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让她脸色进一步变得难看起来。
许墨一摊手，有些无奈：“看看吧，你们女人真是麻烦，叫姐姐不喜欢，叫婶婶又觉得叫老了。”
长孙皇后咬牙切齿。
怪不得…陛下有时候回来，会抓着自己对许墨破口大骂，就这张嘴…值得骂上两个时辰。
“要说我，咱就各叫各的。”许墨抿了口橙汁，“我叫你姐姐，小李姑娘叫我哥哥，这不就好了？”
李丽质眼里泛起了亮光。
“娘，我觉得许哥哥说的很好。”她立马打蛇随棍上，顺着许墨的话，娇滴滴地叫了一声出来。
长孙皇后瞪过去一眼，摆了摆手。
自己这便宜女儿…这才说几句话，就把自己这个当娘的给抛之脑后了？
长孙皇后没说话，只是拿起筷子，夹起了菜。
丝毫没有第一回来时的生涩。
吃了几筷子，长孙皇后突然开口询问起来：“许万年今年多大了？”
许墨迟疑了下：“二十一了吧，应该？”
“应该？”长孙皇后有些疑惑，“关乎年龄，怎用起了这么不确定的词？”
许墨一脸无辜：“谁没事记得自己年龄啊？”
他这说的是实话。
年龄这东西…除了搞竞赛的时候，父母、老师会紧张兮兮地关注下，甚至扣着天数，好似晚生一天，就能显得自己更天才一般。
但…上了大学后，就不再记这些东西。
要填年龄的表格，还得掏出计算器，现场算一下。
能记得住自己年龄，得归功于历法。
大唐的纪年法…于许墨而言，有些糟糕，什么…大业、武德、贞观的，搅得头疼，他也懒得算了。
大抵是二十出个头，是出一个、还是两个，这都无所谓的事。
长孙无垢看了眼房玄龄他们，又想了想许墨的交际圈。
也是…
这交往的人里，倒是没有让许墨必须记得年龄的人。
许墨能不从嘴里蹦出个“老夫”出来，都算他心态够年轻的了。
“二十一，兴许是二二、二三了。”长孙皇后斟酌着开口，斟酌出来一个也许，硬生生把许墨年纪拔高两年，“店家可曾考虑过婚配的事。”
几个小老头猛抬头，看向长孙皇后，有些感慨。
这他娘的…
皇后不愧是皇后，轻易就说出了自己这群人不敢说的东西。
这直球打的…
他们又连忙转头，不约而同、卡在一个时间点上，看向许墨，他们很好奇，许墨会怎么应付这种说法。
结果…很让他们失望。
许墨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神情波动。
他们又转过头，摆钟一样，看向另一侧的几个小姑娘，她们的表情就有意思多了。
李丽质惊讶，脸色羞红。
李英姿皱起眉头，有些慎重。
房遗玉的表现，是这几个小姑娘里，最显得稳重的，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掰起了手指。
这让房玄龄心里咯噔一声。
什么时候…
怎么回事…
自己天天看着自家的这朵白菜，她怎么就想着拱起猪来了呢？
“没想过。”许墨果断摇头。
长孙皇后不死心，继续追问：“哦，你这年纪…可不少人都做父亲了，你就真的一点都没想过？”
“真没。”许墨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长孙皇后碗里，“来，多吃点菜，袭人手艺又有进步了。”
“吃饱了就不会想着八卦了。”
长孙皇后啧了一声：“再不婚配，可就晚了。”
“晚什么晚，早着呢。”许墨又给她夹了一筷子，明示得更加明显。
长孙皇后还想开口。
许墨叹了口气，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就是过来找事的：“你们的观念有错误，那么早成婚，对身体不好。”
长孙皇后一愣。
早成婚对身体不好？
这说法…
“怎说？”长孙皇后问了起来。
许墨在桌子上一点：“从一个孩子、长大成人，是需要时间的，在这段时间里，破坏原本应该进行的发育，对身体自然是有损伤。”
“举个例子，一棵树苗，在那长着，你啪得过去，把树苗的叶子给摘了，会发生什么？”
长孙皇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没回话。
这是想说…
把叶子摘了，树苗发育不好、甚至会枯萎？
“树苗会骂你。”许墨正色，给出一个让长孙皇后意想不到的回答，“人家长得好好的，你手欠什么，揪什么叶子。”
长孙皇后瞪圆了眼。
这说的什么浑话！
这不是你自己举的例子吗？
“它可能长不成大树了，甚至可能会因此夭折。”许墨看着满桌人投过来的奇怪眼神，理所当然地说了下去，“如果它有嘴的话，它肯定要骂街啊。”
他们脸色古怪地拧巴起来。
相处久了…
还是觉得许万年的思维是一朵奇葩。
“人也是这样，和树苗一样，你让他早早结婚，那和揪叶子有什么区别？”许墨一摊手，做了个总结。
长孙皇后点了点头：“店家说的在理，可你都已经二十一了。”
简而言之。
是一颗好木…不是，是一颗好树材了，而不再是一株幼苗。
“二十一怎么了。”许墨摇头，“只是发育地慢了，又不代表不发育，二十四还能猛一窜呢。”
“一般来说，过了二十二岁，才算真正度过发育期。”
二十二岁？
这个年纪…
还真是有些出人意料的晚……
许墨瞥了一眼长孙皇后，笑了起来：“你自己应该是有体会的吧，感觉自从生了孩子以后，身体就不好了？”
长孙皇后下意识点头。
她生育年龄…其实很早。
十三岁的时候，就嫁给了李世民，等到十七岁的时候，就产下了第一个孩子——简直难以想象。
“就是生孩子太早的问题。”许墨一拍桌子，言简意赅，“所以要想身体好，孩子不能生得早。”
“不仅身体上，心理上也是。”
长孙皇后看向李丽质，几个小姑娘听得有些呆，几个小老头若有所思起来，他们年纪太大了，经历的事多，许墨这么一说，有些东西，自然而然就联想了起来。
尤其程咬金。
喝了点酒，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刷拉就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