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蓝心见挣脱不开,只好作罢!
  
  或许自己该相信他,毕竟当所有人都背弃她而去时,是容方灏不畏艰险,从夜洛辰手中将自己救出来,还千里迢迢带她寻觅名医,治好了她的舌头。
  
  又是一阵眩晕袭来,舌头如针刺般疼痛不止,继而发麻,一股血腥味充斥着口腔,沈蓝疼痛难忍道:“方灏,我舌头好疼,会不会是那个药有问题。”
  
  “蓝儿,你看你都能正常说话,再过段时间,一定能恢复如初,你要相信我,我是不会害你的。”容方灏将其揽入怀中,低声安抚。
  
  “来,乖乖把药喝了,喝了就不疼了!”
  
  这话似有魔力般,沈蓝心乖巧地点了点头,端过药一饮而尽。
  
  男子含情脉脉的双眸中,流露出的温柔,让沈蓝心目光迷离起来,少女的娇羞姿态尽显。
  
  正如他所言,他隐瞒真名,进入紫禅宫是因为爱慕于她,除开这点,他确实没有欺骗过她。
  
  黑棕色的汤汁顺着女子雪白的脖领流淌下去,容方灏端详着怀中熟睡的小猫咪,嘴角是不加掩饰的得意。
  
  “主子说的不错,这张脸真管用,不过我想要的可不止这些!蓝儿,你可要帮我一一拿到。”
  
  ——
  
  离茶铺仅两条街有一家货行,平日少有人驻足,今日却热闹非常。
  
  “……你们也是去看杂耍的?”
  
  “神技啊!神技,老夫有生之年能看到如此神技,死而无憾!”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看得眼泪汪汪。
  
  “这个哥哥真厉害!”前面围着一排小孩,眼里放着光,看得眼睛都不眨。
  
  齐云初肩扛八袋大米的神技,引得货行的伙计,以及街上的行人纷纷拍手叫好。
  
  至于他为何在这儿卖苦力?
  
  还得说说他那匹宝马,青山白雪一匹名驹,被齐白时养的十分娇气,就单是它每日吃的口粮,都得精挑细选品质极佳的好干草,用齐云初的话来说,这马比他还金贵,妥妥的人不如马系列。
  
  这马挑食,不吃杂草,饿了就走不动道,齐云初没辙,只得生拉硬扯将其拽进城。
  
  刚进城,没等屁股坐热和,马儿自己跑了,齐云初一路追一路喊:“黑毛给小爷停下!”
  
  等他找到马时,别个都已经吃上了,一口气吃光马厩所有存粮。
  
  “这是好大一张嘴,黑毛你饿死鬼投胎的吧!”
  
  黑毛高傲地扬起头,围着马厩跑圈。
  
  “吃多了还知道减肥,名马就是名马,还挺自律。”
  
  可等齐云初摸遍全身,只有一枚铜币时,他才记起先前那一茬,如今他除了身上那瓶药以外,一文不值。
  
  就当他牵起马绳准备跑路,那些受饿的马儿突然集体嘶鸣起来,声音震耳欲聋。
  
  齐云初暗道:完了!
  
  眨眼功夫,一众抄着家伙什的人已经将其团团围住。
  
  黑毛一甩头,齐云初手里的缰绳瞬间落了地,这罪魁祸首居然跑去马厩睡大觉,齐云初恨得牙痒痒,转头回来立马赔上笑脸。
  
  “你们听我说,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人群中有一人走上前,看他衣着考究,与旁人不同,绕是齐云初没见识,也明白这是这群人的头儿。
  
  管事打量一番,粗布衣裳,一看就没钱的主儿,眼神轻蔑道:“公子准备怎么赔偿?”
  
  齐云初将怀里的荷包拿了出来:“这是我仅剩的钱了,不多,你看看。”
  
  管事掂了掂,呦!还不轻,没想到这人深藏不露啊!这便着急忙慌地打开荷包。
  
  “你敢耍我?”管事气得胡子都要炸了,荷包落地,里面的一串铜钱一骨碌都倒了出来。
  
  齐云初赶忙将荷包收好,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心疼道:“我只有这些了,不然我给你打张欠条,你去问我七叔公要,他有钱!”
  
  管事眼珠子一转:“什么七叔公不叔公,不给钱你就别想走,除非将你的马当在这儿!”
  
  “我有急事,你们谁敢拦我,来一个我打一个。”
  
  货行的伙计从四面八方围堵,偏偏齐云初就像鱼塘里泥鳅一样,滑不溜秋,没一会儿地上就“呼哧呼哧”躺倒一大片。
  
  即便有人抓住他,也被反手一个空翻扔出去。
  
  半天都抓不到人,那管事看得着急,连忙派人去请货行的东家过来,东家一来,货行的伙计立马有了干劲,这东家不发话,也没人敢停。
  
  只是东哥看那小子的目光,他怎么瞧着不对劲,管事张张嘴,羞红一张老脸,还是没好意思问出口,“咕噜”一声将话咽回去。
  
  东家突然发话:“小伙子,有没有想法跟着我干。”
  
  众人都齐刷刷地立定站好,管事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齐云初想都没想,就拒绝道:“没兴趣。”
  
  不知好歹!管事红着脸,劈头盖脸一顿骂:“我们掌柜看上你,是抬举你,别——”
  
  齐云初难得冷静道:“我说了我有急事,不过做苦力赔偿你的损失倒也可以。”
  
  东家虽有些可惜,也并不勉强:“成吧!小伙子你把我的伙计打伤了,这货行那么多货要搬运……”
  
  “少说废话,告诉我货在哪儿!”齐云初不耐烦道,他可没时间耽误。
  
  半天没人回话,他又道:“你们这儿有没有管事的人?”
  
  管事被东家瞪了一眼,立马转变态度,热情将齐云初带到了库房,用手指了指:“就这些!”
  
  看着这堆了一屋子层层叠叠的货,管事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心道:看你说大话,小样儿!累不死你。
  
  齐云初挽起袖子,一脸轻松道:“就这些!行了,我知道了。”
  
  就这些?你这家伙未免太狂妄了!
  
  管事还想多挖苦几句,一转头不要紧,差点扭断脖子。
  
  “你……”
  
  “你…什么你……还不快让开”齐云初沉声道。
  
  这下管事彻底无话可说,等搬完货物已近天黑,齐云初从管事手里拿过工钱,除开黑毛的伙食钱,还剩一把碎银。请下载app
  管事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子,等我干,我每月付你这个数!”
  
  “多少?”
  
  “十…十两,你看你高兴的,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吧?”
  
  齐云初拉着马,扭头就走:别人给一百两,你给十两,果然是奸商。
  
  “要不我给你二十两……三十两也成啊!你别走啊……喂……”
  
  搬了一天货,自己肚子饿了,齐云初闻着味在不远处找到一家酒肆,简单点了几个小菜一壶酒,吃得半饱。
  
  跑堂的店小二在他身边晃悠几圈,立马情绪激动起来,满眼都是崇拜的目光:“真的是你,扛牛车救那老伯的那位力大无穷的少年!”
  
  此话一出,堂内两道目光刷的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