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陈小可或者莫思思，亦或是石岚，听牛保国这样回答，肯定会认为他在诡辩抬杠。
不过翟霜茹比她们更懂得倾听，细细一品，说道：“我好像懂了，但又说不出来。”
她突然觉得牛保国刚才的比喻方式很有内涵，可能他内心完全不像表面言行这么简单粗暴。
其实，她稍微想多了一点。
要不是因为现在的太阳刚好很舒服，牛保国可能就会指着她的衣服问：“那你为啥要穿好看的衣服呢？”
如果她答：“因为我喜欢。”
那牛保国便会说：“因为我喜欢修祖祠。”
总之，牛保国见翟霜茹明白他的表达，非常欣慰，觉得她十分善解人意。
又见她站在如画的景色中，这么温柔动人。
心念一动，问道：“霜茹，你的孩子多大了？是男是女？
翟霜茹有些诧异，回道：“女孩，快满21了。”
“成婚了吗？”
“没有，她还在国外念书。”翟霜茹更奇怪了，心想他不会要帮哪个年轻晚辈介绍对象吧……
牛保国沉默了，心道：“女儿倒也还好，岁数也不小了，嫁人之后也不用再养，只需有事情照料一下就好……反正现在已经多了一个老牛的女儿，破例一次，也不算过分。”
通过自我说服，牛保国渐渐突破了“绝不帮别人养孩子”的底线，决定有且只有这一次。
趁身边景色绝美之际，他凝望着翟霜茹，情真意切道：
“霜茹，你言行得体，温婉动人，独居多年还能守身如玉，我甚是喜爱，不如…以后你跟了我怎么样？我一定好好待你。”
翟霜茹猝不及防，听完这段表白后，脑中一片混沌，根本无法思考。
感觉牛保国的目光带有爱意，她不敢久视，微微低下头，说道：
“我们……不合适吧？”
艹！可恶啊，为什么又被拒绝了。
牛保国非常不爽，心说我前世提亲纳妾无往不利，自从到了这个鬼地方，就没一次顺利过！
没道理啊，凭我现在的条件，要功夫有功夫，要钱有钱，外貌也不差……女人十有八九都应该喜欢我才对啊。
霜茹也应该是个识大体的女人，不可能还想要让我娶她吧？
什么叫我们不合适？
牛保国真的很想问一问，但心知表白遭拒的时候，千万不能追问为什么，于是忍住了，表情淡然，战术后撤道：“好吧。”
说完，转头看了看风景，好似一切什么都没发生，又跟她聊起了别的话题。
他这种表现，倒让翟霜茹觉得很诧异。
她拒绝过很多人的表白，发现有多数男人会坚持说一些死缠烂打的话，比如追问、辩论、承诺、跪舔等等，让她非常头疼。
还有少数人虽然会表示接受拒绝，不再多说，但是，他们还是会带出一种尴尬的气氛，使她想要尽快逃离，即使过段时间再联系，那种尴尬也依然存在。
但这次牛保国却很快就把尴尬氛围化解了，感觉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如同朋友问她去不去吃饭。
她拒绝说：“不想去。”
朋友说：“那算了，我叫外卖。”
……
在山下吃完饭，牛保国送翟霜茹回家后，去了市中心的一家茶楼。
言确早已在里面等候多时。
前些天，他见失联半月的牛保国终于回消息了，便火急火燎告诉牛保国，说向欣已经和ufb聊下来一场比赛，对手虽然才刚进军ufb，还没有什么名气，但只要能打ufb，那就算是国际一流拳手了，与他对战可谓机会难得。
言确今天下午坐飞机到了中州，有一些事项需要商议，还有协议文件要牛保国签字，比较急，又知道牛保国沉迷女色，不太靠谱，所以才忍不住立刻约他见面。
“行了，这个甚么骑马骡夫我不感兴趣，一个无名小卒，又不是太森，你直接告诉我在哪里签字。”牛保国不耐烦道，打断言确向他介绍ufb选手——奇马罗夫的情况。
言确喜欢他这种极度自信的状态，毕竟现在同在一条战船，伸手指点牛保国在几份文件的落款处签名，说道：“太森早就退役了，五十多岁的人也打不动了。”
牛保国道：“才五十多岁就打不动了，这还是公认第一的拳王，真是笑话？”
言确突然想起，面前这位壮汉年芳七十，说道：“对啊，一般运动员到三十五岁左右身体就不行了，而且好像普遍衰老的都很快，看来还是咱们的太极功夫牛逼。”
牛保国欲言又止，现在逐渐已经懒得去纠正“太极”“牛大师”这些说法了。
“对了，向爷说，这场比赛就算能轻松打赢，你也尽量装作赢得很艰难，这样以后才容易约到有名气的对手。”言确说。
“为什么？”
“是这样，ufb虽然有官方配赛师，但很有名的那些拳手，特别拿了金腰带的拳王，是有一定话语权可以选择对手的。你想，就算官方会考虑比赛的看点和流量，但已经拿到金腰带的拳手，肯定会优先选择有把握打赢的对手，不然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哪里都有这种徒负虚名的缩头王八！”牛保国最看不惯这种人，前世没少杀。
“谁也不想跌落神坛啊。你就按向爷的计划来，她想让你成为ufb冠军，到时候你就是华夏史无前例的世界格斗冠军，算是真正把华夏功夫弘扬世界了，也证明太极拳是可以实战的！靠，到时候国内那不得全场炸裂啊……”
言确想想都激动，说地眉飞色舞。
但……牛保国没有太多共鸣，就像某场演唱会上女歌手与观众互动时一样——
女歌手：“我说嘿,你说嘿，嘿~”
观众：“……”
女歌手：“嘿~”
观众：“……”
女歌手：“哇呜~”
……
见牛保国无动于衷，言确干咳一声，喝了口茶缓解尴尬。
其实，牛保国本来是准备明天见言确的，只是刚刚经历表白失败，想着正好可以找他探讨一下，所以才来的。
此刻聊完了比赛的事情，牛保国直切主题，把下午的经历讲给言确听，让他参谋参谋。
言确是个老pua，一听翟霜茹说了女拒男三大话术之一的“我们不合适”，心里便有了清晰思路。
待牛保国说完，言确又问了一些细节，以及关于翟霜茹的其他问题，然后说道：
“我觉得，这个女的，你完全可以直接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