风衣不同,这次前来的调查员全部都穿着黑色的紧身战斗服,并用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口鼻,只露出了眼睛,一出现便朝着马克西姆脸飞了一枪,被马克西姆侧头闪过……这次来的居然是北美家族的隐秘部队。
  虽然很想吐槽这届调查员不行,居然不会搓丸子也不会什么幻术瞳术只会打打黑枪,但是看对方那来势汹汹的样子,显然也没有开打前先跟马克西姆好好放放嘴炮的打算,浑然一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意思。
  见状,马克西姆也升起了一丝战意——他还从未见过现实中真正的送死流战士呢,他自然是很想见识一下。
  所以他果断选择了脚底抹油。
  开玩笑,既然是全部由调查员组成的忍者,想来难缠程度只会在之前那帮执行局之上,而经历了之前的连番战斗之后,即便是马克西姆,现在也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一阵疲惫——前两天当人肉动力机带着基里尔与伊凡一口气从马里亚纳海沟游到岸边实在把他累的够呛,他直到现在也还没缓过来呢,进入大厦之后更是单枪匹马揍趴下了整个执行局,在这其中还得分神控制力道别打死人,再然后又跟家族的前代剑圣过招.…
  马克西姆现在心很累,人也很累,真的不想再打架了。
  所以,在对方放出烟雾弹,想要趁势对马克西姆发动突袭的时候,马克西姆便将计就计,趁着烟雾的掩护,头也不回的跑了。
  正巧在楼道尽头刚好有个电梯,马克西姆便直接冲了进去,回忆起之前去到过的接线员大厅,他便果断选择了这一层,那一层大多数是普通人,想来家族的部队也不会选择在那里跟他开干。
  于是他便看到了一帮由疯婆子组成的地狱。
  马克西姆突然想起来刚刚所发生的地震,现在应该是有条不紊地疏散才对。
  莫非是疏散时候出了什么岔子?
  马克西姆想。
  不过说起来,这座大厦的电梯质量也是真的好,刚刚经历过地震之后居然还能用,使用过程中也没有突然失灵坠落啥的,这一点马克西姆是真的服气,想来那个据说不在苏维埃装备部之下的北美建造所也并非浪得虛名,还是有点东西的。
  但是现在显然是出了什么乱子,此时这些如花似玉的接待员妹子们无法正常疏散,一个个都变身成为了疯婆子。着实令马克西姆大跌眼镜。
  嘛,不过虽然他跟北美家族算是敌对关系,但是他马某人向来恩怨分明,这些可爱的接待员妹子们又跟他没过节,这种时候,要是可以的话他也不介意帮点小忙,拯救一下这些可爱的女孩们。
  “让一下,麻烦让一让,让一让。”
  马克西姆将大剑高举过头顶,努力从汗津津的妹子们中问挤过,那些妹子们虽然一个个都心急如焚怕得要死,拼命往前挤,但是当她们看到马克西姆手中所举着的那造型夸张的大剑时,都下意识往一边退了退,给马克西姆让出一条通道。
  马克西姆很快便挤到安全门前,近距离观摩漂亮的女汉子抡起消防斧猛砸安全门,但是那安全门完全是金属材质的,质量好的出奇,任凭那女汉子砸到双手酸痛,却也效果甚微看样子似乎是安全门出了故障,打不开的样子。
  马克西姆想道。
  “让一下,让一下,砸门也不是你这个砸法啊。”
  劝住了那个胳膊上有点肌肉的女汉子,让她退到一边,马克西姆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大剑,示意周国的人让开点:
  “看好了,砸门就该这么砸才是。”
  说罢,马克西姆双手握紧手中大剑,剑尖微垂,斜斜指向地面,他深呼一口气,手中大剑猛地斩出,如同雷霆乍惊,重重轰击在那安全门上,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轰鸣声,马克西姆的剑直接劈穿了安全门,在门锁所在的位置留下一道极深的裂痕。
  之后,马克西姆动作不停,又是一记斜斩劈出,与之前斩击所留下的裂痕组成一个大大的“x”裂口,而两道剑痕所交叉的位置,正是那门锁所在的位置。
  最后,马克西姆飞起一脚踢在门中,直接将伤痕累累的大门踹开。
  ——-虽然他也可以直接顺着门缝所在的位置一击正劈切过去,一刀门就开了,但是他觉得这样更帅一点。
  虽然这样对门的损坏很大……但是又不是他家的门,马克西姆砍起来一点也不心疼。
  女孩们的赞叹声与掌声如同潮水般从马克西姆身后传来,马克西姆回过头,目光对上了女孩们的星星眼,其中满是崇拜与感激的目光,令马克西姆心情大好。
  “再见,女士们,注意安全哦?”
