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阿清那个人渣前妻？”苏纭在冯琂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你、干、干什么？”冯琂吓得结巴了，从这个女人身上她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当然是揍你啊！”苏纭说完，一拳就揍了上去。
“啊，李小姐救我！这儿有个疯子杀人了，救救我，李小姐！”冯琂被苏纭的狠戾吓到了，她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敢青天白日的动手。
急忙嘶声力竭地向一同过来的几人求救。
那凄惨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马场，惊得马儿都抬了抬蹄子，鼻孔里“哼哧哼哧”几声，似乎是在埋怨哪个煞笔玩意儿打扰到它畅想马生了。
场上的人也被这声凄厉无比的求救声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将目光投向声音来源处，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冯琂呼唤的李小姐皱着眉，嫌弃的低声咒骂几句，似乎是极不情愿，但是众人都在看着，她也只好下马带着一伙人往那边走去。
等几人走过来时，冯琂已经被揍成了猪头，两个眼睛肿得跟坏了的桃子似的，脸上也是青肿不堪。
“阿纭。”看着一大群人赶过来，顾清晔有些担忧地唤了声苏纭。
苏纭这才停手，起身时看着抱头求饶的冯琂没忍住又踹了几脚。
“你是何人？为什么公然打人？”李小姐带着人赶了过来，看着气势逼人的苏纭，皱眉问道。
苏纭瞥了眼几人，皆是衣着华贵，看样子是冯琂在外面舔的主子，便冷哼一声:“我跟她之间有私仇，更何况她当众辱骂殴打我弟弟，我打她都算是轻的了。”
“泥放气！”(你放屁)
冯琂气的红着眼，恶狠狠地瞪着苏纭，反驳道。
“是泥先咚得我！”(是你先动的我。)
鼻青脸肿的凄惨样儿，话都说得费劲，不仅没有让众人有所同情，反而莫名有种喜感，有人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气象！”(笑屁笑)
冯琂气的脸涨红，凶狠地瞪了眼人群，又恶狠狠地瞪着苏纭，嘴里嘟囔着骂骂咧咧，然而叽里咕噜一阵鸟语，也没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李小姐看着狼狈又丢人的冯琂眉头皱的老高，眼底划过嫌弃，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收了个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没忍住打断了她的鸟语:“好了，冯琂你闭嘴。”还嫌不够丢人的。
冯琂被李小姐一骂，顿时熄了火，不敢再骂骂咧咧了。
李小姐可是县令的嫡女，自己的金大腿，她又怎么敢得罪。
只能恨恨地瞪了眼苏纭。
李然看向苏纭，语气严厉:“纵使你和他之间有私仇，那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当众打人，这成何体统！”
“下手没个轻重，你看看你将人打成了什么狗……什么样！”李然急忙刹住脱口而出的“狗屎样”，瞪了苏纭一眼。
也是被气狠了。
苏纭看了眼得意的冯琂，勾唇一笑，“当众打人确实是我的不对，我愿意赔偿所有的治疗费用，不过……”
苏纭话锋一转，语气不容置喙:“她必须向我弟弟道歉！”
“不阔嫩！”冯琂气的牙痒痒，要她跟顾清晔那个贱人道歉，这辈子都不可能！
她是他的妻主，没打死他都算是好的了，还敢报复她！
恶毒又淫贱的狗男人！
冯琂在心里将顾清晔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给我安静！”李然实在是被冯琂气死了，这个没脑子的蠢货！
她好心过来帮她收拾烂摊子，竟还在这里捣乱，简直就是个成事不足的废物。
“这位小姐，既然你站出来主持公道，相信为人也是极为公平正直的，我的要求不过分，就是要冯琂今天给我弟弟道歉！不论是辱骂还是准备动手殴打，这些无礼的行为她今天必须当众给我弟弟道歉。”
苏纭就是要给顾清晔讨一句道歉，也许这件事不必要，可她一想到如此美好的顾清晔，过去却遭受了眼前这个女人的折磨和毒打，她就无法释怀。
上一世就是她们生生将一个美好漂亮的少年逼上了黑化之路，死后怨气滔天，甚至放弃了投胎轮回的机会，也要徘徊在尘世，日日遭受焚心之痛，只为了报仇。
这得是多么深的仇恨，才能让他如此恨。
在苏纭的眼里，无论是眼前这个干净澄澈的少年，还是地府那个浑身黑气缠绕的阴鸷男人，那些欺负他的人们都欠他一声“对不起”。
李然被苏纭毫不畏惧的目光直视，又见她处处维护自己的弟弟，心底对她升起了几分好感，“也罢，自己做的错事自己负责，冯琂给你弟弟道歉，你负责冯琂的全部诊费，此事就这么了了。”
冯琂还想反抗，可是对上李然的目光，终是咽下了这口气，只是心里恨不得生撕了顾清晔。
顾清晔站在苏纭身后，看着她不算宽广的背却牢牢将他护住，挡住了其他人的窥探和嫌恶，眼睛微微酸涩。
他知道苏纭为何纠缠于一个道歉，她是想替过去那个凄惨卑微的自己讨一份公道啊。
顾清晔使劲憋住眼泪，感觉过去所有的悲伤和苦难都是在为了遇见苏纭而做准备，都是为了换来她。
一切都值得。
他掩在面纱下的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幸福的弧度。
冯琂面对李然的处理，心里气愤不已，忍着气嘟囔着说了一句:“对不气。”
“说什么，没听清。”苏纭好以暇整地看着冯琂，对于周围人的谈论视而不见。
“你憋太过粪！”冯琂咬牙切齿，目光恨不得吃了苏纭。
苏纭冷哼一声，蹲下身在冯琂身边轻声道:“看来冯秀才是不想这件事就这么了了，不知道我把你为了前途而卖买夫郎的事告诉县官，你觉得今年的科举，你还能参加吗？”
冯琂闻言，脸色顿时一白，眼底浮起慌乱。
她怎么知道？顾清晔这个贱人！
“怎么？想试试？”苏纭依旧是波澜不惊，可冯琂却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威胁和戏弄。
她如今有把柄握在对方手上，只能先咽下这口气，一脸憋屈得道歉:“对不起。”
“给谁对不起呢？”
不料苏纭又开口问道。
冯琂心里快要被气死了，可却不得不咬牙忍了:“顾清晔，对不起。”
这下应该可以了吧！冯琂气得咬牙。
“对不起顾清晔什么？”岂料苏纭又开了口，冯琂没忍住被气得吐了一口血，眼前直发昏。
我日你仙人板板！
对不起个屁！老娘当初就应该打死顾清晔这个贱人！
“嗯？”苏纭声音一冷。
“顾清晔，对不起，我不应该骂你，更不应该打你。”被苏纭冷冽的目光盯着，冯琂这句话，真是一字一句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的，生怕苏纭又因为口齿不清让她再重来一遍。
她今日已经够丢人了，这笔账她迟早讨回来！
“这位小姐，差不多可以了，凡事适可而止。”李然看不下去出声阻止道。
周围的人也纷纷埋怨着苏纭欺负人，得理不饶人。
苏纭没有理会，暂时放过了冯琂。
她转身，牵起顾清晔的手，语气一改森冷，温柔道:“走吧，我们回家。”
顾清晔红着眼角，重重点头:“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