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在盛京后边的一座山头上。
少年一身黑衣，手中妖刀森然，刀柄上几颗红宝石亮的惊人。
嗜血神秘。
“滚出来。”
少年声音冰冷暴戾，蛰伏着浓厚的杀意，隐隐冲破黑暗。
一团黑雾凭空出现，纤细修长的腿从黑雾中探出。
紧接着一个红衣女人姿态妖娆的晃了出来。
“唔…呵呵呵，小郎君不仅模样俊俏，连警惕性都这么高吗？”
“我漂亮吗？”
那红衣女人一桌暴露，修长的脖颈下露出大片雪白，红色的绸缎披在身上更添魅惑。
那张脸，妩媚妖冶。
只是人还没凑上来，妖刀就已经抵在了红衣女人的脖颈。
裴衍眼神冰冷，看着这人间极品，就好像在看一堆废铁。
薄唇轻启，只吐出了两个字：“窈姬。”
那女人连忙收敛了笑容，单膝跪地，身上再不见放荡魅惑。
“属下窈姬，参见吾主！”
窈姬战战兢兢，想要抬头却不敢。
妖神大人…已经归于神位了吗？
还是只是恢复了记忆？
“没有。”
裴衍知道窈姬在想什么：“我认得你，妖神的手下。”
他既已是妖神转世。
这么多年来躲躲藏藏之余，他会尽力收集关于妖神的史籍传说。
从秘境出来他就觉查到了极其细微的妖气。
熟悉的妖气。
窈姬跪着，仰头看着裴衍。
还有些少年的青涩，杀意和暴戾却足以让人畏惧。
这就是妖神转世吗？
…
……
从后山回酒楼，裴衍心情算不上好。
解开妖神封印，需要找到妖神散落的骨骇。
需要他亲自去取。
窈姬感受得到骨骇的气息，在清河城。
他需要想办法向南灵山辞行。
正走着，突然眼前一道身影闪过。
妖刀已然出鞘。
凶狠锋利，但很快就收了力道。
急急忙忙的改变了运行轨迹，“砰”的一声插进了一边的墙上。
于是面前的少女做鬼脸的动作十分自然的收场。
“小师弟…你不经吓。”闻笙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裴衍的反应让她觉得自己这个小玩笑有些过分。
裴衍：“……”
心跳加速。
他本能的杀意差一点就没收住。
虽然知道眼前看似软糯无害的少女也不是弱者。
但总归…
不想对着眼前人拔刀。
“嗯。”裴衍点头，并不否认。
眼见着那少女从墙上把弯刀拔出来。
“小师弟，大家都在找你！”闻笙笑了笑，将刀递给了裴衍。
裴衍一愣。
大家…等他吗？
漂泊不定的日子里，他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从不奢望有人…等他。
就是这一愣神的瞬间，那刀从闻笙的手上飞了起来，刀柄蹭了蹭闻笙的脸，颇有几分讨好的意思。
闻笙瞪大了眼睛。
“好…好可爱的刀！”
玛德，小师弟的刀有灵识诶！
她的九幽为什么没有！
九幽可是神器诶！
唉…又是羡慕别人武器的一天。
九幽：！！！
缠在闻笙腰间的九幽没别的想法，只想勒死自己的主人。
裴衍皱眉，盯着那刀的眼神多了几分嫌弃。
于是粗鲁的握住刀柄，将刀塞进了刀鞘里。
闻笙有点遗憾。
但还是笑了起来：“我们走吧。”
裴衍将那一丝的遗憾收进眼底，一时间有些无措。
最终还是跟上了闻笙的脚步。
闻笙这次从秘境之中出来好似有什么不同了。
他说不上来。
胆子大了些，也洒脱了些
暗处的窈姬：？？？
不是吧不是吧。
这和刚才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的是同一个人吗！？
酒楼的雅间里，香气缭绕。
饭香。
闻笙推门而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胃好似重新活了一般，脸上的笑容不由加深了几分。
幸福啊。
“回来了！你们两个快来吃饭！”周世安看着桌子上一道又一道的美食，早就开始摩拳擦掌了。
想他一辈子安贫乐道、醉情山水、归隐山林，什么时候这么奢侈过！
罪过罪过！
闻笙连忙拽着裴衍的袖子挨着唐婉卿坐了下来。
楚傲天看着自己的一群弟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
好得很！
他的眼光果然不错，这些弟子都颇有他当年的风范。
只是笑着笑着，他突然有一种儿孙满堂的错觉。
一想到这里，楚傲天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故作严肃的咳嗽了两声。
“这次盛京仙会你们表现的很不错。”
“那天虚派果然不堪一击！”
“狗屁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我们南灵山才是最强的！”
“遇到困难的时候，你们要始终记铭记——我命由我不由天！”
“信念在胸，天下我有。”
楚傲天的总结大会开着开着只觉得自己热血沸腾起来了。
好家伙！
天虚派区区小门小派，已是过去式。
下一步的宏伟目标是
楚傲天顿了顿，一统修真界似乎是个不错的目标。
楚傲天这边心潮澎湃无人知晓，温玉却已经举起了酒杯：“那就庆祝胜利好了。”
“胜利！”
周世安偷偷咬了一口鸭腿，味蕾享受之后，再也忘记了归隐山林的想法。
他高声庆祝着胜利！
闻笙很开心。
她很有参与感。
她清楚的感受到这令人欢喜鼓舞的成功中有她的一份功劳！
于是酒杯送到嘴边，痛快的一饮而尽。
哦。
她酒量不太好。
可那又如何啊，这里都是自己人！
裴衍的余光就能够看到少女已经空了的酒杯。
下意识地想要阻止。
却想起来唐婉卿那日的话——让她喝。
“小师弟？你不喝吗？”
那人扭头望向他，琉璃色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浅浅的醉意。
看的他心里发慌。
于是举杯，一饮而尽。
闻笙确实不太能喝，几杯就醉。
醉之前，她还依稀记得楚傲天交代给她的事情。
——“清河城有神器出世，小五，你们再去看看。”
闻笙点头。
唔。
师尊真的是龙傲天之中的佼佼者。
对宝物的敏感度精准地让人发指！
她本就要去清河城。
那里有太古神器落叶琴。
她要抢那神器！
为南灵山，更为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