  坦然接受了女孩们看英雄般的目光,马克西姆扛着剑走到门边,让出了通道,并微微欠身,颇为绅士地摆出一个“请”的手势,如此说道。
  女孩们欢呼着,朝着安全通道涌去,在她们眼里事情很简单,无疑是安全门出现了故障,家族派遣精英前来暴力破门……虽然不很明白为何这位精英用的是造型中二的大剑而不是什么其他更专业点的工具,但是却效果显著,而且很帅,想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马克西姆挥剑破门的姿态都会停留在她们脑海中了。
  进入安全通道前女孩们纷纷亲吻马克西姆的面颊,马克西姆有生以来从未有这般艳遇,被数以百计的粉面女孩包国,一时间开心得傻掉了。
  只可惜漂亮女孩们都急于逃命,并没有哪个还有闲暇给他留个联系方式啥的。
  不过,当最后一个人停留在马克西姆面前时,马克西姆却不由得愣佳了,只因这位老兄的装扮实在是令他无力吐槽。
  来者穿着一身黄色的臃肿人偶服,头上顶着巨大的头套,那个头套有着扁平而巨大的鸭嘴,硕大而呆滞的眼睛,以及脑袋上滑稽的三撮毛。
  这个经典的形象,似乎是………可达鸭?
  “额,献吻就免了,你赶紧离开吧。”
  与那个“可达鸭”对视了两秒,回想起童年看过的神奇宝贝,马克西姆感觉有点忍俊不禁,说道。
  不得不说,这个人偶服做得还是蛮好的,相当还原。
  不过那个人却没有立刻离开,他通过可达鸭的嘴巴盯着马克西姆看了两眼,突然出声问道:
  “makcnm?“
  闻言,马克西姆的脸色瞬问沉了下来,他一边警戒着面前的人一边立刻用眼角余光观察起四周,既然他在这里被人叫出名字,那么很可能便意味着这里已经被家族的部队包围,虽然他现在很疲意,但是却也不是就真的没有再战之力,所谓家族要是真的不识相的话他也不介意下死手杀鸡儆猴。
  但是,马克西姆环视一圈,并竖起耳朵聆听周围的声响,但他却没有发现周围有任何可疑的家伙或是动静,心头正疑惑的时候,对方把一个小箱子塞到他手里,递过一支笔来:“您的快件,请在这里签收。”
  “诶?”
  马克西姆愣住了。
  他盯着那个人认真看了两眼,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杀气,似乎这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穿着人偶服的快递员。
  “等等,你是快递员?”
  马克西姆问道。
  “恩,寄件人特意打电话叮嘱过,让我穿着可达鸭人偶服在这里等您,说您会来14层的电梯这边取件。我开始还以为是开玩笑的,其他邮包我都是送到各层的前台,更别说穿着人偶服了,弄得送邮包好像接头似的。不过他还额外给我打了一大笔钱,看起来的确像是玩笑。”
  dhl的小伙子看起来很诚恳。
  “……..”
