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龙湖山上变的一片寂静，只看着那跌落的人头，任由其在地上滚动。
人在极度惊恐中是会忘记发出声音的。
也就是所谓吓懵了。
吓懵也绝不是开玩笑，人在恐惧到极致却懵在那里是会出现问题的，精神会失常或者留下心理阴影。
必须要叫出来，可现在他们叫不出来。
龙家人叫不出来！
惊恐，彷徨，恐惧，不敢置信，只瞪着眼睛，瞪着眼珠子差点都要从眼眶中掉出来。
“小弟。”
“龙主。”
许久，他们才发出微弱的声音。
像是害怕惊醒天上的仙人，更像是怕惊醒地狱的恶魔。
十方鬼王帽很强，天君级的攻击力，沐深自问挡不住，所以，他根本没有抵抗，但龙主对付聂善本时是跟张子陵合作的，贪图的不过是龙虎山封号黄廷是天君级的防御。
所以，这东西只攻不守。
沐深猜对了。
“小弟。”
“龙主。”
龙迎雪奔了过去，她想去拥抱龙主，但不知道该抱身躯，还是去抱头，茫然无措，痛苦的跪在了地上。
她憎恨的仰起头，看向沐深。
这一刻，她的眼里充满了仇恨。
可是，龙洪都被重创，龙主被击杀，龙家嫡系跟干将虽多，失了这两个主心骨，战意全无。
而沐深更让他们感到恐惧。
“还想杀我外公吗？”
“还想杀我外公吗？”
沐深开口说话，发出的是两道声音。
一道低沉如鬼，
一道平和如佛。
诡异又让人感到惊恐。
龙家人默不作声。
沐深回头，看向了龙虎山，“你们呢？”
张子陵心中懊恼，大意了，刚才龙主出手，他以为能轻松击杀沐深，故而并没有出手。
却不想，龙主会被瞬间击杀。
用的还是被他破掉的禁术，影子杀人。
“如果没意见，我带人下山。”
张子陵闻言，眉头一皱，他要带聂善本走，这是万万不能的，“沐深，你若跟暗夜君王能永留龙虎，我可以不杀你。”
他能破沐深禁术，也看到了沐深最终的样子，如今还敢这么说，不知道是狂，还是真有那么本事。
龙虎封号，真那么厉害？
“你想软禁我们？”
沐深笑了，笑的有些难听，“你若放手，我跟龙虎从此井水不犯，你若动手，我让你龙虎从此不复存在。”
张子陵面不改色。
“人皮存阳，阴血回魂，舍利保灵，外加两道封号。”
“不简单，不简单……”
“可惜，终究还是地君，还不知龙虎封号天君是为何物。”
黄廷！
“我便透露一个天大的秘密给你。”
“天君封号，是规则。”
说着，张子陵甩了甩手上的拂尘，“你若想知何为规则，永留龙虎。”
沐深没有进攻。
之前，他亲眼目睹了聂善本对张子陵的进攻，不可破。
“言出法随。”
张子陵踏步行来，仿若仙人架云，“沐深，这灯便是你，这灯便是你……”
“沐深……”
沐深凭地感到一阵眩晕，耳边都是似远似近的声音。
还看到一盏灯火。
火在黑暗里飘着，他盯着看了一会，感觉自己也在飘。
“这灯便是你。”
张子陵的手里真的拿着一根烛，火焰划过黑暗。
“呼。”
他用力的一吹。
沐深感觉到很冷，身体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鬼气散去，佛光敛去，整个人的生机随之覆灭。
嘣，
人也倒在了地上。
“死，死了？”
“沐深死了？”
叶佳彤慌忙跑去，去探沐深的鼻息。
没气了。
乔梦媛也跑去，看到叶佳彤失魂了一般，心知不妙。
“沐深怎么了？”
张子陵一甩拂尘，“无量天尊，弟子犯了杀戒。”脸上似有苦楚，好像逼不得已，不得才不杀人。
“噗。”
突然，他张开口，一大口鲜血喷出。
额头的黄庭光为之暗淡下去。
“师兄。”
“师尊。”
龙虎道人齐齐的跑过去，搀扶住他。
这天的龙虎，不可谓不惨烈，张子陵奄奄一息，他的封号力量，应是不能杀戮。
他违背了。
遭受到了惩罚。
“无碍，沐深已诛，龙家人再杀了暗夜君王，这四十多年的恩怨算了了。”
四十年了。
终是到了了解的时候。
龙迎雪站了起来，在她身旁是她叔叔，她弟弟的尸首，而在远端是沐深的尸首，现在她要杀了聂善本。
死的人够多。
乔梦媛站了起来，“我聂家的人还没死绝，有种，就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凭你？”
两人是老对手了，之前是在商场。
现在，是直接拼杀。
“我跟你拼了。”
乔梦媛是真的什么都不会，没习过武，也不会阴阳术，就靠着一股子骄蛮劲
啪，
她握起的拳头被人拉住，动弹不得。
回头看去，
那倒在地上已经没了气的沐深，坐了起来，这时的他，俨然是一副普通人的样子。
“表姐，还犯不着你。”
龙虎山上顿时一阵骚动。
“沐深。”
“沐神……”
“沐深没死。”
乔梦媛大为惊喜，叶佳彤也是满脸喜色。
叶佳彤：小妮，你怎么知道沐深没死？
小妮：猜的。
“太好了。”
龙虎道人们却是目瞪口呆，尤其是张子陵看着缓缓站起来的沐深，如同见鬼一般。
“不，这不可能。”
“中了黄庭，不可能还能活的。”
“天君规则之下，不可能活。”
而且，张子陵也遭受了反噬了，几乎丧命。
这样的代价之下，沐深竟然没死？
还好好的活着？
“大小姐，快退。”
龙迎雪脸色大变慌忙往后，而退的方位，就是太清殿。
想要在沐深手下求生，必须要得到张子陵的庇佑。
“你，你……”
龙虎掌教到这会还不信沐深没死。
“为何？”
此时的张子陵，道髻散乱，黑白杂乱的长发垂落下来。
精气神全无。
他此时要是走在路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道士要饭来了。
身体也哆哆嗦嗦的。
“我也不知为何？”
说实在，沐深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却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带着满腔的怒气，“你当然不敢承认了。”
闻声，只见一个道人急忙忙的赶来。
是赵秋冥。
看到他，沐深皱了皱眉头，这个家伙真是死而不僵啊。
之前被自己打成重伤，现在又出来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