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评价，可谓很高了。
说真的…
郑丽婉真没看出来刘老二哪里聪明，和程咬金一样，满脸憨相，就是长相稍微好看了一些。
“是。”郑丽婉点头应下来。
许墨喝了口茶水：“紧接着，第三件事。”
“就是造纸术的事，不要求你负主要权责，但要全程参与，有想法就说想法，有不懂的就问，别把心思都藏肚子里。”
刘老二连连点头。
许墨又朝着郑丽婉说道：“你也是，每一步别嫌麻烦，问他有没有想法，或者有没有不懂的。”
“让他尽快学会，一个聪明人该是什么样的，别…有这么好的一个脑子，却活的这么拧巴。”
郑丽婉抿嘴，忍着笑，点了点头。
“第四件事。”还没完，许墨缓了口气，还在继续吩咐着，“等你学会该怎么了解那些不够聪明人的思维后，办个学堂。”
“到时候把你在数学上的思想给传出去。”
刘老二瞪圆了眼。
只是写书，就让他很是为难，还要办学堂——这步子是不是蹬得太大了，自己有这个资格吗？
但…
他只能唯唯诺诺一点头，应了下来：“是。”
甭管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觉得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自家大郎这么说了，他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有这个资格，那自己一定有。
没有也要有！
刘老二龇牙咧嘴，咬牙切齿。
许墨说累了，喝了一口水，往椅子上一躺，有些厌倦地挥了挥手。
行了…
该干嘛干嘛去吧。
“大郎，这…改良造纸术，仅凭我俩，人手恐怕不足。”郑丽婉看了看许墨，又看了看刘老二，抿了抿嘴。
这…
这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自己以为在许墨麾下做事，是英姿飒爽、意气风发、凭海临风的。
但…自己都是什么队友！
队长是个甩手掌柜，把话一丢，自己就浑水摸鱼去了。
唯一的一个队友，看起来何止是不靠谱，简直就是不靠谱。
哪怕再聪明，至少…一时半会都很难指望得上。
这一个队伍里，只有自己这么一个靠谱的人吗？
难。
太难了。
“哦，这个忘了说。”许墨艰难地重新坐起来，“至于招人的话…你们俩看着来就好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我即便很放低要求了，但眼光还是太高了点，这样下去，来多少我都看不上。”
“你们看能用的，拿来用就好。”
“到时候名单、薪酬和卢月儿报一下，来超市拿钱就行。”
许墨不觉得是自己眼光太高的问题。
只是…
没办法。
有本事的，大多在朝堂，连科举都考不上的…怎么想都不会是什么太有能力的人。
自己从朝堂挖人？
至少现在…还有些难。
慢慢发展，有的是机会。
说到这，许墨顿了下，又一摆手：“不过那些人不算是研究所的人，你们要是觉得谁有那个能力进研究所，把名字报给我，我亲自考察一下。”
郑丽婉点点头。
刘老二没点头，他压根就没觉得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直到…
他发现许墨的眼神在自己身上盯了很久，才后知后觉，点头应了下来
“性别会有要求吗？”郑丽婉又问道。
许墨摇头：“有本事、有能力就行，性别又不能当饭吃。”
“当然…那种一进来就准备怀孕，要吃空饷的就算了。”
郑丽婉捂嘴偷笑。
大唐哪会有这样的人，肯出来找份工作自食其力的女子本来就不多，能有人用就已经感恩戴德，要是能到许墨麾下，那更是谢天谢地。
哪里还会做出来这种消遣人的事，嫌自己的命不够长了是吗？
她把这当成了个笑话。
招人…
郑丽婉心里已经有了人选，她知道长安城里有个寡妇，丈夫死的早，一家老小没什么劳作能力，全靠她一人制纸养活。
可…她一人造纸又能有什么产出？卖的钱，不过只能糊口而已。
当然，郑丽婉也不是看在她寡妇的身份，所以才动了这个心思，而是这位寡妇造得纸的确还算不错。
在城中的水平，算是中等。
她之上再好的纸商，有些是皇家的、有些是其他勋贵家的，都不好动，她反倒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许墨不再说话。
他们也没了问题。
卢月儿就领着他们去宜阳坊，带着他们见识了下许墨分给他们作研究所的那座屋子，又带着她们见识了下分给他们的住所。
刘老二全程提着六贯铜钱，一点都不觉得累。
有人会嫌钱重吗？
除非提着的，是要给出去的钱。
五十斤的大米扛不动的，但五十斤的钱，绝对是能健步如飞、虎虎生风的。
郑丽婉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第二天研究所就迈入了正轨。
还偷摸过来，朝许墨旁敲侧击，能不能把卢月儿给塞到研究所去——这么一个玲珑心思的姑娘，即便在研究上没什么天赋，办其他事也顺手啊。
得到了许墨的惨烈拒绝。
挖自己墙角？
想得美！
卢月儿多会照顾人生活啊，不行，坚决不可能。
现在就是李世民、长孙皇后来跟他要卢月儿，他也绝对会毫不留情地翻脸。
让许墨头疼的…
是要出什么样的新题。
再来一道数学题？
许墨觉得不太行，那群读书人们解题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嗯…也可能是自己给出的奖励太小了，吸引不了多少人。
而且…
数学这东西，有了刘老二这么一个引子，就能勾出来源源不断的天才，而且…以现在的形式，一切都只是基础、一切都只是开端，一个天才也足够用了。
所以…
自己可以考虑一下，其他方面的事了？
比如说…物理。
世界上第一台蒸汽机出自于什么时候？有人可能会回答，要等到18世纪，这个答案是错误的。
第一台蒸汽机，出自于公元一世纪。
虽然…那是一台叫作“汽转球”，没有任何卵用的东西。
但有开端，才会有发展，才可能产生出结果来。
一切发明的开端，都是看起来很索然无味、不明所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