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都市小说 > 死了十年的逗比皇后重生了 > 第161章朕与你做个交易
  进了紫宸殿后,萧长宁故意主动略落后一些,让谢凤仪在她半步之前。
  
  任由谢凤仪拉她,她也不往前去。
  
  殿内的奴婢们看似都没抬起眼,实则眼角余光都落在两人身上。
  
  在看到萧长宁后退的半步时,在场的人都无比惊诧。
  
  大梁最尊贵的公主为臣女让步,退半步以臣女为尊,这种事竟然发生他们眼前。
  
  江公公看到时,都滞了一滞。
  
  迎了两人到皇帝身前时,皇帝心情看上去还不错,温声的问了问这几日她们相处的可还愉快,谢凤仪吃住可还适应。
  
  宛若一个和蔼的伯父,并未有任何的帝王架子。
  
  谢凤仪自然也乐得配合,做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来,等着皇帝步入正题。
  
  她寻思皇帝叫她们来,总不能就真的只为吃个饭。
  
  结果东拉西扯了一堆,直到晚膳都上来了,皇帝也什么都没提。
  
  谢凤仪有点意外,摸不准皇帝到底是几个意思。
  
  三人一同吃过饭,又换到了坐榻之上。
  
  皇帝很有兴趣的问谢凤仪关于陈留的事,谢凤仪也不瞒着他,问到什么她就回答什么。
  
  她也不转弯子,话也说的直白。
  
  皇帝和她聊了好一会后,忽的说了句,“你的性子与瑾瑜倒是不太像。”
  
  瑾瑜?哪个啊?她为什么要和这人像?
  
  哦,想起来了,瑾瑜是她亲哥的表字。
  
  以前从来没有人叫过,这猛的一听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是不太像。”谢凤仪半垂着脸浅浅的笑,“哥哥他生来便性子稳,我却自落生起便是个调皮的。”
  
  “母亲曾与我说过,我比哥哥难带许多。”
  
  “他是个爱静的,我是个闹人的。”
  
  “你哥哥已然不小了,可有了婚配?”皇帝言笑温和,很似与家中交好的长辈过问小辈儿的婚事。
  
  “还未曾。”谢凤仪抬起了头来,与皇帝对视,“哥哥是个心内极有主意的,他想要找个心悦的姑娘共度,再未寻到之前,定是不会议亲的。”
  
  所以皇帝你不管是在心里打着什么歪算盘,都还是趁早省省吧。
  
  谢太傅都勉强不了谢曦,你更不行了。
  
  如今世上能让谢曦让步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你眼前的我,一个是陈留的母亲。
  
  而我们都不会勉强谢曦。
  
  “哦,你哥哥倒是个有心的。”皇帝唇畔含笑,倒也没有失望。
  
  说罢,皇帝看向萧长宁,“阿宁啊,父皇想喝你泡的茶。”
  
  萧长宁又不是傻子,对于皇帝这么明显将人支开的行为,她刚要出声推了,谢凤仪也紧随其后开了口,“阿宁,给我也泡一壶吧,我想喝花果茶。”
  
  这是摆明想要单独与皇帝谈谈的意思了。
  
  萧长宁默了默,又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什么都没说,掉头出去了。
  
  “皇上,你将阿宁气到了。”萧长宁前脚走,谢凤仪就理直气壮的指责起皇帝来。
  
  皇帝扫了眼萧长宁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宠溺,旋即看向谢凤仪,“阿欢,你认为朕膝下这几个皇子如何?”
  
  “龙章凤姿,各有千秋。”谢凤仪拍了下皇帝的马屁。
  
  皇家再是亲情淡薄,皇子们也是皇帝的亲儿子,哪个当爹的不喜欢自家孩子被人夸和肯定。
  
  而且她也不算说谎话,几个皇子从长相到性格着实是各有不同。
  
  他们唯一相同之处是都不适合当皇帝。
  
  当然,这话打死也不能在皇帝面前说。
  
  皇帝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只又问她,“你哥哥是个心里有数的,我信你也不遑多让。”
  
  “告诉朕,在八九十三个皇子里,你看上了哪一个。”
  
  “皇上何必与阿欢明人说暗话。”谢凤仪眉眼不动,安然的坐在软塌之上,唇角笑意宛然,“我心悦阿宁,这件事我从未遮掩。”
  
  “阿宁同样如此,她也未曾躲避。”
  
  “这满宫上下,乃至一些士族门内,都已然知悉此事,皇上又何必在阿欢面前再提皇子?”
  
  皇帝眸光莫测的看着她,“你倒是个真胆大的。”
  
  “不过是知道皇上不会真的对我如何罢了。”谢凤仪眼中带笑,态度不卑不亢,语音却透着女儿家独有的软糯,“阿欢恃宠而骄最是有一套了。”
  
  皇帝笑容收敛了起来,语气重了两分,“你要知,你与阿宁这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韪。
  “皇上话说的过重了。”谢凤仪昂然无惧,并不为皇帝的冷脸有所退缩,“我与阿欢两情相悦,付与对方之真心,与世间其他举案齐眉的爱侣并无不同。”
  
  “我们不杀人放火,不贪财擅权,不欺压百姓,如何能当一句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皇帝靠在榻上,目光逐渐冷厉,“你们的这份心思,本就是错的,是不该存在的,是伤风败俗的。”
  
  “女儿家本就该柔顺和婉,安于内宅之中相夫教子,做个贤惠的持家人。”
  
  “对错是谁来定的?”谢凤仪眉间也泛起了戾气来,“什么又是该存在的?若是世上不该存在都不复存在,世间早已再无残酷纷争和阴谋算计了。”
  
  “至于伤风败俗,我便做了又如何。有些俗早就该打破了,那才是不该存在的。”
  
  “男人如何,女人又如何,大家都是人。”
  
  “男人凭何可以被事事优待,做了再是离谱的荒唐事,只因他是男人就能被原谅和理解。”
  
  “而女人就必须要低眉顺从,被禁锢在内宅之中,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男人可以好男风,甚至能明目张胆的蓄养私宠,世人也只会说一句风流。”
  
  “女人为何连真心心悦一人,都需要遮遮掩掩着羞于启齿?”
  
  “皇上,我出身谢氏,外祖家为王氏,我士族女儿的教养里,从来没有一条是女儿家必须要成为男人附属品,要为取悦男人而活,要只能爱慕男人。”
  
  “我们的教导是肯定自我,是不避讳心内的所有情感。”
  
  “我坦荡荡的活在这世上,用尽真心去爱慕一人。”
  
  “令我心动的并不对方是男人又或是女人,而是恰好只是那个人。”
  
  “阿宁若为皇子,我必定不会有任何的二话,会做个世上欣喜待嫁的姑娘。”
  
  “但她为公主,我也不可能就此放弃。”
  
  谢凤仪的话掷地有声,如金玉之音朗朗回荡在殿内。
  
  在她说话的过程中,皇帝的神色变了又变,看向谢凤仪的眼神越发凌厉。
  
  但到了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敛去了眼中的杀意,“谢欢,朕与你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