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心里还很不舒服。
“嗯。”
萧逆低低应了一声,半张脸贴在封哥的肩膀上,还能感受到封哥的手指摩挲着,似乎在哄他一样。
他脑子浑浑沌沌的,似乎是察觉到了封哥的爱怜和心疼,乖巧到一言不发。
封哥做什么举动,他都配合着。
这段路程持续了有段时间,这个时间点才正值晌午时分,路上挺堵车。
花了四十分钟的时间,才开到了他们住的公寓楼下。
“阿肃,到了。”
看着已经不舒服有点睡熟了的阿肃,封叛心口微软,轻轻地说了一句就下了车。
然后,从车内――
他将阿肃给扶了出来,再度横抱而起,朝向电梯口走去。
萧逆有点不舒服,察觉到动静又睁开了眼睛,看到熟悉的下颚线还呆怔了一秒。
随即,他也没挣扎,将脸埋在了封叛的胸膛上。
“封哥……”
是封哥在抱着他吗?
他好像鼻息间都是封哥的味道。
“嗯,马上就到家了。”
封叛抱紧了点,低声哄着,微微弯腰用扣在阿肃腿弯的手指戳了下电梯。
进了电梯后,身边也没有其他人,很快就到了家门口。
把门打开,他先将人放在沙发上,才去把门关上。
做完这一切,他居然感觉有那么一点的熟悉。
是啊,多熟悉啊。
在十多天以前,阿肃就是这么照顾他的。
他心下越发的柔软,狐狸眸里氤氲着复杂,拿了拖鞋。
就像阿肃对他那样,他蹲下身给阿肃换鞋。
结果,他的手指还没碰上阿肃的脚腕时,阿肃就猛然倾下了身子。
“我自己来。”
萧逆迷迷糊糊地就看到封哥蹲在他旁边,要给他换鞋。
瞬间,他心尖儿一抽,下意识地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把鞋快速地脱掉,然后再把拖鞋给穿上。
他做这个举动的时候,头还是昏的,猛然站起身想回屋,却感觉天旋地转。
“怎么冒冒失失的。”
封叛心下一跳,单手撑在沙发上,右手顺手扣住阿肃的腰,一用力将人揽进了怀里。
他眉宇都拧到一起,深瞳里闪烁着不悦和危险。
那扣在腰间的手,力气极大,却又把握着分寸,不会伤到人。
萧逆一头撞进了封叛的胸膛上,本就慌张的情绪更慌张了,手指却不由自主地环住了他的腰间。
整个人慵懒撩人,还有委屈。
他能感受到封哥手掌的热度,顺着衬衫透进来,蔓延至全身。
封哥生气时,强攻的荷尔蒙笼罩着他,让他无力招架,挣脱又挣脱不了,只能在封哥的怀里。
他脸颊蹭了蹭封哥的胸膛,酒喝多了,加上委屈,嗓音沙哑极了,隐隐间有撒娇的味道。
“封哥……”
至少,听在封叛的耳朵里,是这样的。
在一瞬间,封叛感觉好像有一簇火苗,从下腹蔓延至全身,身体僵直了几秒。
他手指都攥紧成了拳头,嗓音危险又低沉,“别动,带你回卧室,洗漱睡觉,让你喝这么多。”
什么时候,他的定力这么差了,仅仅一声封哥,就让他溃不成军。
他闭了闭眼,将所有的情绪敛去,微微倾下身子,又将阿肃横抱了起来,走向主卧。
是的,主卧。
而不是客卧。
在不知道的时候,他只是察觉到阿肃对他的照顾。
知道以后,才知道原来这都是明目张胆的偏爱。
萧逆醉酒后的凤眸里好像噙着星光,眨巴着眼睛就凝视着封叛的侧脸。
封哥长得真好看。
他的手指攥着封哥的衬衫,似乎像个小孩子一样不愿撒手。
进了卧室,封叛一垂眸就又撞上凝视他的眼瞳,眸光微凝,低声道:“洗漱?还是睡觉?”
他记得,阿肃有一点洁癖,不过他没见过阿肃喝醉时的样子,这是第一次。
“洗漱,我自己去就行。”
萧逆晃了晃脑袋,还是感觉晕晕沉沉的,攥着封哥的胳膊,想要下来。
“嗯。”
封叛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放下他,看着他摇晃的背影进了卫生间。
他想起了什么,连忙去客卧把阿肃的洗漱用品也拿了过来,送进去。
刷牙、洗脸,萧逆就像是一个刚学习了这些的小孩子一样,乖巧极了。
做完这一切,他迷迷糊糊地把外套给脱掉,找了一套睡衣换上,栽倒在了床上。
他根本没发现,这里并不是客卧,而是主卧。
他穿的也不是他的睡衣,而是……封哥的睡衣。
*
等到封叛煮了醒酒汤端进卧室,就看到阿肃穿着他的睡衣趴在被子上睡觉。
阿肃半个侧脸刚好是面向他那边的,能够看到闭着眼睛的长睫毛,还有酡红的脸颊。
“喝醉了还挺乖。”
封叛狐狸眼都不经意间染上了笑意和温柔,走过去把醒酒汤放在床头边,又将被子挪过来轻轻盖在他身上。
离得近了,阿肃脸颊上的酡红显得越红,给人一种娇艳感。
他呼吸都不经意间停滞住了,连忙从床上起身,去了卫生间洗漱。
等到出来后,他凝视着在床上睡的很香的阿肃,眸色深沉又复杂,嘴角噙着苦涩的笑。
“阿肃,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在床边坐下,手好几次抬起,想要去抚摸阿肃的脸颊,可到底是架不住内心的挣扎,最后还是放下了。
站起身,他深深地凝视了阿肃一眼,抬脚出了卧室,将门给带上。
坐在沙发上,封叛回想着过去的很多事情,太阳穴都在一鼓一鼓地疼。
越想,越觉得头疼,即便到现在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阿肃喜欢的人,怎么会是他啊。
摆烂了这么久的时光,浑浑噩噩了这么多年,他怎么配得上阿肃的喜欢。
且,这么明目张胆的偏爱,他却始终没有发觉。
他到底是得有多忽视阿肃。
经历过爱被忽视时的感觉,他才能感同身受,就这么久等待一个人,有多痛苦。
尤其,默默地关注着另一个人,关注他的喜悲,却与自己无关。
他的双手撑在额头上,眼睛微微发红。
这是第一次,他不知所措到这种地步,发觉到的时候,就已经手脚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