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没有能直接去到太行山,才到院门前就被人拦了下来。
  
  他这个本届大师兄的到来给予了很多人希望,红庆很快就将这个消息散布了出去。
  
  “叔祖父,他们。。。他们打我,”苏起第一个跑上来,捂着自己颧骨处的伤抱住苏幕地大腿告状。
  
  “大师兄,请您为我们主持公道,凭什么他们占着太行山不准我们上去,”红庆地脾气本就暴躁,如今被自己同门压迫,怒火更甚。
  
  二师兄朱有戒倒是显得心平气和许多,“这是考核,考核有所竞争理所当然,但像他们这样拉帮结派,排挤我们这些三年前入门的弟子,做法是极其恶劣歹毒地。”
  
  有村民从院门前经过,但这些村民都只是简单地扫过,并没有看热闹地心情。
  
  有弟子说道:“这下大师兄来了,看他们还敢嚣张。”
  
  苏幕已经不止一次登上白泽天下报,从那次在兴庆江边降服蛟龙,到若神山上查出荼毒朔州的数百名官员,再到雁门道上大师兄轻易解决一名炼神鬼修。
  
  再有当初在蜀山点悟温道言一夜悟道,在众人的认知中,他们的大师兄在炼神境内,除了像莫千与那等天骄不是对手,几乎已经无敌。
  
  这样的想法本身并不奇怪。
  
  雁门道上苏幕收鬼修也确实上了白泽天下报,距离那一次的战斗,已经过去一年。
  
  谁都会认为苏幕已经入了炼神,甚至至少在炼神中境。
  
  此刻在太行山上的那些人,不过是多次被太虚幻境淘汰的废物,唯一的优势只是他们在蜀山待得比他们久,掌握的术法比较多才能占据优势。
  
  “对,只要大师兄带我们去,一定能将那些无耻的家伙打得落花流水。”
  
  “大师兄,我们这就走吧,教训他们!”
  
  “抢了太行山,道石都是我们的,让他们在外门再待几十年。”
  
  诸多弟子纷纷起哄。
  
  “各位师弟师妹,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个事实,”
  
  苏幕提醒众人,“现在的我们已经不是修士了。”
  
  他是想要用这个事实暂时将这些人劝回去。
  
  但他们毕竟来得比苏幕早,红庆就说了,“大师兄,虽然我们的修为丢了,可我们蜀山剑派又不是专修符道术法一类,剑道没了真元,放在凡俗之中一样是上等武学,”
  
  “凭大师兄您掌握的七星剑诀,就足以将魏从生从太行山上打下来。”
  
  魏从生在外门中已经待了四十余年,修为在炼神圆满,是诸多长老看好的人物,也是此刻太行山上的领袖。
  
  “好吧,既然大家看得起我,我会解决此事,但武力解决绝对是下下之策,”
  
  苏幕见无法轻松的将红庆等人劝回去,便转变思路,道:“各位师弟师妹不要到了这里就忘记剑律,不要忘记我们还是蜀山弟子,怎么能同门相斗呢?”
  
  “大师兄,那你说怎么办?”
  
  “可是大师兄,是他们先不仁的。”
  
  “听我说,今天天色已晚,这样吧,明天我上山去见魏从生。”
  
  。。。。。。
  
  翌日,天朗气清。
  
  苏幕在朱有戒红庆苏起等人的瞩目下走向了太行山。
  
  当来到太行山山脚下时,发现魏从生居然还安排了几名守卫,不准许他们这些新入门的弟子上山。
  
  来到这里时,苏幕正好看见两名上了年岁的老人准备上山去。
  
  两位老者手里都拄着拐杖,头上都只剩下十几根散乱的发丝,但是都梳起来用头巾包住,不知有什么必要。
  
  他们两人的相貌几乎一模一样,两人的左手都有六根手指。
  
  守卫担心两人会不会是那群弟子易容而来,于是盘问道:“你们是谁:上山做什么?”
  
  “愚蠢的世人,连远近闻名的智和叟都没有听说过吗?”两人说话的语气、速度、神态、眼神完全一致,不禁令两位守卫感到一阵诧异。
  
  “智和叟?”
  
  在后方趴在苏幕肩膀上的小猴子挠了挠脑袋,睁大疑惑的眼睛说:“先生和我讲过愚公移山的故事,里面有一个智叟,这里怎么变成两个人了?”
  苏幕趣笑道:“既然是传说,谁又知真假。”
  
  小猴子问:“道长,那这里是真是假?”
  
  苏幕道:“谁知道呢。”
  
  。。。。。。
  
  “苏幕,就知道你会来,快去通知魏师兄!”
  
  智与叟上山去了,步履很缓慢。
  
  守卫认出苏幕,慌忙吩咐另一人。
  
  苏幕没有阻止,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要上山肯定先得过魏从生那一关。
  
  在这段时间内,苏幕和留下的守卫也并未有多少交流。
  
  魏从生显然一直防备着苏幕的到来,很快就下山了。
  
  “苏师弟,”
  
  魏从生向苏幕行了一礼,他的态度很好,“我知道你会来,我也想和师弟好好谈谈。”
  
  在此之前,苏幕没有见过这个人,甚至没有听过。
  
  他整个人都显得瘦瘦高高的,友好的表达了自己的善意,“我可以让师弟进山帮助愚公移山,而且我会向愚公他老人家郑重的介绍你,还会准许你的小师妹也上山,当然,还有你的族人苏起。”
  
  “我不是来跟你这件事情的,”苏幕平静的说。
  
  “你说什么?”魏从生猛地皱眉,怀疑自己听错了。
  
  苏幕道:“我只是想上山一观,不会参与你们的移山工作。”
  
  “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魏从生对苏幕早有了解,就凭他在千里林中的狡诈就知此人心思之深。
  
  “不卖药,就上山。”
  
  “看来你是要为那些家伙出头了,何必呢?”
  
  魏从生道:“人越多竞争力越大的道理师弟难道不懂吗,这样于你我都好的事,何必闹得那般僵。”
  
  “魏师兄觉得靠这样的方法真的能通过考核吗?”
  
  “你什么意思?”
  
  “不知魏师兄参加过几次太虚幻境,”苏幕走上前去,微笑询问。
  
  “三次啊,怎么了?”
  
  “三次师兄都没能通过考核,不该反思吗?”
  
  苏幕道:“让我上山去见一见愚公,无论无参悟到什么,都会告诉你,怎么样?”
  
  “参悟?”魏从生不是很明白这个词。
  
  “本派的确以扶危济贫为主旨之一,”
  
  苏幕向山上望去,道:“但魏师兄真的以为一场进入内门的考核,只是单纯的考大家谁帮老百姓做的事多吗?”
  
  闻听此言,魏从生精神猛然一震。
  
  “师弟的意思是。。。”
  
  “通俗的说,这是一道策论题,”
  
  苏幕道:“愚公移山只是一段材料,我们应该从这段材料中分析出材料背后的真正题目,从而写出自己的答案,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