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色温和的看着两小只,
  
  方才面对李彤的咄咄逼人,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在静静看着他们几人的对话。
  
  待看见两小只完美的表现,他忍俊不禁。
  
  卿卿虽然懵懂,但却一直谨记着司璃和云夜的话,不会茫然听信他人的一面之词,
  
  而司璃却极为聪慧,从李彤的只言片语跟言行之间,能推测出她的目的。
  
  李彤想要接近孩子的办法,可能会在他们身上败退。
  
  司璃恭声回道,“天上不会掉馅饼,路人也不会接近我等,她是想图谋我们。”
  
  卿卿哼哼了一声,“对呀,而且她真的好笨哦,比卿卿还要笨,卿卿才不要跟她认识呢。”
  
  娘亲说,近笨蛋就会笨笨。
  
  她不能再笨蛋了,要多跟哥哥接触才可以呢。
  
  郭彬轻笑一声,“你们说的都没错,日后故意接近你们的人不计其数,你们得学会分辨出,何人是真心,何人是假意。”
  
  司璃颔首,“小璃谨记先生的话。”
  
  “嗯,来看看棋。”郭彬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说的再多,都不如亲自经历一次来的更直接,
  
  他现在只想多教一些事情,或许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成效,但长此以往便能体现出重要性。
  
  ……
  
  贺琳被关了许久,早就不知过了多久,整张脸也消瘦如骨,目中暴躁的看着外面。
  
  这都过去多久了!
  
  白河这个废物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还没有将她救出去!
  
  他是不是故意在折磨自己,才拖延时间!
  
  等她回北芪,定要让白河好看,
  
  吱啦——
  
  门开,外面一个丫鬟手中端着黑漆漆的药,跨过门槛,神色冷漠的看向贺琳,极为敷衍的行了一礼,声音清脆道,“奴婢服侍安月郡主用药。”
  
  安月看到那药就气的浑身发抖,
  
  用药用药!她根本没有病,凭什么用药!
  
  “轩辕靖到底要关本郡主到何时!”她双目通红的怒视丫鬟,希冀能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但丫鬟却根本不闻不问,熟练扣着贺琳下巴,强迫将药灌进去。
  
  “我不——”贺琳挣扎着,不想再继续喝药,但滚热的药水顺着喉咙滑落,她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只能眼睁睁感受自己身体继续没有力气,
  
  该死的轩辕靖,枉费她的一片痴心,居然这么对待她!
  
  等回了北芪之后,她会借用北芪的势,逼迫轩辕靖后悔今日所做之事!
  
  她无力的靠在床上,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这时,屋顶上有瓦片声响动,
  
  下一刻,瓦片翻动,一道灵巧的身影落了下来,见到贺琳时,顿时跪下行礼,“属下参见郡主。”
  
  “救——我——”贺琳声音虚弱的说着,她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现在!就离开!
  
  侍卫沉凝了片刻才说道,“郡主,属下等也被靖王所扣留,现在想要脱身只能暗地里撤离,还望郡主恕罪。”
  
  “那就暗地里撤离!”贺琳听到他的话,心里无名之火顿时升起,
  
  不管什么办法,只要能离开不就够了。
  
  侍卫为难了一瞬道,“可属下等都是北芪人,根本不熟悉安武关的布置,很容易再撞入靖王手中,还请郡主稍安勿躁,等属下查清楚再来救郡主。”
  
  贺琳气的两眼一翻,还得继续待这里?
  
  她实在一刻都忍受不了了!
  
  她没好气说道,“我知道安武关的城中布防图,你今夜来带上纸笔,我画给你。”
  
  城中布防图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会轻易更换。
  
  现在她是北芪的郡主,守着这布防图不仅没有半分好处,反而会耽误自己被救出去。
  
  她当然不会想着保留什么,
  
  可她没注意到的是,在她说完这话后,侍卫的眼底划过一抹暗芒,随后消失道,“那今夜子时,属下会再次前来,等布防图到手,属下一定尽快将郡主救走。”
  
  “好。”贺琳一口答应了下来,眼底闪着激动的光芒。
  
  终于能离开这鬼地方了!
  
  下次再来,她一定要摆上郡主的仪仗再来!
  
  那样轩辕靖就绝对不敢再软禁自己!
  
  另一边,
  
  白河焦灼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不时朝着外面看去,
  
  直到屋顶有了响动,才面露紧张的看了过去,
  
  “如何?她有说什么吗?”
  
  “郡主说她知道安武关布防图,今夜子时便画给属下。”侍卫如实回道,
  
  白河眼睛顿时一亮,安月的确是假的,而且大概率是安武关的人!
  
  更何况,布防图如此重要,并非一般人能接触的到。
  
  所以假安月一定是安武关曾有名的人,
  
  有了这样的线索,他想找出假安月的身份易如反掌。
  
  “好,今夜子时你先去拿到她手中的布防图,另外你带着这封画像去外面,暗中查找是否有人认识她。”白河从桌上拿起一张给贺琳画的画像,递交到侍卫的手中,郑重道,
  
  “此事事关摄政王,你得尽快查清楚,否则摄政王也会有危险。”
  
  侍卫顿时点了点头,将画像小心翼翼放入怀中,才从院子里悄然离开。
  
  白河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稳,想着要再去找睿王问问靖王妃事情,
  
  可他刚走出院子没多远,
  
  就看到郭彬将两个孩子交到云夜的手中,两人之间相谈甚欢,不多时,云夜就从怀中摸出白瓷瓶递交到郭彬的手中。
  
  郭彬面上大喜,连声道谢后,揣着白瓷瓶匆匆离开,
  
  白河鬼使神差的走向司夜云,忍不住问到,“云先生医术高明,不知可知有一种病能长达几年昏睡却不醒?”
  
  “有很多病会导致这种情况,就是不知道你说的是哪种。”司夜云有些无语的回答着,这些人就算问诊也好好问,这跟去药房说要买胶囊有什么区别?
  
  白河沉默片刻,才将祝莺的病症一一说了出来,
  
  祝莺的病他也曾看过,
  
  但脉象上十分正常,因此他连如何下手治疗都不知道,只能放任她继续昏迷,等能人异士将她就醒。
  
  司夜云闻言也陷入了沉思,
  
  脉象平稳如常人,面色红润有光泽根本不像昏迷不醒的人,身上还隐隐有香木香。
  
  这怎么听起来像是毒发之后的石香毒,并且是治疗一半的模样。
  
  可,为什么那人会治疗一半却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