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资产有金银珠宝,总之就是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只是这其中有些礼仪,小朱同学不是很喜欢。
  
  “咱们大明的公主,到底还是和大唐的公主比不了,公主居然要给公婆行礼,想想就让朕心生不悦。”
  
  这些规矩,不是老朱家人定的,而是礼部那帮人定的。
  
  朱元璋刚开始也不爽,可礼部那帮读书人总有话来堵他
  他又对民间女性稍微苛刻了些,自知理亏便只能如此……
  
  景舒笑道:“皇上是一国之君,想改什么规矩,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情,左右朝堂上也没人敢反驳您。”
  
  不反对不说,杨荣他们几个,绝对会想破脑袋为他达成。
  
  毕竟无故废后他们都支持,减少一个拜礼而已,又有什么呢?
  
  小朱觉得这话有理,只是怎么听着有些阴阳怪气呢?
  
  井源今日春风得意,一身大红的婚服更衬的他精神百倍,苏震云、樊忠等几位在京城的将军陪他亲迎公主。
  
  却在去仁寿宫的路上,被太子和两位王爷给堵住了。
  
  太子爷年纪虽小,但却风度翩翩,手上还拿着一把折扇装帅气,另外两位王爷也是一脸笑眯眯地看着他。
  
  井源心中一凛,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第一反应是向身边的好友望去,可这帮损友不是看天,就是瞧地,总之就是不瞧他。
  
  甚至,他还能感受到好友的幸灾乐祸。
  
  首先是锦儿提问,只见他唰地一声收起折扇。
  
  “早听闻姑父文武双全,今日我便出几道题,请教请教姑父,姑父答对了,才能去拜见皇祖母,迎娶我姑姑。”
  
  井源咽了咽口水,想着太子殿下,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娃娃,就让他问呗,他肯定能答对,于是便答应了。
  
  锦儿显然是早有准备,他问道:“请问姑父,豆腐为什么能打死人?”
  
  井源:“……???”
  
  这算是什么问题,不应该出个上联或者诗句吗?
  
  “不可能,豆腐根本不能打伤人。”
  
  那种软乎乎的东西,怎么可能打死人呢。
  
  仁寿宫。
  
  听到三位侄儿为难自己驸马,嘉兴又是喜欢又是担忧。
  
  “锦儿那么聪明,驸马不会过了吉时还答不出来吧?”
  
  景舒为小姑子理了理冠,闻言后捂着嘴笑道。
  
  “怎么,妹妹是担忧驸马不行,又怕今日嫁不出去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爆发出了笑声。
  
  嘉兴更是羞红了眼,她瞧瞧见过驸马,只一眼便喜欢上了。
  
  张太后笑道:“善祥,让瞻基现在就去公主府吧,别让驸马的爹娘等急了,我再同嘉兴说说话。”
  
  她就这么个闺女,可舍不得呢,却也不能误了吉时。
  
  景舒身上有孝,不能去这种大喜的地方,只能在宫里等着,也算是遗憾,毕竟是一次出宫的机会呢。
  
  嘉兴公主府离紫禁城不远,乘马车不过一刻钟也就到了。
  
  这是朱瞻基第一回,公开以皇帝的身份出宫。
  
  老百姓们也不干活了,纷纷跑到马路两边好奇地看着马车。
  
  “听说当今天子,生的器宇不凡,还听说当今皇后殿下,那更是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可惜皇后殿下的母亲刚去世,不能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不然恐怕能在公主府门口一见。”
  
  “自然是真的,皇家选妻,选的那么一顶一的美人儿,先帝和太后生下的当今肯定好看。”
  
  “嘿,那可不一定,永乐皇帝当年娶的可是徐家的女诸生,那位好看吧,你再瞧瞧先帝,比我家的那啥还壮实。”
  
  大明对老百姓一向宽厚,所以他们讨论起皇家来,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慎言,那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更不会下跪高呼万岁,因为历朝历代都没有这个规矩。
  
  跪天跪地跪父母,老百姓除了犯罪,才会在公堂上下跪。
  
  井源的父母,早就在公主府门口等着了。
  
  他们是不住在公主府的,但这种大日子他们还是得受夫妻两的茶。
  
  见皇帝下轿,两人和周围的人全部跪下行礼。
  
  朱瞻基也没为难,抬手笑着让他们起来了。
  
  他两人被迎进拜天地的大堂,坐到了最上面的两个位置,而驸马的父母则坐在皇帝下方。
  
  到时候驸马和公主会先给皇上敬茶拜礼,然后便是驸马的父母。
  
  驸马需向爹娘跪下敬茶,公主则只需屈膝奉茶。
  
  这还是洪武爷那会儿,和礼部争取来的。
  
  为此,皇家所付出的代价就是,每位公主下嫁,皇帝皇后都得从宫里出来主婚,免得高堂这个位置坐上驸马爹娘。
  
  这个位置,本该是朱胖胖,和张氏来坐的。
  
  可朱胖胖不是死的早吗?
  
  不过长兄如父,他也受得起就是了。
  
  吉时快到了,苏震云才帮井源想到了答案。
  
  “莫不是冬日被冻过的豆腐?”
  
  小时候,他娘冬日出去买豆腐回来煮,每回都是绑硬的,得放灶上温上好一会儿才行。
  
  温好后,口感也变了,不过倒是挺好吃。
  
  锦儿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刚要继续出题就见乐容跑了过来,轻声道。
  
  “殿下,太后说吉时快到了,让他们先迎亲吧,以后再慢慢为难。”
  
  耽搁吉时确实有点不好,锦儿破为遗憾地点点头,然后给两位弟弟使了个眼色,才为井源让路。
  
  “来日方长,本宫来日再向姑父请教。”
  
  井源:“……”
  
  您能不能别向我请教,我想不出你那些奇奇怪怪的题。
  
  待井源离开,锦儿才看着两位弟弟笑道。
  
  “你们觉不觉得,男儿手上拿折扇,能显得更加英俊儒雅?”
  
  钰儿和铭儿对视一眼,方才异口同声地说道:“大哥,我们觉得拿剑(锤子)才更英俊。”
  
  扇子?
  
  那是娘们儿拿的。
  
  锦儿:“……不可教也。”
  
  说罢,他便翻了个白眼走了,心里直埋怨两个弟弟不懂欣赏。
  
  铭儿看着大哥的背影,无语道:“你说大哥也是哈,平日里装得跟个翩翩公子似的,引得大家纷纷称赞。”
  
  “这私底下却这么的……,二哥,你说咱们大哥是咋做到表里不一的?”
  
  他要是能做到,是不是就不用挨两个女人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