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头束金冠,脸如雕刻般棱角分明,且异常俊美的美男子就是沈兮月朝思暮想的未婚夫——晋王。
  
  也就沈兮月这个傻瓜才看不出晋王对她满眼的嫌弃!还巴巴的等着及笄以后嫁与他。
  
  不过现在的沈兮月早已不是以前那个沈兮月了,特别是见过白家大公子那般绝色之后,晋王又如何能入她的眼。
  
  再说她沈兮月也犯不着热脸贴别人冷屁股,这是她的自尊所不允许的。
  
  “依晋王所言,是想和我退婚!”
  
  沈兮月脸上并无波澜,淡然开口说道。
  
  要是以前的沈兮月,早就哭的稀里哗啦,哀求晋王不要退婚,这都是她以往惯用的招数,这些人再也屡见不鲜,没想到她如今居然的这个态度,倒是让人错愕不已。
  
  “秋月,准备笔墨纸砚。”
  
  很快,沈兮月便写好了两份退婚书,然后毫不犹豫的签名盖章。
  
  “如你所愿,签字盖章后,你我二人解除婚约,从此以后婚嫁自由,互不干涉。”
  
  她竟如此干脆,是对我死心了,不可能,这一定是她以退为进的新招数。
  
  他只能这样说服自己,他实在不愿意承认他居然有些许失落,就像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但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得不签。
  
  沈兮月如获至宝的看着手上的退婚书,笑脸盈盈的离开了。
  
  居然这么轻易就退婚了,他和她再也没有关系。
  
  ——
  
  皇宫
  
  “混账,谁让你去沈家退婚的…”
  
  “这桩婚事是你皇爷爷定下的,你说退就退了,你是不打算把朕放在眼里…”
  
  晋王此时正跪在殿前,一言不发,额头的鲜血不住的往外冒出。
  
  “陛下息怒,晋王他这么做也并无道理啊!那沈兮月实在跋扈,当着皇儿的面,也敢对自己的亲妹妹狠下毒手,这样的女人陛下又如何安心让她掌管晋王府…况且沈静嘉还是温宪公主的小女…”皇后言辞恳切的说道。
  
  东离皇帝本来也瞧不上沈兮月做他的儿媳,特别是成为他最优秀的儿子的王妃,他只是怪晋王擅作主张。
  
  “罢了罢了!你皇爷爷只是让你娶沈家嫡女,又不是非沈兮月不可…既然你无意于她,那就这样吧!”
  
  “谢父皇母后体谅。”
  
  晋王谢恩后便离开了皇宫,回到晋王府他还是久坐久不能静下心来,一切都来的太快,虽然在他的计划之中,但是他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手里拿着那张纸还清晰的印着她的字迹,娟秀工整的楷书,他竟没有察觉她原来也有优点。
  
  再说最可怜的要属沈萱儿了,就在所有人都在全力搜救沈静嘉时候,竟没人搭理她,要不是沈瑜她们听到消息赶来,只怕她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以至于被捞起来的时候,被呛出几口水又昏厥了过去。
  
  再加上天气还未转凉,她们身上穿的都是轻薄的纱衣,被水打湿后,可以说是衣不蔽体春光乍现,那些个侍卫家丁可没少看。
  
  要不是大夫人得知后,将此事压了下来,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怕早已名节尽毁。一想到这儿,沈萱儿想杀了沈兮月的心都有了。
  
  “沈兮月,我不会放过你的!”
  
  寿仁堂内,安静的吓人。
  
  “糊涂!晋王殿下说退婚你就退,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之前不是非他不嫁,如今转性子了…”沈老太太沉着脸看着沈兮月说到,表面严厉实际并没有过于苛责她。
  
  “祖母,你看晋王又不喜欢我,我嫁给他还指不定给我多少气受呢!祖母最疼我了,你一定不忍心看我受那份罪,再说我还想多在祖母身边侍奉几年,我可不想嫁人!”
  
  都说撒娇的小孩有糖吃,沈兮月可是深谙其道,这小嘴甜的跟蜜一样,直把老太太哄得乐呵呵的。
  
  有道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意,她早知她的宝贝孙女和晋王不长久,但沈兮月这样任意妄为,难免惹祸上身,还好上头没有怪罪。
  
  “这事罢了也好!往后可不能来祖母跟前哭鼻子。”看着沈兮月乖巧懂事的样子,老太太没好气地拍了拍沈兮月的手说道。
  
  “你父亲那边…你也别往心里去,他罚你禁足也是为你好,也得给上头一个交代。”
  
  “下午的事祖母都知道了,你那两个妹妹虽说是自找的,但咱们做事还得讲究个章法,你看你这样难免闹人口舌…”沈老太太还在苦口婆心的教导,沈兮月这边倒是没了动静。
  
  今天好不容易起了一个大早,又被折腾了一天,又是跪又是训斥的,早就困得不行,听着老夫人的话就跟听催眠曲一样,这不干脆就趴在老夫人腿上睡着了。
  
  看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沈老太太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退了也好,祖母啊还得给你好好物色一位佳胥,我们月儿这么好的姑娘值得这世间最好的男子。”
  
  ——
  
  白府
  
  “哥,你说这沈兮月是不是脑袋被驴踢坏了,好端端的晋王妃她不做,还敢退婚?她也不想想就她那副尊容,还有谁会娶她!”
  
  才一天,沈兮月退婚的消息就已经人尽皆知,且无一不嘲笑她不识好歹,同时这也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白浩天当然也是其中之一,他一向看不惯沈兮月嚣张跋扈的样子,这下他还不得好好说道说道。
  
  “沈府那边怎么说?”
  
  白浩天完全沉浸在喜悦之中,并没有感受到白玉晨身上散发出的寒气。
  
  “还能怎么说,这不明摆着晋王悔婚!要是我是晋王,我也…”
  
  “朔风”
  
  “少主有事吩咐?”
  
  白玉晨并未放下手中的书本,掀了掀眼皮子,冷声说道。
  
  “将二少爷屋内的白玉扳指给秦风送去,就说他无功不受禄!”
  
  白浩天边死命拽住朔风,一边不甘心的说道:“哥,秦风都说送我了,还回去不太好吧!”
  
  秦家是皇商,又与邻国有着不少生意往来,稀罕物件可不少,这白玉扳指可是白浩天在秦天哪儿好不容易求来的,平时没少在他的那群纨绔子弟面前炫耀,他哪肯轻易还回去。
  
  “哥…”
  
  白浩天哪里想得到,自己是怎么得罪了他阴晴不定的大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朔风拿着他的宝贝玉扳指,蹭蹭地翻过一道道城墙,不见了踪影,欲哭无泪。
  
  人人都只知白玉晨温柔和煦,也只有他才知道他大哥是多么的腹黑。
  
  “幻竹,通知冷月,月儿的一切行踪如实上报。”
  
  谁都不知道对于白玉晨而言,只有沈兮月是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