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说你装娘们儿引导他们过奇门遁甲,那也是真的?”
  
  “嗯?什么娘们儿?”吴叁省奇怪的看向无邪。
  
  来了来了,无邪心里拉响了一级警报,他最怕两人说话不一致,这个时候就说明有人说谎,而他选择相信张启灵。
  
  一方面是因为自家三叔有前科,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闷油瓶没有理由骗他。
  
  无邪把张启灵的话复述了一遍,吴叁省听完后一拍大腿:“那小哥也被骗了,当时他只看到梳头发人的背影,是霍铃说那个人是我,但谁看见了?”
  
  无邪听了这话开始动摇起来,随即他又想到闷油瓶说被迷晕前看到了三叔的脸,这总不能认错吧?
  
  他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吴叁省连连摆手:“不可能,你都说他被迷晕了,迷迷糊糊的肯定是看错了。”
  
  无邪眉头皱了起来,他觉得三叔这次态度很端正,说得也有道理,但两人说的内容就是有不一样的地方,这怎么办?
  
  他下意识转头看向二歌,却发现这丫头正双手环胸笑意吟吟的看着他。
  
  叮!你的老哥怒气值正在飙升,请尽快安抚。
  
  哎呀,她还想再看一会儿这对儿叔侄间的极限拉扯呢,看来是不行了。
  
  “这条思路不通那就换一条,如果放任焦躁这种情绪蔓延,只会阻碍你的判断。弥勒菩萨曾言:‘举手弹指间,三十二亿百千念,念念成形,形皆有识。’所以人心这东西啊,你是读不完的,正常。”
  
  二歌剥了个橘子,将其掰成两半,一半递给无邪,另一半递给了吴叁省。
  
  无邪习惯性的接过来,拿了一瓣放进嘴里,酸得他一个激灵,皱着鼻头抱怨道:“那你还让我看那么多心理学的书……”
  
  “人心是复杂的,但哲学中的矛盾分析法告诉我们,人要学会抓主要矛盾,尤其是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提取信息是一门技术,如何筛选有用信息更是一门学问。你不会,所以你要学。”
  
  无邪听得眉头直跳,一想到被二歌逼着白天体能训练,晚上熬夜看书的苦逼日子,就不禁吐槽了句:“要命。”
  
  二歌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笑道:“你不觉得那种学不到脑子里的东西很令人着迷吗?”
  
  无邪回答的十分中肯:“有病。”
  
  二歌笑着点了点头。
  
  一旁的吴叁省像只老狐狸似的眯起了眼,他总觉得这次醒来后,吴歌有点儿不一样。可人还是这么个人,要说不一样的地方可能就是跟自家侄子相处时的感觉吧。
  
  之前的她带着对兄长的敬爱和维护,透着一股亲切之感;现在的她更像是在履行责任和义务,守护与引导并存。
  
  ……该不会是别人假扮的吧?!
  
  不会不会,那个祖宗,谁能假扮得了她?
  
  除非是她自己搞得鬼……
  
  这边吴叁省正在头脑风暴着,那边无邪也在思索着另一条思路。
  
  有没有一种可能,两个人说得都是真的!
  
  他把这种想法跟三叔一说,三叔听得直摇头:“怎么可能?如果这种猜想成立,墓里必须有两个我才行。
  “两个你当然不可能,但如果有个人跟你长得像呢?”
  
  吴叁省听到这句话面色一僵:“难道是这样!”
  
  “怎么了?”
  
  “当年的考古队里,还真有个跟我长得像的!”
  
  “谁?”
  
  “解琏环!”
  
  “是他?”无邪惊呼,“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们是表兄弟!”吴叁省说到这里语气突然加速,“而且当年运送他尸体的船只消失在了海上,有时候我也想过,自己是不是太小看这个解琏环了。”
  
  二歌隐晦的瞥了他一眼,看不出来某人还喜欢自夸。
  
  “什么意思,他诈死?”无邪一脸的难以置信,他可能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相了。
  
  吴叁省叹了口气,告诉无邪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要去想了,接着就转移话题说起他这次下海底墓的事。
  
  其实他一直在调查缺德考,但是几次接触下来,缺德考并没有透露给他什么有用的消息。直到七星鲁王宫之行,缺德考全军覆没,他的人却全身而退,这才让缺德考有了合作的心思。
  
  然而吴叁省就是缺德考的报应,他当年背叛无邪的爷爷,多年后人家儿子报复他来了。
  
  吴叁省利用了缺德考的资源,知道了他们的行动计划,接下来就进入“竞速”环节。
  
  他事事都要争取比缺德考的手下快上一步,为此他不惜牺牲自己的生意,这才促成了云顶天宫双方队伍的角逐。
  
  他本不想把无邪卷进来,但自从缺德考知道鲁王宫的事后,就认定无邪是个深藏不露的“狠角色”。
  
  再加上另一个“狠角色”吴歌很听他话,使得这个老外一门心思就认准了无邪就是个“王炸”,说什么也要阿宁带上他,这才有了海底墓之行。
  
  无邪:《关于身为新手的我,总被错认成业界大佬这件事》
  
  这场漫长的谈话持续了近两个小时,三叔的伙计在谈话结束后不久空着手回来了。天色已晚,市场都关门了,看来只能明天再想办法。
  
  跟病床相亲相爱了这么长时间的吴叁省早就待不住了,带着无邪三人偷跑出了医院,选了一家大排档,一手烟,一手酒,来回人间没白走。
  
  酒一上头,吴叁省说啥也不回医院了。无邪只好办理了出院手续,又定了几个宾馆房间,四个人就这么安顿下来。
  
  “事情就发展到这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二歌笑着打趣道。
  
  “就你贫。”吴歌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很晚了:“行了,早点儿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嗯,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