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一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回各自的地方看看。张启灵跟着胖子回了北京,负责装备的准备,其他人都跟无邪回杭州,继续收集古楼的相关资料。
  
  到了杭州,吴歌跟无邪打了声招呼,溜溜达达的回了自己的小二楼。听二歌说吴情正在外面忙他新收的小徒弟的事,她还以为家里没人,结果推开门就听到了一声“欢迎回家”。
  
  哦对,把女傀给忘了。
  
  吴歌莫名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对站在阴影中的娴静女子点头道:“好久不见,你如今看起来不错。”
  
  吴情在屋内布了聚灵阵,女傀的魂体看起来凝实不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她那个爱哭的美人师父又当爹又当妈,她漂泊惯了不顾家,浑身毛病忘性又大,而师父总会在背后默默支持她。
  
  嘿嘿嘿,有师父的孩子像个宝儿啊~
  
  “悠悠。”
  
  “嗯?”吴歌疑惑的看向女傀,对方紧张的绞着手指又说了一遍:“你可以叫我悠悠。”
  
  这句陈述句说完,她又有些犹豫的加了个询问的后缀:“好吗?”
  
  “好。”吴歌回过神笑道,“悠悠。”
  
  女傀被唤得浑身一抖,依旧是两个简单的音节,从吴歌唇齿间流淌出来,带着久远的回忆,瞬间在她的心里掀起一波巨浪。
  
  吴歌,若是你知道了我的身份,还会这样唤我吗?
  
  “麻烦让一让。”
  
  穷奇背着最近格外嗜睡的小九,趾高气扬的从吴歌面前走了过去,还故意踩了下吴歌的脚。吴歌嘴上嘟囔着“自己多重没点数,走道还不看路”,脚下却口嫌体正直的让了让。
  
  “哼,猫猫我啊,弱柳扶风呢!”穷奇妖娆的扭着肥屁股上了楼,身后的吴歌不服气道,“得了吧你,你都胖成桶了,家里的沙发都被你压出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这是老子凭本事吃出来的膘!”
  
  可瘦的是我的腰包!吴歌气得眉毛抖了抖,看看自己门可罗雀的小二楼,再看看对面门庭若市的风水铺……
  
  可奥。
  
  这难道就是俗称的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吗?为什么同样是开店,二者的差距辣么大?!
  
  家有逆徒欺我老无力啊!
  
  她愤懑的摸了摸风衣前面的两个口袋,一个是空的,另一个也是空的。大抵是她的口袋清高,世俗的铜臭味已经入不了它的法眼,她大抵还是个穷人……
  
  想到这,吴歌不禁悲从中来,走到楼外给自己点了根平心静气的药草烟。一半是她抽的,一半是风抽的。想必风也有它的烦恼,可吴歌越想越气:风凭什么抽我的烟?!
  
  于是她开始抽风。
  
  吴歌对着西北风缓缓张开了嘴,却还是没有饱腹感。她又何尝不想把嘴张的更大些,但是终究还是要保留一点体面的。对面铺子里的伙计以为她在向他微笑,严肃的表情有些挂不住,竟然试着微笑回礼。
  
  嗯???
  
  吴歌揉了揉眼睛,她没认错的话,那个穿着女仆装,头上戴着兔耳的是他妈的张瑾阳吧!!
  哦!买噶~~
  
  吴歌冲到对面的铺子里,揪住张瑾阳的袖子怒道:“你怎么能作这副打扮?”还他娘怪好看。
  
  张瑾阳白色的长睫无措的眨了眨,他还以为姑姑要兴师问罪,结果只是问他的着装,这衣服不就是“工作服”吗?
  
  “姑姑,我……”
  
  “师父何时回来的?怎的不跟徒儿说一声?”汪藏海挤进二人中间,对着吴歌笑得纯良无害。
  
  吴歌抬手把这糟心的徒弟扒拉到一边,她正忙着使用读心术读张瑾阳的心。这孩子一见她就满眼愧疚自责,心里乱糟糟的,要透过他把当年的事情梳理明白并不容易。
  
  汪藏海双眼微眯,强压下心中不满,暗自告诫自己师父不喜欢他变坏。一颗七窍玲珑心颤了颤,怎么才能吸引师父注意呢?
  
  哦对了,师父是个穷逼,她缺钱。
  
  “师父,徒儿这间铺子本就是为了您才买下来的,您好久不回来我才临时照看着,如今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
  
  吴歌读心的动作一顿,呆呆的看向汪藏海:“你说什么?”
  
  汪藏海笑得开怀:“我说这间铺子买的时候写的您的名字。”
  
  他抬手朝吴歌伸去,最后只克制的握住她的手腕:“只要师父乖,徒儿给你买条gai。”
  
  吴歌惊恐的瞪大了眼,听我唱《感恩的心》,感谢有你,拉进了我与霉神的距离。
  
  她赶忙抽出手,往门外遁去:“我不要,你赶紧把名字改了!快!”
  
  切记有财就有灾,这财肯定超额了,贫道往哪儿躲呢?对了,吴山居!
  
  老哥救我!!!
  
  正跟王萌对着账的无邪就感觉腰间一紧,回头一看,身后多了个小尾巴。伸手把人提溜到眼前来,见她面色惨白,双眸紧闭,不禁纳闷道:“你这是怎么了?”
  
  “哥你气运好,一会儿要是有雷劈我,你保不保我?”
  
  “当然保。”无邪一脸真诚,“我保证明年给你烧一堆纸钱。”
  
  吴歌气得抖着嘴唇问他:“你你你,还是不是我亲哥?”
  
  “不是啊!”无邪理所当然道,说完还摸了摸吴歌的额头,好像她在发烧说胡话似的。
  
  吴歌挫败的低下头,无邪这才歇了逗她的心思,谁让她之前一声不响的死了,害他伤心好久,刚才就当是“报仇”。
  
  看她这么蔫吧,那就原谅她吧。
  
  “好了好了,保你总行了吧。”无邪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往怀里带了带,“店里的账都看完了,反正也没什么生意,一会儿我们仨去长沙一趟,王萌机票都订好了。”
  
  吴歌仰头看向他:“去长沙干嘛?”
  
  无邪揉了揉她的脑袋:“我想既然闷油瓶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参加过考古队,那么长沙的老档案馆或许会有他的相关资料,那个时代参与这种专案都要身家清白,怎么也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但是老板这种人事档案都是保密的,老档案更是没有红头文件拿不出来,而且当年的考古队还出了事,很可能处于保密范畴,要看到只怕没那么容易。”王萌推了推眼镜,忍不住给自家天真的老板泼一盆冷水。
  
  无邪一听这话皱了皱眉,他明白王萌说得对,所以有些发愁从何入手。
  
  吴歌看了看沉默不语的二人,忍不住出声打断他们的思考。
  
  “关于查看档案的事,我或许有这个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