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书是在三天后才醒过来的,不过精神还是有些萎靡不振,这是邪祟沾染的后遗症,只能通过静养来慢慢恢复。
南宫陵跟小植仲冶说明了情况,对方也是很痛快的给南宫书开了半个月的假。
回到家后看着儿子那瘦削的身体,南宫陵思索再三,最终下了一个决定。
“练剑?”
南宫书拿过父亲递过来的小册子,看向身穿布衣手持木剑的父亲,一时间难以接受这相差巨大的画风。
父亲居然会武功?
可自己从记事以来可从来没有看见父亲拿过剑啊!
南宫零并没有理会南宫书,剑随手动,自顾自的舞剑。
南宫陵右手握剑,曲肘上提至腰间,再以立剑猛地朝前一刺!
这是刺剑。
右手重新提剑上举,由上而下猛劈至体前!
这是劈剑。
然后是撩剑、挂剑、点剑......化剑,一共十三式基础剑法,木剑在南宫陵手里挥得虎虎生风。
又练了几遍基础剑法后,南宫陵手上的招式慢慢有了变化,招式不再拘泥于那十三式,横扫、绕刺……
南宫书听见了尖锐的破空声,父亲的用剑也越来越伶俐。
刷——
木剑从南宫陵的手中飞出,狠狠地插进围墙中。
虽然是木剑,但南宫书却听到了金石碰撞的铿锵声。
“……”
南宫书呆呆的看着擦汗的父亲,不能言语。
“小书。”南宫陵走到南宫书旁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南宫书能清晰感受到父亲手掌上温度。
“清朝的那些鞑子对南宫昊先祖极其痛恨,一直没停过对我们南宫家的追杀,直到你爷爷那辈才能喘口气。这套剑法就是你爷爷传给我的,从六岁练到二十多岁……
那些年我也就是一个游侠,饥一顿饱一顿的活着,直到遇见你母亲……”
南宫陵看了一眼南宫书,继续说道:“和木花在一起后,我肯定不能带着她过我那样活法,靠着一些手段跟王家村里的村正搭上关系,建了一个小盐坊,干着贩盐的活计。
后来我这盐坊越做越大,木花也有了你。”
南宫陵没有继续说下去,之后的事情南宫书也都知道了。
“你出生之后我就决定不能把咱们家族的祸事带给你,只想让你当个开开心心的富家公子,也就没教你练剑,但我还是忍不住把先祖之事告诉你。”南宫陵的脸上带着一丝悔意:
“如今沦落异地,吃穿不愁,也没有鞑子再来追杀咱家了。”南宫陵指了指脑袋后面的辫子:“大明早就亡了,这辫子就算剪了又能如何……”
看着父亲今天的这般模样,南宫书心中隐约有些明悟。
“唉。”
南宫陵叹了口气,把剑拿了回来,递给南宫书:
“可谁知道这个鬼地方居然还有什么邪灵一说,你从小就因为难产体质薄弱,沾染了邪祟之后好的更慢,习剑之后可以改善你的体质。”
“好。”
南宫书借过木剑。
“小书,你先看看这本小册子,好好修养几天再去练剑。”
“嗯。”
…………
1840年6月21日,清道光二十五年五月二十二日,英国发兵清朝。
整个东亚的目光皆是汇聚于此。
双方交战数月,打得你来我往各有胜负。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清朝战败是迟早的事。
英国四千士兵远渡重洋来到东亚,清朝本土作战却尽显败势。
老大帝国的软弱无能在整个东亚掀起了无数波涛。
日本,京都御所。
“主上,开关之策万万不可行之!”
德川家庆将手上的一大叠奏章扔在地上,怒道:“闭关锁国乃是国策、祖制!现在西方的那些红毛鬼无时无刻不想着入侵日本,唆叫百姓叛乱……”
在德川家庆后面,一众派系大臣趾高气扬,也都纷纷怒视其余的官员。
没有和德川幕府站队的皇派大臣脸色都极为难看,坐在最上面的天皇也是如此。
“主上,臣以为上奏此些的都是祸国之臣,应当立即革去官职,发配北海!”
闻言,那些皇派大臣皆是脸色一白,有的更是直接摊在地上,口呼“饶命”。
“大将军。”
光格天皇兼仁开口了,“英吉利不过四千夷兵就将大清打得节节败退,大清求和之音遍布朝野……天朝上国尚且如此,我们如若再不开关学习西方,这就是前车……”
虽为天皇,但兼仁的语气却满是无奈,甚至还有一丝祈求。
“主上此言差矣!”德川家庆抬手止住了兼仁的话:
“这些年葡萄牙、法兰西...这些国家都想让我日本开关,不都是无功而返?大清现在只是败退,并不是战败,怎么会连区区四千夷兵都打不过?西方列国只不过武器比我们多上一些而已,只要我们日本上下同心,多打造一些武器出来,定能让那些西方蛮夷有来无回!”
“将军高明!”
背后的幕府大臣适时的来上一计马屁。
“主上,还望赶紧把这些祸国之臣全部革职!”德川家庆趁热打铁。
“……”
兼仁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还望主上赶紧下诏!”
“全凭大将军吩咐。”
说完,兼仁就像是老了十多岁一样,无力的躺在皇椅上,不敢去看那些皇派大臣。
“主上圣明!”德川家庆这才满意的拱了拱手。
几个武士迅速走进大殿,一阵鬼哭狼嚎过后,把相当一部分的皇派大臣抓走。原本就不多的皇派官员现在更是所剩无几。
“大将军,开关之策朕以后不会再提了。”兼仁说道:“但朕以为应当派一些人去西方探查国情,要是万一日本要和他们开战,也算有应对之策……”
“这……”面对兼仁这个不算太过分的请求,德川家庆思索了一会便欣然答应:
“主上圣明。”
之后兼仁又与各个大臣商量了相关事宜,今日的朝会便算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