  马克西姆挠了挠头,他会来十四层只是临时决定的,北美这边不可能事先预料到这一点并在这里设下埋伏,他低头看了看包裹,其上确实用俄文写着收件人为makcnm,收件地址是十四层,怎么看都不像是临时伪造出来的,理论上北美家族也根本没那么多时间去伪造dhl的邮包——或者说有时间伪造还不如直接派人把他围了,再或者直接丢个炸弹进来。
  所以……这是诡秘的恶作剧?那家伙总是神神秘秘的,似乎什么都能预料到而且无所不能,事先预料到马克西姆会一时兴起来十四层并提前做好安排也不是没可能,毕竟魔鬼像神一般无所不能。
  如此想着,马克西姆拿着匕首随手一划拆开了包裹,邮包里是一台黑色的手机
  每逢手机公司发售新机,马克西姆都会收到一个匿名邮包,里面是一台最新的苹果手机,那是恶魔馈赠的礼物。从第一台手机开始,恶魔总是及时地把最潮的机器送到马克西姆手中。
  假如马克西姆意外地把手机弄坏了或者弄丢了,几天后又会有一台全新的手机寄来,从号码簿到桌面图片都跟丢的那台一模一样。上一台手机被马克西姆带进了摩根号,进水全毁,却想不到恶魔的包修包换包更新政策在北美境内仍然有效。
  不过,就在他拆包裹的时候,那个快递员却快手快脚地脱起了人偶服,露出了里面的快递员工作服。
  “你这是干啥?”
  马克西姆诧异道。
  “哦,那个顾客还叮嘱我将包裹寄到后把人偶服留下给您。”那个快递员答道。
  “都这种时候了,你不赶紧撒离,还有心情脱人偶服?太敬业了吧?”马克西姆斜眼。
  “话虽如此,但是我不脱了这玩意也跑不快啊,下楼都不方便。”
  那个快递员苦笑。
  马克西姆点点头,的确是这个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某些灰烬那样穿上臃肿的铠甲依旧健步如飞熟练翻滚的。
  当那个快递员脱掉人偶服快步离开后,马克西姆这才低下头继续端详这个手机。
  开机画面仍是熟悉的四叶草,只有一条未读微信,发送者的号码显示不出来。
  微信里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列海蓝色的老式火车,沿着滔滔大河行驶,远处白云笼罩着莽莽雪山。马克西姆没去过那里,但他知道那列火车叫vistadome,那条河叫乌鲁班巴河,那座山是安第斯山,这些都在遥远的南美洲,这列奢华的观景火车从库斯科小城去往马丘比丘。
  记忆中那个恶魔说过这是他的度假计划。照片显然是路吗泽透过车窗往外拍摄的,在车窗的反光里隐约可见小魔鬼搂着跟他年龄颇不相称的大美女,妖娆的红发,海蓝色及膝裙,黑丝大美腿,悍然是超模级别的尤物.……准确地说这家伙坐在美女的腿上,因为他没有美女高。
  “同志,这是你新认的干妈么?”马克西姆恶狠狠地写微信。
  “羡慕嫉妒恨吧?在现在的纽约有这种级别的美女么?哇咔咔味咔。”恶魔立刻就回复了。
  “你真在南美?”
  “当然咯!我正在马丘比丘喂羊驼呢,羊驼是人类的好朋友,因为它们很好吃。”
  “禽兽!我在北美打生打死你居然在泡妞?〞马克西姆打字的时候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有什么正事赶紧说,同志我赶时间!
  “正事也是有的,我觉得这个美女跟我心灵相通胸也蛮大,是我命中注定的灵魂伴侣,我正在考虑向她求婚,好兄弟你会来地狱参加我的婚礼么?”
  “说!正!事!”
  “好久不见大家斗个槽嘛,说正事有什么意思………我这不是远在千里之外就感受到客户你迷路时满心的迷茫了吗?这就赶紧给你邮个手机,上面还加装了导航系统,我还把电子钥匙储存在这部手机里了,你可以刷卡打开这栋楼里的任何一扇门。我这一片赤胆忠心同志你可不能真就给我当驴肝肺了啊。”
  “你会对我那么好?你这导航系统不会把我导沟里吧?”马克西姆不太敢信。
  “你这么说我就很伤心了。”恶魔的语气有点委屈巴巴的,“虽然我是很想要你把命卖给我啦,但是你不做交易的时候我不也给你好多客户大回馈么?你缺钱的时候我给你打钱,你想泡妞的时候我给你提供攻略,你要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我给你打包好行礼,你要屠神的时候我还把刀递到你手上……我什么坑过你呀?”
