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陆母又要跟她们撕，大队长沉声让她消停一点，“行，既然你们说陆震搞破鞋，那咱们就等他回来调查，要是真的，我也没话说。”
“但要是假的，你们家的工分得扣，造谣这事儿，要是我放纵你们了，以后大队还咋管理？”
大队长刚把话撂下，刘珍妹紧跟着说：“要是真的，陆震他娘得赔我家钱，看把我撕挠的，没有十块钱是不行滴！”
陆母这时候也是豪横：“老娘把话撂这儿了，要是我家老二真的干出那种事，这十块钱我出，要是造谣，你家得赔我家十块钱！”
她生的儿子，自己还是知道的。
于是乎，两个老太太就达成了口头协议。
大队长看这里的事情消停了一些，就让周春娥再调解调解，他还忙着去动员人手呢。
一天天的，尽是事儿，闹心！
待人都走了，刘珍妹的精神一下子弱了下去，心里没底地问伤痕累累的姜莲，“你是不是真看见了？”
姜莲的眼神没有丝毫躲闪，斩钉截铁，“是真的。”
“要是你敢瞎说，那十块钱你自己出，老娘一分钱都不会出！”
刘珍妹满脸厉色，哼了一声。
姜莲在心里骂了好几句死老太婆。
等自己发达了，别想从这里捞到一分好处。
如果哪天死老婆入土，她也绝对不会来上一柱香。
今天的仇，她记住了！
孙老头心里很累，好不容易事情平息了，喝了几口茶缓了缓，对着刘珍妹婆媳又是一阵骂。
但刘珍妹一贯强势，哪里容得老头子的骂，老孙家又展开了大战。
老孙家的大戏，很多人都去看了。
姜莲嘴里关于陆震搞破鞋的事情，很多人是不信的。
觉得姜莲现在已经成了疯狗，认定姜莲怀疑姜悦肚子里的孩子克了自家，所以才胡说八道。
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
基于孙家之前所作所为可以判断。
但少部分人还是怀疑是不是陆震真的在外面有人了。
毕竟去j省来回也最多也不过三天，这回他都走了一周了，还没回来，有人甚至怀疑是陆震卷钱跑路了。
流言和猜测一旦开始就像洪水一样止不住。
那曹婆子又坐不住了，想喊上家里男人和儿子儿媳去陆震家要钱。
可是自家男人和儿子儿媳觉得丢人，不肯去。
毕竟陆震还没回来，很多事还是得再等等。
陆震的媳妇儿孩子就在这里，陆家的根也在这里，从一般人的角度思考问题，陆震不会卷钱跑路。
顶多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
同一个大队的，曹婆子的两个儿子根本不想把事情闹得太绝。
他们和陆震的关系也不差，还是相信陆震的人品的。
但曹婆子就不是一般人。
她听了流言蜚语，加上又去找刘珍妹打听。
两个婆子在树荫底下脑袋挨着脑袋，刘珍妹从里到外给曹婆子分析了陆震为了姘头卷钱跑路的种种可能性。
最后捏造出陆震其实在外已经有了娃了。
一个男人两个家，外头姘头还有正式工作，只要陆震不傻，就一定会选择有正式工作的女人，然后用菇农那些血汗钱去买个正式工的工作，在城里安家落户……
总之，分析得头头是道，听得曹婆子直骂陆震不是人，是畜生！
曹婆子之所以这么信，也是因为这话最开始是从姜莲的口中传出来的。
姜莲可是姜悦的堂姐啊！
曹婆子已经坐不住了，担心等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听说陆震家是有点余钱的，先把余钱搞到手再说。
省得之后自家想起来，那余钱已经到了别人的手里了。
于是曹婆子跑到姜悦家门口哭哭啼啼。
她觉得姜悦有钱，除了陆震离开前留下的那些钱，姜悦现在自己能挣稿费了，可以先还她钱。
以后就靠着稿费陆陆续续还。
但陆震当时从曹婆子家赊了三百多元的货账，姜悦现在手头上根本没有那么多现金。
如果先给了曹婆子一些，这婆子往外一传，所有菇农又都跑来她这里要，那她该怎么办？
如果曹婆子家里有困难，你安安静静来商量，先还你一些倒是可以。
但你现在撒泼打滚的，闹得人尽皆知，姜悦根本不敢给钱。
曹婆子没要到钱，就继续撒泼打滚的，引来不少人陆续过来围观，看热闹的居多。
因为陆震手头上有一百五十斤的货，按照j省的收购价，是每斤六十元，比他们本省足足高了三分之二的价格。
陆震是按照本省的收购价将货物拿到j省卖，利润非常惊人，如果顺利卖出去，连本带利就能挣到九千。
现在到处都在传陆震在外面有人了，而他拿到了公社证明可以将货物取回，或者直接在当地出售，这样就意味着陆震当万元户不远了。
在这个贫苦的农村，别说一万块了，你有个一千块，也是牛鼻哄哄的存在了，全大队首富啊，也有可能是全公社首富。
一些人就觉得陆震很快要成万元户了，还要你姜悦这个糟糠之妻干什么用？
那姜莲嘴里的美丽播音员不香吗？
随随便便找个城里的姑娘，落户城里，有城里户口，他不香吗？
但姜悦是不信的。
她始终坚信，陆震一定会回来
唯一让她担心的，就是他路上可能遇到了什么事儿。
就在曹婆子撒泼的时候，刘三喜婆媳来了。
刘三喜婆媳是为了答谢姜悦的好心提醒，挽救了她们家的男人，所以特意备了鸡蛋和面送过来。
然后刘三喜就看到了胡搅蛮缠的曹婆子，细问之下才得知缘由，刘三喜自然是护着姜悦，对着曹婆子一顿臭骂。
“我看着陆震长大，那孩子啥品性，我心里清楚，我告诉你曹氏，只要陆震一天没回来，我就不许你打扰姜悦娘几个，要不然我刘三喜第一个不放过你！”
曹婆子不依不饶，“可外头都在传陆震卷钱跑了，要是他一辈子不回来，那我的钱就一辈子不来要了？”
“那是不能够的，就一个月，要是陆震一个月内一直没回来，就……”刘三喜也不能完全给姜悦拿主意，看向姜悦。
姜悦凝眉想了想，开口说道：“不用一个月，就十天，如果这十天内我男人一直没回来，我就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拿外头卖了，有多少还多少，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