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
  
  “太子殿下这边人手都不够用了,估计带过来的银子什么的,都散出去了,我昨儿听说他们要打什么水井,如今只打一个肯定是不成的。”
  
  苏妤也不傻。
  
  染了病的人若是和健康的人群混用一个水井,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城外那些灾、民还不知道有多少染了病的。
  
  “可是……”翠芝还是不赞同。
  
  “行了,太子殿下跟着,还能饿着我一口不成。”苏妤好笑。
  
  她这一路上,吃的穿的用的,哪里不都是太子的人给安排的,她自己能用上银子的地方几乎没有,也就偶尔想吃个外面的小吃食,可能需要自个花钱。
  
  可是这通州这地方,哪里还有需要花银子的。
  
  福顺和翠芝对视一眼。
  
  只好回到内室,数出了苏妤带过来的银子。
  
  约莫有个三千两左右。
  
  苏妤点点,只留下了三百两银子,剩下的全部都给太子送去。
  
  “对了,那个带着妹妹来咱们府上,生病的那孩子呢。”
  
  忽然又想到什么,苏妤道。
  
  翠芝一愣。
  
  ……
  
  曹奉仪感觉最近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儿。
  
  前几天本来就伺候的有些不尽心的奴才们,最近这几天是越发的猖狂了。
  
  就连是叫人去提热水,那些奴才也是喊了半天,才有动静。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曹奉仪有些生气。
  
  虽然她之前是做了点不太好的事情,可是也犯不着这样吧。
  
  吃个饭都麻烦的很。
  
  好像是很缺人的样子。
  
  “之前太子殿下,不是叫娘娘您去给苏承徽道歉么,是不是您没去才会如此。”
  
  曹奉仪本来消息就不灵通。
  
  这几天也不清楚外面发生的事情。
  
  根本不知道太子忙的焦头烂额的,带走了很多府内的奴才。
  
  “她敢这么大胆?”曹奉仪诧异,“我好歹也是宫里的主子,殿下的妾室,我不过只是没去找他道歉而已,她犯得着这么小气嘛?”
  
  然而事实便是。
  
  今儿这一天下来,曹奉仪这边真是有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的意思了。
  
  曹奉仪一开始还没觉得是苏妤作乱,但是越发的看着这情况,还真的怀疑是苏妤搞事了。
  
  “苏承徽是不是太过分了。”曹奉仪忍不住又哭了。
  
  “我不就是那几天占用了她的马车,就那么几天而已,她怎么那么小心眼。”
  
  寒霜也是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因为一个马车演变到这种地步。
  
  “不然奴才去找苏承徽一趟?”
  
  “不行,你别去!”
  
  曹奉仪忙拉住她。
  
  “我等太子殿下回来,再去找吕顺公公告状。”曹奉仪擦着眼泪,委屈的不行。
  
  “我就不信有这种道理,哪有让人吃饭都吃不饱的!苏承徽也太欺负人了。”
  
  而彼时前院的苏妤换了一身轻便的衣物,谎称自己要午睡,遣走了翠芝,悄悄地避开了府内的不少下人,独自一人出了内室,来到了后院一个安置下人的下人房里。
  
  因为是下人住的小屋子。
  
  所以周围的人并不多。
  
  而且今儿被太子带走了很多奴才。
  
  加上苏妤又蒙着脸,穿的比较检漏,所以根本没人发现她是主子。
  
  之前那被太医们安置在这里单独看护起来,并且用来治疗的兄妹二人,脸色都不大好。
  
  不过因为他们换洗了干净的衣物,也吃了干净的食物,状态倒是比之前在半路的时候遇见苏妤时好了很多。
  
  屋子里也被收拾的很干净,有床铺,有桌子,简单的家具一应俱全。
  
  那男童一开始听到动静还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看过来,“谁!!别过来!我要喊人了!!”
  
  但是看到是苏妤时愣了一下。
  
  错愕的瞪大眼,
  
  反应了好几秒,“贵,贵人,怎么是您。”
  
  瘦弱的男童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的站起身,手指掐着衣角,“您,您怎么来这里了。”
  
  苏妤笑了笑,走过去,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看向被安置在床榻上还在陷入昏睡的女童。
  
  “你妹妹这段时间好些了吗。”
  
  男童本来有些慌张。
  
  可以提及妹妹。
  
  顿时脸色有些灰暗下来,张了张唇,最后垂下脑袋,“没,没有……不过这几天喝了药,偶尔能清醒些时候,发热一直有,吃东西也不怎么能吃的下。”
  
  虽然过来给妹妹医治的那些大夫安慰他不会有事,可是他又不是傻子。
  
  以前他和妹妹生活在小庙里面的时候,周遭就有不少的人得了病
  那个时候没人知道得了什么病,只知道,但凡被感、染,一定活不了太久。
  
  而却除却他们那块儿地方。
  
  周围还有更多的人也是同样的情况,几乎都是最后发烧而死。
  
  更严重一些的人,甚至是还会吐血。
  
  苏妤闻言沉吟了几秒。
  
  然后走道床榻边。
  
  那男童忙后退,“贵人您不要过来了,万一被感、染——”
  
  不过没等人说完,苏妤便手已经捏上榻上那女童的手腕。
  
  纤细。
  
  孱弱。
  
  就连脉搏也不是很强了。
  
  苏妤皱起眉,然后凑近一点,有用手撑开女童的眼皮,观看人的瞳孔。
  
  顿时表情更严肃了几分。
  
  接下来,苏妤又观察了人的舌苔,包括吞咽的情况,最后犹豫了一下。
  
  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这瓶药……怎么说呢,算是我家里传下来的药方……”苏妤从香囊里捏出一罐小瓶子,然后递过去。
  
  瓷白的玉盏。
  
  很小的一个瓶子。
  
  “每天给你妹妹喝一次,用量不可以大,要看着你妹妹喝下去,咽下去,一定不能吐出来。”捏着那玉瓶,在男童一脸错愕的表情里,苏妤塞在人手里很是严肃的道。
  
  “三天后,我会再过来一趟,到时候看看你妹妹的情况。而且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来给你妹妹看病的太医,知道吗。”
  
  男童有些呆滞。
  
  只是被苏妤严肃的注视着。
  
  不自觉的点点头。
  
  “是。”
  
  然后等到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苏妤已经离开了,
  
  他呆滞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玉瓶。
  
  咽了咽口水。
  
  这,这是什么东西?
  
  是什么特殊的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