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
奥黛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再次听到这个名讳，而且还是在现实生活之中。
她竭力控制住表情才没有显露出端倪，只是和格莱林特子爵一般露出初次听到这个名讳所应有的震惊。
瑞德先生看了看两人的表情，继续说道：“关于祂的具体信息，我不能透露太多，但是我可以保证，霍尔小姐所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所以，你真的向一位名为魔鬼的隐秘存在祈求，并且还成功获得了两份魔药的配方？”格莱林特子爵忍不住问道。
“不是祈求。”瑞德先生低声说道：“是交易。”
“魔鬼所秉持的是公平而等价的交易。”
奥黛丽可以确定了，这位瑞德先生所接触的魔鬼，确实是自己在塔罗会接触过的那一位魔鬼先生。
难怪。
奥黛丽恍然，瑞德先生所拥有的财富，也许就是通过与魔鬼的交易而得来的，只是不知道他到底交易了什么，才能够获得如此巨大的财富。
她没有开口发问，因为她知道格莱林特子爵会是一個很好的嘴替。
果不其然，子爵追问道：“瑞德先生，请原谅我的冒昧，我实在不太敢相信，你的意思是，你与一名...隐秘的存在达成了交易，然后他给予了你两份魔药配方？”
“既然是交易，你付出了什么？金钱？”
瑞德先生露出复杂的表情，道：“寿命，格莱林特子爵。”
“我付出了寿命。”
......
晚会一直持续到半夜，当瑞德先生回到家的时候，绯红之月的光芒已经笼罩了整个贝克兰德。
他不出意外地看到那位亡者先生正姿态放松地坐在沙发上，手中捧着一本关于第二纪元神话的书籍。
“回来了。”听到进门声，他没有回头，只是平淡地问道：“事情进行地怎么样？”
“很顺利。”瑞德先生扯了扯领结，直到这一刻，他才彻底放松下来，“比我想象中更加顺利。”
“根据你给我的信息，我成功地吸引了格莱林特子爵的主意，本来想着混熟之后让他将我引荐给霍尔小姐，但是巧合的，霍尔小姐在中途加入了我们的交流。”
瑞德先生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霍尔小姐很敏锐，很难想象，她那样年轻而又美貌的贵族小姐会有那样的压迫力，我感觉自己几乎被那双蓝色的美丽眼睛所看穿。”
“我用你教给我的方法，通过魔药配方一步一步透露出魔鬼的存在，显然，霍尔小姐表现得将信将疑，而格莱林特子爵应该是相信了我的说辞。
唐森嘴角微微勾起。
实际上，霍尔小姐才是深信的那一个，毕竟前几天她还在灰雾之上亲自接触过了魔鬼的存在。
“魔药的材料呢？”
这才是唐森关心的问题。
“霍尔小姐很乐意去霍尔家族的库存之中找一找那些材料，实际上，那些材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太珍贵和值钱。”
“相比起来，他们很愿意花费一点儿小代价让我来验证这些魔药配方的真实性。”
瑞德先生说道：“也许一天，或者两天之内，她会派人将材料送过来。”
“很好。”唐森点了点头。
“还有一点。”瑞德先生给自己倒了一杯浓茶，道：“格莱林特子爵邀请我明天去他家小聚，他显然希望通过我接触到魔鬼，并且交易到一份名为药师的魔药配方。”
“他询问我，能够将魔鬼的存在告知一些同样对神秘学感兴趣的人，我暂时搪塞了过去，毕竟...”
瑞德先生有些心虚地说道：“所谓的魔鬼只不过是你教给我的说辞，无论是金钱，还是魔药的配方，都是你给我的。”
唐森道：“你认为这只是说辞吗？”
瑞德先生愣了一下：“不是吗？”
唐森微微一笑，并没有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只是说道：
“你可以告诉那位子爵，魔鬼的存在并不适合让太多人知道，否则很有可能惹来魔鬼的怒火，但是，他可以引荐一些人，如果得到你的当面同意，才能够参与进来。”
“类似那些隐秘的结社？”瑞德先生很快反应过来：“雷利，你想要让我以魔鬼这个理由，建立一个神秘学的结社？”
“可以这么说。”唐森笑道：“以格莱林特子爵的资源为起点，以魔鬼的交易为手段，有的是人愿意加入，甚至还有可能吸引那些超凡者，瑞德先生，如果你运营得好的话，这个结社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超凡者的小圈子。”
“大家可以在其中交易情报，知识和材料。”
“我...莪做不到的。”瑞德教授紧张地说道：“我——”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唐森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放心，只要你坚定地保守关于魔鬼的秘密，让所有人都知道，想要与魔鬼交易就必须通过你，寻求你的帮助，那么你在结社之中的地位就是不可动摇的。”
“可是——”瑞德先生张了张嘴，最终放弃了继续争论的意图。
他知道，眼前的这位亡者决定的事情，自己根本就无法改变，只能配合。
于是他问道：“我怎么知道如何分辨那些人能够参与进来？又怎么能够保证那些人不会将消息散播出去？”
“这些是我的工作。”唐森笑道：“作为你的堂弟，接下来的行程，我也该发挥一些作用了。”
......
奥黛丽的效率很快，而霍尔家族的库藏也足够的全面。
第二天的中午，一个包裹就被送了过来。
是“占卜家”和“学徒”的魔药材料。
作为魔药配方的酬劳，也是担心瑞德教授调配失败导致浪费，奥黛丽甚至每一份配方都送了两份材料过来。
唐森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材料整齐地码在桌面之上，而旁边，是早已经准备好的量杯，滴管等各种仪器。
魔药的调配很简单，只要严格按照魔药配方调配，分量不要少，也不要太多，基本上没有失败的可能。
这就像是初中生都能够操作的化学实验。
当然，这也只是因为这是序列9的魔药，更高等级的魔药除了调配之外，还需要同时进行一些仪式。
“终于——”
唐森抑制住激动，深吸了一口气。
“我即将成为超凡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