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伴随着烤糊味儿，白骏双目远睁，额头青筋崩起，痛苦得表情扭曲。
“屋内取材有限，但盘你也够用了。”
屠士雄冷冷说着，眼光一瞥，注意到角落灶房处有一堆干茅柴，便抱了一堆茅柴过来，掏出打火机说道，“我也不整拿着复杂玩意，就从你双腿开始，你要能坚持到腿被烤熟了还是不说，我也敬你是个人物，就把你放了，反过来，你要受不住，我使劲摇头，你少遭罪我也省事，咱继续聊你老板的事情。”
说着，屠士雄点燃了柴火。
白骏眼底满是惊恐，本能的挣扎，但两条腿被屠士雄揪住。
“哗啦！”
伴随着茅柴烧了起来，白骏眼里的惊惧到了极点，他双腿突然间抖如筛糠，紧跟着就尿了。
一泡尿，倒是把柴火给浇灭了。
“你这尿得挺及时哈。”
屠士雄揶揄着说了句，再次点燃柴火。
“唔唔唔...”白骏面如土色，拼命摇头。
“愿意聊你老板的事儿了？”屠士雄抬头看了他一眼。
白骏慌不迭点头。
“唰！”
屠士雄把他嘴里的棉絮摘了，并把绑在横梁上的绳子解了，绳子一端攥在手里，说道，“聊聊吧！”
“王...王明！我老板是王明。”白骏一屁股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气，急忙说道。
“王明？”屠士雄眼神微冷。
屠士雄很了解翰荣的骨干人事架构，知道王明是白凯南的马仔。
白凯南号称是吕薄荣的头马，而白凯南手下的头号马仔就是王亚龙，但王亚龙在99年的时候，在野鸡吉坪与沈天和的一场混战中，被周理使坏，最后下楼的时候，被混乱人群活活踩死。
王亚龙死后，王明就成了白凯南手下的一哥，而且王明这个人比王亚龙会做人，这些年，跟着白凯南也风光了很久，也实实在在捞到了好处。
“说过程。”屠士雄面无表情说道。
“买电话卡的人是王明。”白骏吞了口唾沫，语气急促地说道，“来我这买卡的大致分三类人，第一类就是零售卡，一次买一张两张，这类人大多是学生，要不就是刚出社会的小年轻，买了卡用来充q币啥的。也出不起大钱，第二类和第三类买的量大。”
顿了顿，白骏接着说道，“一次性买几十张几百张的，傻哔都知道肯定拿去不是干正经事儿，要么搞诈骗，要么就是贩d这类见不得光的行当，这种人要买卡，通过正规途径不好办，就只能找我们这种卡贩子，而我们为了规避风险，陌生人也不大敢卖，万一出事，这谁也兜不住，所以，就要有介绍人也就是担保人，或者是道上的熟人，愿意溢价买，我们才敢卖。”
屠士雄点上一支无过滤嘴白沙，深吸一口，“继续说。”
“买134这张卡的人，就是王明介绍的，在卖之前王明给过我电话，出事后，也是王明给我打招呼，叫我赶紧跑路。”白骏擦了擦鼻涕，说。
屠士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白骏的脸，听完后，沉默半晌，掏出白骏的手机，调出通讯录，默默记住了之前跟白骏通话的老板的号码。
“王明一直用这个号码跟你联系？”屠士雄不放心的问。
“前年底换的号，到现在一年多没变过。”白骏迟疑了下，回道？
“确定是王明，没诓我？”屠士雄冷冷问道。
“哥...不，爸爸，我哪里敢啊！命都被你攥在手里，我至于再骗你？”白骏脸色苍白，鼻涕横飞地说道，“爸爸，放了我行不？别折腾我了，我就是个小人物，就卖点卡，一年也就挣个十几万，真不关我事儿...”
“不管你说的真的假的，你会查，但你暂时还不能走。”屠士雄冷眼说了句，单手揪住白骏的头皮，起身就奔着外边走去。
几分钟后，白骏被拖着上了面包车。
半个多小时后，面包车在镇上某河边停下，屠士雄下车，拨通周理的电话。
“喂？查到没？”电话一通，周理有些焦急地问道。
“有点眉目。”屠士雄冷眼看了眼百来米远处的昏黄路灯，说道，“卖卡的人叫白骏，这人跟白凯南有点亲戚关系，白骏交代是王明打的招呼卖的卡...”
“王明？白凯南的内个狗腿？”
“对。”
“这事儿靠谱吗？白凯南没事儿在背后放冷箭，踏马的是活腻了！”周理嘀咕道。
屠士雄闻声沉默一会，说道，“不好说，但现场王明给白骏打了个电话，我记住了这个号码，你查下这个号码用了多久，用了多少年，白骏说是去年底换的号...”
周理闻声一喜，“玛德，还得是你，心细，号码多少？”
“你记一下，134874...”
“等下，我找个本...”
...
二十分钟后，周理拿着记下王明号码的小本本，拨通何红兵的号码，“喂，兵哥。”
“还没睡？小天好点没？”何红兵打着哈欠问。
“好点了，沈老狗命大，他的事儿先不说，你有认识营业厅的人没？”
“咋了？”何红兵一愣。
“帮我查一个手机号码。”
“啥意思？手机卡又不实名？你让我查人？咋查，我爸是工信部长也没法查啊草！”何红兵无语。
“不是，你帮我查下这个号码用了多久，这个没问题吧？”
“...我试试，等我半个小时。”何红兵思索一会，说了句，挂了电话。
过了大约四十多分钟，何红兵回电。
“查到了，134874...这个号码归属地在谭星，前年10月22开的户。”
“确定吗？”
“确定。”
“行，我知道了。”
周理挂断电话，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前年10月22，跟那个白骏说的，基本对得上。”
“这么说还真是白凯南这孙子！”周理阴着脸骂了句，思索一会，就给屠士雄发了一条短信。
短信内容就五个字。
“来市一医院。”
一个多小时后，时近凌晨一点，市一医院后门的水泥马路边，面包车内。
周理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冲屠士雄说道，“白凯南，资料信息我发给你，咱单线联系，肉体消灭他！以最惨烈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