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景舒更气了,她忍不住朝着小朱最弱的地方打了一下。
  
  “还一百个孙子,大言不惭,生出来你养的起吗你?”
  
  朱瞻基吃痛,腰连忙往后一弯,本能做出一个保护的姿势,另一只手赶紧捉住妻子的手。
  
  “诶,君子动口不动手,娘子你现在脾气怎么越来越大了?”
  
  “有吗?”
  
  景舒疑惑地问道,接着又看了看自己还没收起来的拳头,好像脾气是有点大,该不会更年期了吧?
  
  那也不对啊,自己才三十六,更年期还早着呢。
  
  要更也是朱瞻基先更才对啊。
  
  “没有吗?”朱瞻基反问,然后伸手把她的拳头压下去。
  
  “娘子,我可是和你拜过高堂,点过整夜龙凤花烛的夫君,你下手可不带那么狠的哟。”
  
  在古代,人们觉得只有拜过堂、过六礼、点过彻夜龙凤花烛的夫妻,才算是真正的夫妻。
  
  朱瞻基的正式妻子,确实只有胡善祥一个。
  
  因为孙太后是扶上去的,她和小朱只行过册封大典,而无婚嫁之礼仪,所以算继后。
  
  像朱瞻基和胡善祥,属于原配夫妻,按照现代话来讲,那就是夫妻还是原配的好嘛。
  
  景舒讪讪地松开拳头,嘴硬道:“谁让你成日里没个正形,除了锦儿和钰儿,其余孩子全都被你给带坏了。”
  
  说起这事就来气,自己的性格虽然扮猪吃老虎了一点,腹黑了一点,但绝不会这么没正形。
  
  可你看看朱祁铭身上那股痞劲,她不想多说什么了。
  
  难受!
  
  小朱笑嘻嘻地也不反驳,对着妻子柔嫩的脸蛋就香上一口,看着她生气跳脚的模样心情却更好了些。
  
  他觉得,妻子好像越来越可爱了呢。
  
  今年的天气并不怎么冷,所以朱祁锦跪拜的时候倒是觉得膝盖还受得住,可太子妃还是给要戴上护膝。
  
  “老人家常说啊,这人哪里都可以受冷受冻,就是膝盖不可以,若是冷着了,那等老了以后会很受罪的。”
  
  太子妃很温柔,朱祁锦也领她的一片心意。
  
  可还是道:“今年不太冷,若是穿的太厚重,反而有些不方便,在祖先面前也不够精神呢。”
  
  衣裳穿多了就会显得臃肿,平日倒是没什么,可今日要祭祀太庙,不精神点儿怎么行呢?
  
  “不过一副护膝罢了。”太子妃不由分说地道。
  
  “有衣裳挡着,碍不着什么事,虽然说今年不怎么冷,但也是有霜雪的,殿下可要爱护自己的身子。”
  
  “妾身什么心愿都没有,就盼着殿下身子康健。”
  
  只要夫君身子好,还有什么东西是没有的?
  
  闻言,朱祁锦没再抗拒,乖乖让太子妃给自己穿护膝,临出门时,他回头看了要相送的妻子柔声道。
  
  “外头冷,别送了,孤晚上再回来陪你用膳。”
  
  有这么个知冷知热的妻子陪着,好像很不错哦。
  
  “诶。”
  
  张静淑挥手送走丈夫,脸颊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太子殿下虽然不如滇王殿下那么会甜言语蜜、柔情万种,但经过自己用心经营,好像也越来越甜了呢。
  
  太庙之中,供奉历代皇帝的殿宇中烟雾缭绕,朱祁锦随着礼官的引导,叩首跪拜念祭文。
  
  然后开始陈述今年的年终总结,比如有什么灾害、战事,人民幸福与否,国家财政和粮仓情况等等……
  
  这边祭拜完了,然后才去偏殿祭拜朱家自己的祖先。
  
  朱元璋是个实在人,他不仅把自己亲爹封为了皇帝,还把自己还记得的祖宗都给追封了皇帝。
  
  朱棣也是个实在人,虽然朱元璋的孝陵在应天府,但牌位不影响嘛,统统挪到北平来就是了。
  
  所以,朱家的太庙,可是一点儿也不孤单呢,就是不知道朱元璋他老人家的灵魂有没有跟过来。
  
  朱祁锦再次下跪,又是一通长篇的年终总结,总之等仪式全部完成以后,他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哎,太子,真不是人干的活。
  
  看来等自己有了太子,他也要学着爹爹那般,把手上的活都丢给儿子才行,这样自己才能享福。
  
  而他嘴里的老爹,这会儿确实还在享福呢。
  
  百官都跟着太子去祭祀太庙,他就缩在坤宁宫暖阁里睡懒觉,这都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了。
  
  他还不肯起,死缠烂打地要景舒同他做游戏呢。
  
  “陛下,娘娘。”
  
  正在这时,悠音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响了起来。
  
  景舒双颊通红,推了朱瞻基一把,清了清嗓子问道。
  
  “什么事?”
  
  朱瞻基见有人打扰,也不害臊,又想去搂妻子。
  
  悠音轻声道:“太后娘娘派人来,说是几位公主都进宫了,听说乾清宫也堆了许多地方上的奏疏。”
  
  “请陛下忙公务去,也好让太子殿下松快些,还请皇后娘娘,前去仁寿宫陪公主们呢。”
  
  其实太后的原话是:去给那两口子传个话,当儿子的都在忙着,当娘和老子的也别单闲着,赶紧让他们起来,该干啥就去干啥。
  
  可谁敢说原话啊,不想要命了不是?
  
  听到老娘有命,朱瞻基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没有了,连忙起身穿衣,那模样别提多乖了。
  
  景舒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并吐槽道。
  
  “如今能治得住陛下你的,也只有母后她老人家了。”
  
  真不愧是古代的男人,以孝为天,别说睡懒觉了,就是你正在洞房,老娘有请也得麻利地爬起来。
  
  “谁说的?”朱瞻基弯腰捏了捏妻子红润的脸蛋,笑道:“还有你,你也能治得住我。”
  
  景舒撇撇嘴:“才没有,每次让你停下你都不肯。”
  
  两人斗嘴的时间,朱瞻基已经自己把自己收拾好了。
  
  “你也快些,前些日子,王谊在外养了一个外室,好像还生了个儿子,被四妹妹发现了。”
  
  “还未过年,几位妹妹便进宫,肯定是来找母后哭诉的,母后听烦了,特意叫你过去挡挡呢。”
  
  这是朱高炽的四女,真定公主,母妃是在太妃李氏,就是和那位脾气特别暴躁的郑王一个妈。
  
  景舒疑惑道:“她怎么不去找自己的亲娘和亲哥?”
  
  郑王和李氏那个脾气,肯定会好好收拾驸马一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