  “唔……好像还真没有。”马克西姆沉思了一会,回复道。
  “那不就结了!”恶魔发过来一个无奈摊手的表情,“同志你尽管放心顺着导航走吧,绝对可以把你导到整个北美最宝贵的宝物那里!顺便你顺着导航走之前记得把那个人偶服穿上哦?那可是我给你特别订制哒!”
  “你闲的没事千订制个人偶服干嘛?
  还是可达鸭?看起来好呆哦,跟英明神武的我一点都不搭。”马克西姆一脸嫌弃,“你要是真有诚意,你给我订制个高达啊,那穿起来多威风,可达鸭算哪样嘛?”
  “同志你这可就为难我喽,高达这玩意毕竟是稀罕品,不过我倒也不是就真搞不到……但是得要你半条命来换。”
  “滚滚滚!”马克西姆翻翻白眼,“所以这个玩偶服到底有啥用你还那么费事地让人送我面前,快说!”
  “如果我说这个可以让同志你摆脱这些家族的追踪……估计你也不信啦?所以我就直说了,这可是触发隐藏剧情的关键道具啊!等你穿上人偶服顺着导航走你就知道为什么啦!”
  “啧,又卖关子…”
  虽然心中颇有不岔,但是马克西姆还是老老实实地穿上了这个滑稽的人偶服,毕竟小恶魔在这种事情上从未骗过他,既然他让马克西姆穿这个人偶服,那么穿上这玩意就一定有什么特殊效果,这一点马克西姆还是很信得过这只诡秘的。
  穿上人偶服之后,马克西姆将大剑收了起来,并在人偶服内打开了手机导航,界面果然跟平常不同,大厦的建筑结构图出现在屏幕上。整座大厦是透明的,用深蓝色和淡蓝色的线勾勒出来,无论是放置终端机主机的二十二层还是储存壁画的隐秘楼层都清晰地呈现出来。
  红色光点在大厦内部闪烁,每一层少则几个,多则几十个。马克西姆立刻就明白了,每个光点都代表一个人,此外还有些明亮的金色光点,集中在大厦的中央区域,马克西姆没搞懂那些光点代表什么。
  马克西姆还特意观察了下他之前所到过的第二十层与第二十一层的光点分布情况。这两层此时都有大量的光点停留在原地不动,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光点国绕着他们移动,有时候还会带走几个。马克西姆推测那些不动的光点都是之前被他击倒的执行部精英,此时围绕着他们转来转去的应该是北美的医疗人员。
  不过他现在已经很疲惫了,浑然没有兴趣再去找这些家族的执行局或者部队的麻烦,他只想找到恶魔口中的“最宝贵的宝物”,然后直接打包带走。
  虽然不知道那玩意到底是啥,但是既然是敌人很重要的东西,抢走准没错。
  似乎是感受到了马克西姆的想法,手机导航的界面再次发生了变化,一条绿色的通道在其上被标了出来,通道的起点正点马克西姆所处的位置,并一路通往一个几乎没几个红点的楼层,那层楼没有楼层数,它的楼层编号居然是个希腊字母“ξ”。
  这个字母念作“克西”,在数学中往往代表随机数——某个不确定的东西。
  马克西姆并没有多加犹豫,顺着通道开始移动。
  然后他便看到在那手机导航界面之上,他所处的位置,突然蹦出了一只长相呆呆的鸭子,一摇一摆地走了起来,看上去格外滑稽。
  “啧,这是在嘲讽我现在走路的姿势很滑稽么?”马克西姆脸上一黑。
  顺着导航指出的道路,马克西姆拐上了一条岔道,经过曲折上下的楼梯,又用安全密钥刷开好几扇门后,他找到了一扇稍微与之前不一样点的安全门……….这是一扇没有任何标记的银白色大门。
  他把手机凑近读卡器。“验证通过,允许进入去层,欢迎回来,执行局马克西姆专员。”机械化的女声中,银色大门轰然中开。
  “所以说魔鬼这种生物真的是不讲道理的存在诶,早知道入侵这么省劲,我还打个啥嘛我。”
  马克西姆嘴上嘀咕着,迈入了大门。
