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崩地裂，不过如此。
封修域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秒抽空，浑身冰冷得几乎无法呼吸。
不。
她不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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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知道他的过去，他不堪的身份，他肮脏的手段。
“夜之霜，走，你给我走！”
只差两步，夜之霜被吼得顿住了脚。
小脸震惊的同时，有些委屈。
“封董这在做什么，夜小姐是封氏的大股东，她怎么能不知道封氏的变动呢？”
沈斐玉的双手，轻轻放在夜之霜的肩膀上，推着她往前走。
封修域眼刀死死刮着男人的手。
他大步上前，一把将沈斐玉挥开，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
“霜霜乖，先离开这，之后我会跟你说…”
“说什么？”宁芸得意忘形地插话，“说你是个骗子！是冒牌货的封修域！你根本不是封修域！哈哈哈，夜之霜，最后还是我赢了，你嫁的男人是个穷鬼，而我挑的男人，才是封氏的掌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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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鬼！
夜之霜恍然间，明白了一切。
他这些日子的不寻常，他莫名其妙问的问题，他担心她会离开他。
原来都因为……
“你不是封修域？那你是谁？”
她眼睛黑亮，封修域不敢直视，抓着她的手，也无力地松开了。
所有的画面都在他眼中消失了。
只有面前的她。
她低头了，看着被松开的手，她又抬头了，就这么直视着。
那双眼睛，叫人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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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修域惨笑了一下。
“你希望我是谁？”
话音未落，他冰凉的手忽然被温温软软的触感包裹。
就在他松开她之后。
她拉回了他。
像是将他一瞬间从深渊拉回人间，眼前是巨大的光芒，耳边是女人在小声道——“我不希望你是谁，但你是我男人，不是吗？”
不是吗？
封修域的眼睛恢复焦距。
她的唇一晃而过，娇艳欲滴。
在她凑近之后又退回的刹那，他大掌扣住她的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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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她的唇狠狠吻了下去。
夜之霜：！！！
她羞恼的眼睛扫过四周，清晰捕捉到所有人懵逼、震惊、不想吃狗粮的气愤！
“唔唔！”
夜之霜掐他腰！
封修域吃痛了下，随后翘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夜之霜，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吗？你这辈子，要成为我的一辈子？”
他不舍得放开她的唇，可他……想听。
想听她的甜言蜜语，想听她不在乎他是谁，只在乎是否爱他。
夜之霜能从他眼中看到炙热如岩浆迸射的爱意，以及骄傲的他从未有过的卑微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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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她心疼了。
“嗯哼，还是你要说，你又打算背叛我了？”
又？
封修域不认：“我从未背叛过你，可现在，我要一无所有了。”
男人身子软了下来，抱住她，赖在她身上。
夜之霜的手抚摸他的后背安抚，眼睛越过他的肩膀，最后落在脸色不好的宁芸脸上。
“他为什么不是封修域？”
宁芸想看她被打击的样子，想看她展现出拜金女的姿态，痛恨地跟封修域翻脸。
而不是像过去任何时候，高高在上，仿佛掌控一切的嘴脸。
“真正的封修域当年死在了医院，你嫁的这个人，一直都是假货，他不是封修域，那他转让给你的股份，也没有法律效益！夜之霜你快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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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只要告诉她，她会失去什么。
她会就和当初的自己一样，害怕起来！
可夜之霜听到这话，却没第一时间管自己的股份，反而看回封修域。
封修域老实巴交：“嗯，那位少爷自杀了，我阴差阳错被认错回封家，我没做坏事。”
他知道，她在确认他的人品。
要是算计杀人得来的，她立马可以把他抛下。
夜之霜点点头：“好，我的股份会还回去。”
封睿德和宁芸都吃惊了！
还以为是场硬仗！
没想到封修域和夜之霜，都愿意还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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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每人二十多的份额，加起来市值上万亿！发财了！
宁芸居然有点不信：“你真的肯给？你当初不是霸占着不放吗！”
她怎么能一点都不在乎！
显得自己很拜金，很不值钱！
夜之霜：“你忘了我是五年后才把股份转让过来的？我根本就不稀罕这点东西，只是想在你面前显摆而已。”
宁芸：！！！
封睿德：“快！秘书，给我弄一份转让合同！你们现在就签字！”
如果走法律程序，鉴定、判决、转让，这些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所以在他还有签字权的时候，拿回来最快！
封修域抬头。
夫妻俩默契地对视，黑色的眼睛是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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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又默契地看向众人。
身上的气度，完全没有即将交出封氏股份的狼狈。
封修域：“既然我不是封修域，那么当初董事们给我的股份，也不作数，我会一一还回各位董事手上。”
夜之霜：“既然我前夫不是封修域，那么他从封雄先生那接收的股份，也不作数，我会将股份还回原主手中。”
封睿德和宁芸，一起愣住了。
什么意思？
交还给董事和老爷子，没他们的份？
封睿德：“这不行！没必要转给董事，他们给出来了，就不属于他们了。”
看到这儿的董事们，终于出声了。
“封先生，封修域身份为假，那我们当初的转让合同就不合法，还是你要认回封修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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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睿德阴沉沉地瞪着他们：“我现在是封氏集团的负责人，属于原负责人的股份，当然都是转给我！”
封修域：“这不符合法律规定，封先生要有意见，就去法院。”
封睿德：“你！爸你说一句话啊，你当初要不是被他骗了，股份也是要转给我的，现在直接给我不就好了！”
封修域低头，确认老爷子情绪还算稳定。
“爷爷，你的话我听。”
封老爷子眼底闪过什么，冷眼睨向封睿德：“我还没死，股份当然是还给我。”
封睿德气不打一处来。
“爸你难道这么大年纪了，还要管公司吗？”
“那难道要交给你败家！”
封老爷子怒喝，突然拉住夜之霜的手：“小霜啊，我们封家又要完了，爷爷拜托你，这个董事长的位置，先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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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睿德五雷轰顶！
宁芸晴天霹雳！
连疯了的罗美如都清醒了过来，嗓音刺破喉咙：“老不死的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