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爷子脸上的温情早就不见了,问起了回来的乔望平,“他们人呢?”
  
  乔望平说:“走了。”
  
  乔鼎兴问:“姜悦是不肯认我们吗?”
  
  “她只是来兴师问罪的,希望乔羽霏适可而止。”乔望平看向乔羽霏的目光,也变得不再温和。
  
  乔羽霏声音泣血一般:“大哥,我真的没有做姜悦说的那些事,都是姜悦误会了……”
  
  乔望川却冷冷地说:“也难怪姜悦会这么看不起你,就连我,都没办法瞧得上你。”
  
  乔羽霏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跌坐在地上,“二哥,怎么连你也……”
  
  “这些年你仗着家里人宠你,在外干了多少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乔望川冷笑,“你害姜悦,甚至还要拉全家人下水,你觉得我们还要怎么看得起你?”
  
  乔羽霏满脸泪水地说:“二哥,我真的没有,你们要是不信,我可以以死证明……”
  
  话还没说完,三哥乔望荣吼了一声:“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了。”
  
  跟姜悦雷厉风行、敢作敢为的作风比起来,乔望荣突然觉得乔羽霏这个妹妹真是上不了台面。
  
  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说,连点骨气也没有。
  
  差劲死了!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他乔家是军将之家,不说乔家儿孙个个从军,但起码的风骨得有吧!
  
  乔羽霏被向来疼爱自己的乔望荣吼了一声,当即战战兢兢止住了哭声。
  
  全家人,没有一个人再帮她说话。
  
  往昔温情,在此刻,荡然无存。
  
  乔老爷子神色漠然地问他们几个兄弟,“你们对这件事怎么看?”
  
  乔望川率先开口,“姜悦是我妹妹,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乔望平说:“我现在只想知道乔羽霏到底事先知道了多少?”
  
  乔望荣不想听乔羽霏再狡辩,拉扯起地上的乔羽霏直接关进了楼梯下的一间杂物间关起来,钥匙交给了老四乔望轩。
  
  乔羽霏哪里反抗得了当兵出身的乔望荣,就这么被关了起来,她在杂物间里拍着门哭着求救,乔母叶黛心于心不忍,“老三啊,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妈,这事儿你别管了,我们兄弟几个现在就是想知道乔羽霏事先知道了多少,如果她一直知道真相,还把我们乔家上下当猴耍,别说姜悦不放过她,就连我也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乔望荣一向嫉恶如仇,断然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老四,你看好乔羽霏,我去找谭德祥夫妻。”
  
  乔望荣其实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格,而且部队出身,行事比一般人更加狠辣。
  
  他注重血脉亲情,但是在血脉亲情之上,有他更为看重的不可侵犯的家族荣耀。
  
  这一点,他绝不允许被玷污。
  
  得到了乔老爷子的点头,乔望荣就去提审谭德祥和姜雪芬。
  
  乔望平和乔望川也去了。
  
  乔望轩提了一把椅子搬到杂物间,就这么守着。
  
  兄弟几个在这件事上的态度,空前一致。
  
  这不仅仅是关乎血脉混淆的问题,更是关系到乔家的尊严和颜面。
  
  被一个农村妇人戏耍二十几载,是可忍孰不可忍。
  
  乔望荣私下抓人是很快的。
  
  自从姜雪芬受伤以来,谭德祥就不乐意回家了,在外总是要耍到很晚才会去,这不,走夜路的时候就被乔望荣给一棍子敲晕了,套了麻袋塞进车里走了。
  
  他们把谭德祥扔到一处废弃的房子里。
  
  谭德祥不知道是谁绑了他,脑袋上还套着黑布,吓得都尿裤子了,“各位英雄好汉,别杀我,千万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要是死了,一家子也得饿死啊,求求你们,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乔家大小姐让我来杀你的。”乔望荣故意变声恐吓。
  
  “什么?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她怎么可能会你们来杀我?”谭德祥声音里全是不可置信。
  
  “她说你知道太多秘密了,让我除掉你!”恐吓的声音像蛇吐芯子似的缠着谭德祥的神经。
  
  “好汉好汉,肯定是你们搞错了,我是她亲生父亲,她怎么可能会杀我?我要见她,你让她来见我。”谭德祥颤抖着声音哀求说。
  
  “你是她父亲?她父亲不是钢铁厂的厂长吗?”
  
  “不是,我真是她父亲。”
  
  “不可能!”
  
  “是真的,千真万确。”
  
  “但她也是千真万确要杀你,就是因为你知道了太多了!”乔望荣把一把匕首放在了谭德祥的脖子上。
  
  彻底感受到死亡威胁的谭德祥痛哭流涕,“既然乔羽霏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只要你们不杀我,我可以要把她的所有秘密全告诉你们,以后你们可以去敲诈她!”
  
  为了自己能保命,果断出卖乔羽霏。
  
  “哦?那你说来给我听听。”乔望荣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两个哥哥,得意地挑了挑眉。
  
  “当初她妈把她和乔家的亲姑娘给掉了包,她十岁的时候,她妈找到了我,想用这个逼我跟我结婚,我为了能靠上乔家这棵大树,就跟姜雪芬结了婚。”
  
  “我那时候还早早跟乔羽霏说了真相,这些年我们父女俩私下的感情很好,这两年乔家的亲姑娘在乡下发展越来越好,又是办酱厂,又是拍电影,乔羽霏就开始嫉妒,又是让她亲妈去乡下用老鼠药害死姜悦,又要让我去陷害陆震。”
  
  “我们夫妻为她做了这么多,她现在居然六亲不认,她根本不是人,将来她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啊!”
  
  谭德祥因为极度的害怕,一股脑就把真相都说了出来,说完就伏在地上痛哭流涕起来。
  
  这就是所有的事情真相。
  
  乔望荣激愤之下,冲上去对谭德祥一顿拳头脚踢。
  
  他当兵出身,一拳一脚都不是盖的,眼看着谭德祥要被打死了,乔望平和乔望轩拉着乔望荣离开这里,让谭德祥自生自灭
  他们坐着乔望荣开来的吉普车回乔家,一路上乔望荣各种国骂,“我们全家都被这一家人耍了,踏马的,我们简直是蠢猪,蠢货,乔家的颜面这些年被这些个狗东西踩在脚底下践踏,我回去一定要弄死乔羽霏那个死丫头!”
  
  饶是一向自负的乔望川也被气狠了,“我们的确是蠢得无药可救,如果不是我们蠢,姜悦也不会那么生气,她好像对我们很失望。”
  
  乔望平声音沙哑,心里头堵得慌,“她的确对我们一家都很失望,她甚至都没指望和我们相认,她觉得我们再也不可能会爱她了。”
  
  乔望荣懊恼地抓抓头发,说:“这种事……反正先弄死乔羽霏那个死丫头再说,也算是给小妹一个交代!”
  
  如果不是乔羽霏背地里干了那么多事,他也不会这么生气。
  
  毕竟当年掉包两个孩子的时候,乔羽霏也只是个婴儿,可最最不能原谅的是,乔羽霏那狠毒的心肠。
  
  乔望荣一想到这些,怒火中烧的他真想亲手宰了她。
  
  然而回到家时,才知道乔羽霏割腕自杀了,被紧急送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