  走廊上空无一人,远处飘来隐约的福尔马林味。它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座医院,一座睡美人城堡那样的医院,时间在这里是不流动的,一切都被某种邪恶的力量封印了。窗户里射出惨白的光,但没有任何人声。震波连续几次来袭,其他楼层的墙上都能看见清晰的裂纹,可这一层没有,可见这里的墙壁有多坚实。没有任何窗户通往外面,所有的们都用坚硬的黑色金属铸造,墙壁上贴着各种“危险区域”和“禁止进入”的标志。
  然而这个禁止进入与危险区域的标志所起到的唯一作用就是让马克西姆知道他的确没走错路。
  马克西姆拖着笨拙的可达鸭身躯缓缓前行,脚步声在走廊之中反复回荡,听起来像是一个人偶服军团正在前进。
  “哇,这里是什么破地圈,地形好复杂啊。北美把这里整得跟迷宫一样有意思么?”
  望着手机上那错综复杂的地图,马克西姆有些牙疼。
  不愧是以代表着随机数的“ξ”命名的一层,这里的地形复杂得令人头皮发麻,密密麻麻而又错综复杂的楼道交错在一起,数不清有多少扇安全门在这通道之中展开,即便有着导航,马克西姆也能感受到这个区域的蛋疼属性,绝对是路痴的噩梦。
  然而马克西姆有导航,还能开锁。
  马克西姆点开手机,发现“电子钥匙”的图标已经变成了幽蓝色,名字也换了,新的名字是………兰若寺之匙?
  “兰若寺又是什么鬼?同志你又给我整什么幺蛾子?这地方莫非还闹鬼不成?”
  马克西姆一脸牙疼地给恶魔发短信。
  “闹鬼有什么问题啊?同志你这么能打,当初在星空地下墓穴不也见了一堆会跑会砍人还会嘲讽的骷髅嘛?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专职当个除魔师绝对没问题,燕赤霞再世也打不过你,同志你完全不用害怕的啊?”
  小恶魔立刻便回了短信。
  “但是我现在穿着这人偶服你要我怎么打?你见过长得跟可达鸭一样的燕赤霞么?”马克西姆继续吐槽。
  “所以说啊,这个道具是让哥哥你变成宁采臣的重要道具啊!前进吧!聂小倩在前面等着你!”
  虽然很想吐槽他放着除魔大侠燕赤霞不做当什么无用书生宁采臣,这里莫非还真能有什么香艳女鬼不成?
  就算有也是死侍之类扑上来就照着他一口咬下的女鬼吧?毕竟北美秘密总部着实跟美少女风不怎么搭得起来。小恶魔让他打扮成可达鸭莫非是因为前面有一只喜欢吃bj烤鸭的女鬼?
  但是马克西姆再给小恶魔发过去一条“我选择当燕赤霞”的时候,手机却显示发送失败,大概小恶魔是想要催促他快点前进,所以拒收了吧?
  无奈地耸了耸肩,马克西姆点开导航,继续前进。
  前方道路越来越复杂,他看似正在进入这一层的核心区域,一路上经过了好几道安全门,“兰若寺之匙”能刷开所有的门。
  越往深处走走廊反而越开阔,最后的通道足有七八米宽,四壁用不锈钢加固,前方是一片明媚的白光。到达这里之后导航箭头就消失了,可能是信号被屏蔽了,可达鸭踩着钢板包裹的地面,背后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了,应该是这里的通道太开阔了,可是让人隐约觉得……连脚步声都不敢跟到这里来。
  通道尽头是一扇白色的金属门,是那种圆角的气密门,明媚的白光从门上的玻璃窗里透了出来。四壁都是白墙,墙上走着各种管线,还有各种大型器械。他伸手把门推开,红色的水溢过门的下缘汩汩流出,把他的鞋子——现在或许应该叫脚蹼——都沾湿了。扑面而来的浓郁的血腥味令人偶服中的马克西姆微微皱眉。
  苏卡布列的还真有死侍啊?
