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都市小说 > 我家夫郎是个黏人精 > 第5章王炸“二溜子”VS凄楚小可怜5
  与此同时,冯家:
  
  因着那日冯琂下手太重,直接将顾清晔打得卧床不起,整个人连着高烧两日,原本就瘦削的身子愈发的单薄,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气,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可怜他还得拖着病躯为罪魁祸首准备晚饭,不然迎接他的又将是一顿毒打。
  
  顾清晔默默擦干了眼泪,扶着门框艰难起身,缓慢地向厨房移去。
  
  每走一步都像是将他的骨头拆散了再敲打着一般,即使忍耐力强如他,还是痛的呜咽出声。
  
  冯琂不在,他终于可以允许自己小声的哭一会儿,为自己凄惨的命运和浑身针扎般的痛楚而委屈难过。
  
  他活的如此痛苦,可笑邻里夫郎每次竟声称羡慕自己嫁了个秀才,以后考取功名就是官家主夫。
  
  官家主夫?
  
  他才不稀罕呢,他只求能安稳的活着,然后见一面父亲,这之后,即便是死,他也就没什么牵挂了。
  
  顾清晔艰难地挪了半晌,才挪到厨房,他的两条腿被棍子敲打得骨头受了伤,现在整条腿又青又肿,单是脚轻轻往地上一放,钻心的痛就直冲脑门。
  
  他忍着痛给那女人准备好午饭,随后看着锅里翻滚的清粥,拿起勺子浅浅尝了一口,粥的甘甜从舌尖传来,他却突然流着泪笑了。
  
  这是他嫁给冯琂以来,第一口清粥,也是第一口正常的食物。
  
  往日里冯琂是不许他在家吃任何东西的,白日还要他去干活赚钱,回来做好饭,却没有一口是他的。
  
  他靠着客栈不要的剩菜剩饭来充饥,而这一切他甚至不敢让冯琂发现,她那么好面子的人,一旦发现自己在外面这么吃,恐怕不仅不会怜惜,反而会嫌他丢人要了他的命。
  
  嘴里甘甜的粥,却让他心里苦涩不已,沉默了一瞬,他伸手从角落罐子底下拿出一个小小的白色纸包。
  
  将它打开往锅里倒了一点。
  
  纵使世俗将男子的命看做低贱的蝼蚁一般,任由女人打骂不能有丝毫的反抗,否则就会迎来严酷数十倍的酷刑。
  
  可他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么被这个名义上的妻主活活打死,然后草席一裹,随意地扔到城外乱葬岗,一生就这么结束。
  
  没有一个人会因为他的离去而难过,那黄泉路上太悲凉了。
  
  思及此,顾清晔心底徒生一股戾气,恨不得杀了所有伤害自己的人,亲手跟这不公的世道讨要个说法!
  
  想着,他手一抖,纸包里的东西就全部被倒进了锅里。
  
  他这才回过神来,脸色一僵。
  
  这是他偷偷攒了一个月的钱,从黑市买来的毒药,无色无味,只要长期少量地加入饮食中,时间一到,人就会死亡,但尸体根本不会查出任何中毒的痕迹,只会被当做普通死亡。
  
  最近这半年冯琂几乎日日动手,愈发容不下他,打着快要考举人的名头,次次向他伸手要钱。
  
  而这毒药,也一点一点地进了冯琂的口。
  
  纵使琰舜国的法律使他不能公然反抗,但那些落在他身上的棍棒拳头,那些欠他的,他还是会一点一点亲手讨回来!
  
  顾清晔抿着唇,眼神幽暗,默默地将粥盛出来,而这时冯琂也踩点从外面回来了。
  
  她嫌恶地看了眼顾清晔,倒是没有再动手,大爷似的往餐桌一坐,目光冷漠地看着顾清晔一瘸一拐地将滚烫的粥端到她跟前。
  
  顾清晔的手被烫的通红,却不敢呼痛,低着头伺候冯琂吃饭,看着她将粥喝下,心里松了一口气。
  
  要不是真的被冯琂逼得活不下去了,他又怎么会下毒杀人呢?
  
