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百姓们在乎新币、旧币能不能花销的。
可那些异邦商贾们不在乎。
他们的基本盘，是不在大唐的，而是在他们自己的国家里——新币、旧币那只是和大唐做生意时，才会用到的货币。
和这些东西相比，黄金才是真正的硬通货。
他们捧着钱，换成新币，但在兑换成黄金时候，被卡住了。
钱庄压根不给他们兑换。
当他们脑子里当当诞生出来，让唐人帮忙去兑换黄金这个念头的时候，就被果断告知，不可以。
如果被发现他们做这种事，按金额大小来，若是不多，罚双倍款，若是多了…那就直接抄底。
把他身上所有的钱财全部拿走，顺便还会同他所在的国家联系，把他国内的家产也拿过来。
至于这个人…
那就卸磨杀驴。
对唐人的处罚也很严重，杖刑、罚款，严重的流放。
朝廷在这方面制定出的新律法十分苛刻。
至少…
是让那些诞生出这些想法的人，立马就熄了这个念头，钱再好，也得有命来花才是
新币兑换旧币的事，只是第一道大菜。
紧接着，钱庄就放出了第二个消息。
那就是钱庄将会开放一项存储业务。
所有资产超过新币十元的人，都可以免费在钱庄办理——只需要缴纳新币五厘、也就是旧币五文的工本费。
钱庄给予办理人一张存折，做好记录、登记好密码，办理人把钱存在钱庄里。
活期年利率是千分之三。
定期年利率根据存储时间不定，半年是千分之十三，一年是千分之十五，两年以上是千分之二十一。
这让围观的人觉得新奇。
存钱…不仅不要掏钱，还给自己钱？
虽然利率不高，即便存一百元，就是定期两年也不过才四元多点…可四元那也是钱，相当旧币四百文了都。
大多数人都对后一个感兴趣。
但钱庄不接受旧币的存储，想要在钱庄存钱，那就只能先把旧币换成新币，钱庄的一切业务，除了兑换之外，都是以新币为基础。
新币、新币，还是新币。
长安城变了。
不少读书人敏锐地发觉到长安城变了——变得一股子铜臭味，无论在哪里。在路上、在汤饼铺子、在彩票站里，都在讨论旧币、新币的事。
甚至…
他们自以为，就该是清洁、儒雅的茶铺里，也染上了这样的一股子味道。
要不要换。
要换的话，是全部换、还是部分换，成了他们最看重的一个问题。
但…
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看起来并不完全像是一件坏事。
长安城里，一片欣欣向荣。
钱庄在经历了小半月的“荒芜期”后，存款业务突飞猛进——时常会有那种看起来打扮普普通通的人过来，张口就是好几万、好几十万贯旧币兑换新钱，而后存在钱庄里，往往也都是存一个定期。
一年起步，两三年的也不算少，只存半年的反倒是少数了。
这些人是谁？
他们心知肚明——朝堂上的高官、勋贵，那些了不得的大世家，但具体哪一个人是哪一家，他们就分不清了。
这些人，在一开始知道钱庄要办存储业务的时候，心里多少是有些抵触，乃至于担心恐惧。
钱庄这东西，毕竟不是许墨一个人的，还有朝廷参与到了其中。
谁知道这是不是朝堂的计谋，打算摸清楚他们这些世家、他们这些勋贵、他们这些高官们手里究竟有多少钱。
家底摸清楚了，那不就好宰了吗？
但所幸的是，他们好像是做了一回惊弓之鸟，朝廷并没有这样的打算，钱庄的存款业务及机制也很简单，只要是人、用新币，就能够办理。
他们不会过问钱款的来源。
哪怕是一个打扮的很落魄的人，拿着上十万的新钱过来存款，他们也都不会过问哪怕一声。
至于取钱，那就更简单了，他们只会核对三样数据。
办理人的姓名，这是会印在存折上的东西。
密码。
要取的金钱数额。
也就是说，钱庄真的只有存款这一项功能，而没有他们所担心的那种调查的职能。
在确认了这一点之后，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家里的钱，其中很大一部分，都兑换成了新币，存放在了钱庄里。
至于第三项贷款业务…
融资科还没打算出手——或者说，他们还没做好主动等顾客上门的准备。
本来他们是信心满满，觉得自己一定是能够把业务给做好的。
在钱庄准备营业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一边准备着各种报告、做着各种调查，吹嘘着觉得，觉得自己少说一出手就得是一万元、两万元的大生意。
但…
对外贸易科的事，给了他们一记迎头痛击。
在他们眼里看来，基本上可以说是算无遗策的文章，结果被卞修批评的一无是处，这可不是口嗨，而是真的挑出了很多毛病。
许墨亲手做的那份报告，现在就在钱庄二楼裱了起来，挂在墙上，每天供人观赏。
这些写的详细的东西警告着他们呢，别以为自己真的很有本事，他们这些人之所以能够入职钱庄，实在是因为钱庄需要人手，他们不过是矮个里面拔将军。
真以为自己能做得很好了？
所以，在开业前一天，他们很理所当然的，把前些日子里，自己吹出去的牛皮都给收了回来。
他们打算主动出击，自己亲自在市场里逛上一圈，看看有哪些是真的可以去投资的，等经手过几件事情，总结出来一些经验教训之后，再把融资科的消息给释放出去。
他们可不想被许万年砸了自家的院墙。
钱庄热热闹闹，这事的风头还没有过去，新的一年又即将到来了。
超市依旧提早关门。
今天许墨不打算出去滑雪——在山地里滑雪不是一个好的体验，场地的限制着实太大了一些。
足球联赛，也进入了冬歇期，不少百姓们对此有了怨念，球赛他们可都还没看够呢。
也迎来了…
第一个转会期。
几个小老头无心关注许墨，他们骂骂咧咧，开始使尽手段挖人。
这倒是让李丽质、李英姿这几个小姑娘们开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