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们离婚了？”陆时瑾突然说了这句话。
云柚倒吸一口凉气，有些不安地看向了程曦。
这个陆时瑾，这么关键的时候说起这个干什么，比起陆思哲，云柚觉得陆时瑾更加不懂事。
就连程曦也在原地错愕着，看向陆时瑾一脸的无语。
在大家都觉得惊讶的时候，陆时瑾突然嘴角一勾放松一笑，他打趣了起来，“前两天在星辰跟祁森遇见的时候我问过他，他说他还没有签字，所以，算不上离婚。”
他语气很轻，像是对待一个朋友那样。
三个人都没有想到陆时瑾最后来了一个这样的反转，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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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柚也蒙了，“啊？”
她愣住了，随后便反应了过来。
那张离婚协议上，确实只有自己的名字，而祁森，云柚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签。
严格意义上来说，两个人现在还是夫妻关系。
“早晚会签的。”云柚尴尬地回应。
他们都看出来了，就是没有拆穿她。
会签吗？答案是不会。
“早说嘛，搞得我都误会了。”陆思哲在一旁感慨。
这样子，他就不用担心云柚跟程曦抢陆时瑾了。
“就你这种只相信花边新闻的人，跟你说有什么用？”陆时瑾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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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思哲没有说话，默默吃着东西。
“思哲，以后不要老是来找我了，要是想我的话，就给我发微信吧，你不是有我的微信吗？”程曦笑着说。
陆思哲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内心很难受。
“为什么？程曦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哥哥了？”陆思哲嘟着嘴一脸委屈。
他都想好了，只要带着自己的亲哥不停的在程曦面前刷存在感就好了，早晚有一天，两个人是一定会在一起的。
而程曦刚刚的话，把他内心唯一的希望都给破灭了。
云柚也顾不上吃了，目光转移到了程曦说。
程曦看着陆时瑾的眼睛，随后平静又从容地笑了。
她缓缓点了点头，勾唇笑道：“嗯，不喜欢了。”
是那样的平静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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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了，程曦认清了自己，认清了陆时瑾。
可能没有云柚，她也不会跟陆时瑾在一起，陆时瑾也不会喜欢她。
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程曦就应该认清楚自己的。
陆时瑾没说话，就那么看着程曦的眼睛。
曾经的时候，程曦一直都喜欢跟在他的身后，那个时候的程曦还是特别的开朗做什么都很有自己的在想法，就连眼里都是光。
而现在的程曦，眼神已经黯淡了很多，看向自己的那一刻，是何等的冷漠。
陆时瑾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不悦。
就像是自己身上一直有的东西，忽然就掉了，掉在了一个，他看不到，也找不到的地方。
原以为那不是一个重要的角色，可真的放手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心里的某个位置，少了一块儿。
“思哲，我跟你哥哥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在一起的前提是要双方都喜欢，都爱，可我们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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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曦自嘲地笑了笑。
陆思哲一脸天真地看着她，“可，你很爱我哥啊。”
年少的陆思哲不知道什么是爱，就是看到程曦为了他哥哥哭过，做什么都会想着他哥哥，会乐意分享自己的一切，尽管陆时瑾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陆思哲以为，那就是爱，是可以在一起的爱。
听到这话的时候，程曦沉默了。
她带着嘲讽看向了陆时瑾，她想听听，陆时瑾怎么去解释。
原来，她对陆时瑾的爱，一个小孩儿都可以看得出来，当事人却在原地发懵。
而后，程曦笑了，她呆呆地说：“一个人的喜欢跟爱，总是没有用的，我爱你哥，但是你哥不爱我啊。”
云柚看着她，在程曦的眼里，她看到了悲哀。
陆时瑾沉寂着没有说话，只觉得心底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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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傻，他当然知道程曦爱他，可他不知道怎么去回应，他可以做的，也就只能这么等着。
不说话，真的有了很多很多的误会。
让程曦误会了自己有希望，让陆时瑾觉得自己的沉默是拒绝最好的方式。
“思哲。”程曦笑着喊他，“你是一个学生，你的任务就是好好的学习，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你是一个小孩儿，你不懂，要是你真的喜欢我，你还是可以叫我姐姐，就是嫂子这个称呼……
程曦视线看向了陆时瑾，语气哽咽，“我，我高攀不起。”
终究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程曦拿起包包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走的干脆利落，在别人看来，这是慌乱，是不知所措。
“哎。”云柚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也拿着包包跟了过去，“你们在这里先吃着，我去看看。”
话毕，云柚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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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追着程曦去了卫生间。
果不其然，她颓废地靠在洗手池处，双眼无神。
这是唯一一个能让她安静的地方。
云柚走了过去，默默走到了她的身边一言未发。
“不好意思啊，让你看笑话了。”程曦说着，声音还在发抖。
云柚看着她，平静地说：“程曦，哭出来，其实不丢人。”
她能理解。
因为云柚的这一句话，程曦再也绷不住了，靠在她的肩上开始小声的啜泣。
约莫几分钟之后，程曦才抽泣地说着：“其实，今天的这个场景已经在我的脑海中演绎了很多遍了，我知道是什么结果，就是没想到我还是没有办法保持平静。”
她总以为自己已经很潇洒了，可事实呢，总在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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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柚拍着她的背，安慰她：“说出来就好了。”
“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他吗？特别特别喜欢，喜欢到在我心里已经成了一个执念。”
程曦哭着，她就是不明白，明明自己那么努力的事情，还是没有结果。
云柚也忍不住湿了眼眶，“我明白，我都明白。”
同是天涯沦落人，云柚完全感同身受。
“我已经那么努力，我为了让他能看上我一眼，我恨不得用尽所有的办法，因为有他在，我把工作的地方都围绕他。”程曦还在哭诉。
在这份感情里，程曦是悲哀的，很悲哀，让人想打的那种悲哀。
“我追随了他那么久，一个放肆往前奔跑的人，应该也会习惯性地回头吧，可他没有，我的追随如同可怕的魔鬼，让他不敢回头，这么久了，我真的放弃了。”
程曦哭的云柚的肩膀都湿了。
为了陆时瑾，程曦都已经变得不像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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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程曦的生活里只剩下了陆时瑾，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陆时瑾，甚至巴不得自己是陆时瑾的附属品。
这种程度的爱，是说出去大家都要转身骂她一句的存在。
“可你知道吗，放弃陆时瑾，就好像把我的心口挖一个洞一样，痛啊，很痛。”
程曦无力地说着，戳着自己的心窝子。
经历过才知道，心痛是真的。
痛起来的时候，要命。
云柚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话语去安慰她，只能默默地轻拍她的背，只剩下自己在原地叹气。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程曦的眼泪都要流干了，再也哭不出来的时候，她才从云柚的肩膀处离开。
“不好意思，没有控住自己的脾气。”程曦说着抱歉。
那么坚强的她，最后还是没有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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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柚摇了摇头，“没关系，程曦，你一直都是你，现在的你，跟陆时瑾没有关系。”
让自己伤心的东西，最后肯定是会被丢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