  马克西姆的脸微微抽搐。
  屋子的地面是血红色的,屋顶白色的,墙壁上红白相间。这间屋子里原本有至少二十个人,有医生有护士,现在他们全都变成了死人。他们的血在地上积起几厘米厚的一层,因为气密门的缘故才没有流出来。制造这起血案的东西还留在这间屋子里,那毫无疑问是个死侍,它异化的身体魁梧得就像个橄榄球运动员,蟒蛇般的长尾拖在血泊里。
  马克西姆也在课上见过死侍的照片,但从末有这种半人半蛇形态的,他之前在海底的时候倒是砍了一大堆类似形态的古代死侍,但它们都被制成了会动的木乃伊,按说这种古代死侍早就死绝了才是,可显然这位还是活蹦乱跳的,它的鳞片光滑肌肉饱满,不像尸守那样干瘪。
  原本它在将屋子中的人屠戮一空后,正蹲在房间正中央吞吃一个医生的尸体,马克西姆推门的声音惊动了它,那只魁梧的死侍缓缓转过身来,炽金色的双目盯紧了这只闯入此地的大黄鸭,看它那亮如白炽灯泡的眼睛,显然诡秘所占比例不低。
  “哦,草。”
  马克西姆轻声说道。
  随着他声音落下,那死侍骤然暴起,蟒蛇般的长尾卷曲又猛然伸直,它下半身虬结的肌肉猛然发力,使得他那如同雄狮般健壮的身躯如同子弹一般朝着马克西姆射出,扑向马克西姆的同时它挥起了利爪,十多公分的长爪上闪烁着森冷的光芒。
  然后,在它要挥舞长爪撕碎面前那大黄鸭的身躯之前,一只手突然从大黄鸭口中伸出,一拳轰击在它的面部。没有料到猎物居然能从口中吐出攻击,死侍猝不及防,被一拳打碎了面骨。
  随后,那只大黄鸭以不符合其笨重身躯的灵活旋身跃起,一记三百六十度的回旋踢甩在了它的脑袋上。直接将那死侍抽飞了出去,“啪叭”一声撞在了一边的墙壁上,随后才贴着墙壁缓缓软倒,再也不动了,它的脑袋朝侧后方斜斜歪倒,确是被马克西姆一脚直接踢断了脖子。
  马克西姆扭头望向了房间内另一边的厚重金属门,大踏步走了过去,昂首挺胸,他把手机放进金库门边的卡槽里,金库门自动连接这部手机,庞大的解码工作开始。
  等待解码的时候,马克西姆四下顾盼,屋子里堆满各种急救设备,从最简单的氧气罐和心电图机到一般人根本想不到的血液过滤车、心肺复苏机、高压冲栓泵、心脏震击车…重症监护病房中应有的设备这里一应俱全,甚至包括了核磁共振仪、血管造影x射线机、直线加速器这种价值上百万美元的大型医疗设备。
  莫非这里关了个病秧子?想想还蛮搞笑的。
  马克西姆想。
  就在这时,解码完成,金库门开始释放阀门里的高压氮气,马克西姆退后几步,从狭缝空间中取出了法兰大剑,戒备起来——虽然一只提着巨剑的可达鸭还是蛮滑稽的,但马克西姆现在也顾及不了这么多了。
  门上方的灯由红变绿,十二道保险栓同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厚达20厘米的硬质合金门缓缓打开,扑面而来的居然是清新的白檀香味,刚刚洗完澡的女孩站在门背后,一边看着马克西姆,一边用大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
  “唔.…什么鬼???
  马克西姆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