  冯琂将空碗往桌上一放,顾清晔打算收拾走,却听到冯琂突然说了句,“三个月后,我要迎娶县令家的小公子为正夫。”
  
  顾清晔闻言顿住,沉默了一瞬,便点了点头,面色如常:“我知道了。”
  
  是正夫还是侧夫亦或是小侍,他早已不在乎,只要能活着,无所谓了!
  
  “我会让出正夫之位,不会阻碍你们。”他顺从地说道。
  
  然而冯琂却依旧不满意,她冷笑一声,讥讽道:“让?我的正夫之位何时轮到过你?需要你让?”
  
  顾清晔闻言眼睑低垂,面色如常,丝毫没有被冯琂如此伤人的话伤到。
  
  他早已不在乎,又怎会被这件事伤到呢。
  
  可冯琂不满意他的反应,那阴鸷的眸子一眯,笑得冷漠:“我已经联系了青楼的袁姆姆,今日你便去那边吧。
  “你说什么?”顾清晔脸色一白,身体摇摇欲坠,手中的碗掉落在地上碎成了碎片。
  
  青楼!
  
  她竟然要将他卖给青楼,成那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千人枕的小倌!
  
  “当初爹爹将你买回冯家给我做正夫,可并没有下聘书立文牍,你如今也是个雏儿,说到底不过是我冯家的下人,如今主人要将你卖去了青楼,再合理不过。”冯琂见他终于变了脸色,这才得意道。
  
  她还以为这个男人是无欲无求了,连她那样的毒打也能忍着不吭一声,如今看来,原来他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哼!
  
  “冯琂,你到底有没有心!”冯琂的话彻底刺激到了顾清晔,他用尽全力一巴掌打在冯琂的脸上,可自己却早已泪流满面。
  
  自从他最初被冯琂打哭,迎来的却是更加疯狂的报复后,他从未再在她面前哭过,时隔几年,今天他听着冯琂这般话,种种复杂情绪交织心头,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顾清晔,你长胆子了是吧?”冯琂被顾清晔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看着泪流满面的顾清晔,脸上全是暴怒。
  
  顾清晔吓得一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眼神瞬间绝望。
  
  “我、我错了,求求你,不要把我卖到青楼,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求不要把我卖到青楼,冯琂我求求你……求求你了……”顾清晔受伤的腿再也支撑不住他,他跪倒在地,顾不得疼痛,死死抱住冯琂的腿祈求道。
  
  “呵!”冯琂一脚踹开顾清晔,嫌弃道:“怎么?难道还要让我养着你个废物?”
  
  “现在的你也就剩下一张脸蛋和身材能为我创造点价值,卖了你赚了钱,等我娶了县令家的公子,再考中举人,我冯琂的好日子就到了。”冯琂一把抓起顾清晔的胳膊,“而你,作为我人生的污点,最好彻底滚出我的视线。”
  
  “不,冯琂,我求求你求求你,我以后一定加倍赚钱,赚好多好多钱,不要卖了我好不好?求求你……冯琂,求求你了……”顾清晔绝望地祈求。
  
  青楼小倌如果不是被生活逼不得已,谁也不会去当的。
  
  一辈子被迫伺候各种女人,身份低如草芥,任谁都能践踏,最让顾清晔害怕的是小倌的结局,要么遍体鳞伤的死在床上,要么受不住而自杀。
  
  没有一个好下场,更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小倌的死。
  
  他害怕,怕极了!
  
  明明他也才不过十八岁的年华,本该父母疼爱、嫁得如意妻主,相敬如宾过日子,如今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冯琂被顾清晔求饶的声音吵得烦了,又担心引来邻里笑话,便用另一只手捂住顾清晔哭求的嘴巴,将他拖进房间,用布塞上嘴巴,用绳子将他捆住,全然不顾他的挣扎将其装进麻袋扔进了青楼接人的马车里。
  
  随后拿到了几十两沉甸甸的银子,笑得一脸开怀:“您放心,这货物我可没动过,至今还是个雏儿,容貌身段儿绝对没话说,包您稳赚不赔。”
  
  青楼的人笑了一声,顾清晔她是见过的,自然知道他的容貌有多清丽脱俗,不然也不会花费如此多的银两将他买回去。
  
  她冲冯琂点了点头,便驾车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