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最后什么也没说,点点头,转身便飞快的朝殿内走去。
  
  “这孩子,性子到底是太纯良了些。对他那父皇是有些感情的。”
  
  看着外孙远去的背影,汪铎皱眉。
  
  侍卫走上前却道,“那是五殿下还未曾尝试过掌握权力的滋味,日后,他就明白您和贵妃娘娘的苦心了。”
  
  汪铎眯了眯眼。想了想,笑了,
  
  “你说的不错。”
  
  天下之人,谁不为权力神魂颠倒呢。
  
  所谓没有野心,也只不过是未曾尝试过走到巅峰的滋味罢了。
  
  不然汪家何苦如此费尽心机?
  
  ……
  
  “儿臣给母妃请安。”
  
  而这边一入殿内,五皇子便旋即对宸贵妃躬身行礼。
  
  宸贵妃忙叫了儿子起身。
  
  “你身子如何了,前几日不是说有些咳嗽风寒,最近还严重么。”
  
  五皇子忙说已经无碍了。
  
  宸贵妃吁了口气,上下打量儿子,“那就好,没事就好,母妃是担心你思虑太过。”
  
  五皇子表情微微一顿。
  
  不过没说什么。
  
  只摇摇头,“儿臣无碍。”
  
  宸贵妃又看了对方一眼,便带着五皇子两人一起进了光明殿的后殿。
  
  往日里。
  
  这殿门周围伺候的奴才非常多,可是今天却意外的萧瑟。
  
  走了好一段的路。
  
  五皇子才看到几个宫人端着汤药等候在里面。
  
  然后就瞧见了躺在那床榻上不远处,好似是陷入了沉睡之中的……皇帝。
  
  呼吸一滞。
  
  五皇子忽的脚下一停,身子有些僵硬。
  
  宸贵妃察觉到儿子的不对劲儿,看了人一眼,想了想,伸手拉住了对方的手。
  
  五皇子抬头。
  
  “你父皇生病了,睡着是正常的。。”
  
  五皇子顿时宛若一个僵硬的木偶一样就这么被宸贵妃拉到了殿内的床榻前
  而宸贵妃对旁侧宫女伸手。
  
  很快,一碗药便递在她手上。
  
  就在众人的注视下。
  
  宸贵妃自然而然坐在床榻边,一手拿着药碗,叫人将皇帝扶起来一点,极为体贴的将那碗汤药一点点的给皇帝喂了进去。
  
  不过因为皇帝在昏迷之中。
  
  还有不少的药被吐了出来。
  
  五皇子微微攥紧了手指。
  
  宸贵妃却垂着眸淡定,“怎么一直发愣,还不过来给你父皇请安。”一边拿起了帕子,给皇帝擦了擦嘴角。
  
  五皇子张了张唇,想说什么,最后对上宸贵妃灼灼的视线,呼吸一滞,只得低下头。
  
  “是。”
  
  在殿内呆了约莫有半个时辰。
  
  宸贵妃再带着五皇子出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皇祖母她没事吧……”想到什么,五皇子轻轻道。
  
  宸贵妃看他一眼,“你把你母妃是不是想的太坏了。”
  
  五皇子一僵。
  
  不过很快摇头,“不是,母妃,我——”
  
  “好了,我知道你年轻,不懂事,有些事情理解不了,但是日后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的。”宸贵妃拉住儿子的手拍了拍。
  
  五皇子闭上嘴。
  
  宸贵妃便拉着儿子去后殿用膳。
  
  等到晚上。就叮嘱五皇子睡在宫内,这两天不要乱跑出去。
  
  五皇子应是。
  
  只是等宸贵妃走了。
  
  他有些忧虑的起身走到了窗户边,看着窗外浓浓的夜色。
  
  心里却有些迷茫。
  
  ……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哀家还不能出去了?”
  
  走到门边,太后冷笑看着门外的侍卫。
  
  侍卫忙低头,“太后娘娘恕罪,如今皇宫里并不安全,微臣也是为了您着想。”
  
  “为哀家着想就叫哀家出去!”太后难得发了火。
  
  那侍卫见此却不再说话。
  
  任凭太后如何开口。
  
  都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太后气的不行,“真是反了天了!!”忙又看向老嬷嬷,“皇帝那儿如何了,陛下可有事?”
  
  宸贵妃这女子,她是万万没想到为了权利会如此狠辣。
  
  居然想夺宫!
  
  老嬷嬷低着头不敢说话。
  
  从她得道的消息来说,陛下的情况不容易乐观。
  
  太后一见此差点没晕厥。
  
  一边眼睛发红,“是哀家的错,若非当初哀家给她选了这么个女子进宫,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太后也不是傻子。
  
  只怕过几天之后,这个天下都要是汪家人的了。
  
  不过宫中消息闭塞得很。
  
  因为宸贵妃刻意叫人将各宫都看守了起来。
  
  不允许后妃随意走动。
  
  包括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府邸,还有七皇子,八皇子这两个未成年的。
  
  都被几乎被侍卫圈、禁了。
  
  大皇子妃倒是闹过,可惜兵权强压之下,没有任何用处。
  
  以至于一连三四天过去。
  
  京城里面看着倒是还算平静。
  
  百姓便是察觉到不对劲儿。
  
  却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晓得街上的巡逻侍卫增多了。
  
  东宫这边,方萱不同于苏妤,早就是热锅上的蚂蚁了。
  
  她想朝宫外给方家传递消息。
  
  可是完全递不出去。
  
  反而还被警告了几次。
  
  方萱就不敢了。
  
  刘良娣也同样,她根本摸不清楚什么情况,只知道忽然就出不去东宫了。
  
  家里也联系不上。
  
  一时间竟然只知道哭。
  
  还骂了好几个宫女。
  
  甚至是最后没法子了,还来找了苏妤,问她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况。
  
  只是刘良娣会给人低头这事,着实是罕见的很。叫苏妤差点没喷茶。
  
  “她来问我发生了什么?”
  
  翠芝点头。
  
  苏妤无语,“她就一点消息源都没有?”那镇国候府也是二品世家啊。
  
  翠芝摇摇头,“奴才也不知道。”
  
  苏妤顿觉刘良娣真笨的不行。
  
  想了想。
  
  却还是觉得她虽然知道消息,但也不能给她说一句。
  
  “就说我也不知道。”
  
  一句话,也就叫奴才把刘良娣的人给打发了。
  
  可这一下又叫刘良娣给气的半死。
  
  回去就把宫女给打了。
  
  不过一连六七天过去。
  
  京城里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渐热,太子离宫从四月底的时间也渐到了五月初。
  
  五月三日一早,
  
  而在宸贵妃接到了宫外的飞鸽传书,看到上面写着,“太子等一行人已抵达草原、于匈奴人会面”时,终于,心里那最后一丝担忧也彻底消失。
  
  脸上猛地终于露出个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