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都市小说 > 恨晚 > 第89章
  “你人缘好。”
  
  骆北寻掸了掸烟灰,“不光招男的,也招女的。”
  
  陶醉知他只是揶揄,苦笑一声:“算了吧,什么人缘好,都是觉得我做菜好吃,馋猫一样围着。”
  
  平时在工作室里也是这样,每次下播为了避免食材浪费,她都会用边角料烧出各种家常菜。
  
  所以一楼门边长年放一个秤在那,基本上大家每天都要过一过。
  
  据说,入职醉梦半年胖十斤只是个基本概数。
  
  不过陶醉觉得这个锅至少应该让苏嫣来背一半,这家伙监守自盗,天天用公款买自家奶茶店的点心,分分钟把大家吃出工伤肥。
  
  “我跟他们不一样。”
  
  骆北寻转眸睨了陶醉一眼,“我只想吃你。”
  
  说着,他丢下烟蒂,勾过陶醉的下颌,深深吻了一会儿。
  
  立秋了,夜里的风冷瑟瑟的。
  
  陶醉红了红脸,轻轻推开他。
  
  “快走吧。趁着她俩还没醒。”
  
  “醒了也无妨。”
  
  骆北寻淡淡道。
  
  “也是,你可以说是找不到小娇了,过来接她的。哦,对了,你的手机——”
  
  陶醉把骆北寻的手机拿出来,目光在屏幕上轻轻一扫。
  
  一条消息映在上面。
  
  【阿北,最近好么?回国怎么也不告诉我一下?】
  
  陶醉:“……”
  
  这么亲密的称呼,备注又是暧昧的一个字“沁”。
  
  可想而知,这是个女人的名字,而且是个对骆北寻十分特别的女人。
  
  然而骆北寻并不以为意,没有点开,也没有回复,随手插进了口袋里。
  
  “谁说我要走了。”
  
  骆北寻摘下眼睛,用衬衫衣襟擦了擦上面淋过雨雾的痕迹。
  
  “某个富婆把我包在这阁楼藏娇,我还能走去哪里?”
  
  陶醉:“……这房子隔音这么差的么。”
  
  “嗯。”
  
  骆北寻应了一声:“你才知道?所以说话要注意点,回头整个社区都知道你喜欢什么姿势了。
  陶醉:“我的意思是,你隔音这么差房租能不能再便宜点?”
  
  骆北寻睨了她一眼:“饿了,拿点吃的上来。”
  
  陶醉:“……没有。”
  
  真当她这里是青年旅舍了?管住管睡还管吃管喝?
  
  “我去上个洗手间,回来要是看不到宵夜,我就吃你。”
  
  骆北寻站起身,下楼去。
  
  两个姑娘睡得像豚鼠一样,并没有一丁点被吵醒的迹象。
  
  陶醉无奈之下,把冰箱里剩下的半袋吐司和蒜香酱拿上来,鸡蛋随便煎了两个,又切了两个橙子。
  
  等忙活完这些,带到楼上去的时候,看到骆北寻在阳台上铺了她的一张瑜伽垫,还拽上来两个抱枕,一床空调被。
  
  “你这是要露营么?”
  
  陶醉满头黑线。
  
  “小时候暑假回来,我都会在外婆这里住半个多月。夏天很热,没有空调。外婆就在这里铺上一张凉席。”
  
  骆北寻说,“左手边放半个西瓜,右手边是冰镇汽水。”
  
  陶醉哇了一声:“听起来就很不错。”
  
  “也只是听起来不错,实际上被蚊子咬死。”
  
  陶醉:“……”
  
  这个男人是跟浪漫有仇恨么?
  
  “吃东西吧。”
  
  她用吐司抹上酱,叠了一片煎蛋在上面。
  
  “家里没什么吃的,凑合点吧。”
  
  “燃气关好了?”
  
  骆北寻道。
  
  陶醉知道他是有心吐槽她今早的冒失:“当然了,下面可还有两条花一样的生命呢。”
  
  “你妹妹跟你的感情不像你说的那么差。”
  
  骆北寻道。
  
  陶醉缩了下肩膀,“你们所有人都这么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骆北寻没再说什么,静静地吃了会儿东西,便一言不发地靠在靠垫上,看黑夜深幕,云影浮动。
  
  明天应该是个好天。
  
  陶醉闭上眼,意识变得又轻又软。
  
  她想到了一些小时候的事。
  
  围着外公灶前灶后的忙,做好的点心用竹篾编的小篮子装好,给在学校里上课的妈妈送过去。
  
  她小时候又瘦又小,跟在外公身后像个小企鹅。
  
  有的时候走太慢了,外公就一把将她扛在了肩膀上。
  
  她一手拎着篮子,一手揪着外公那会儿还没有“地中海”的头发。
  
  一晃,当年比山坚韧的肩膀垮下来,长留记那提朱的红字招牌落上了尘埃。
  
  东方一缕鱼肚白浮出地平线,陶醉睁开眼,原来自己就这样靠着骆北寻的肩膀睡着了。
  
  按开手机屏幕,快四点了。
  
  身旁的男人闭着眼睛,像渡劫一样安静。
  
  陶醉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得,被自己这样压着,应该挺难受的吧。
  
  她把毯子盖在骆北寻身上,然后蹑手蹑脚下楼。
  
  两个姑娘睡得正香,突然被四点的闹钟吵起来,小小的房间里,到处膨胀着起床气。
  
  陶醉把剩下的面包吐司拿出来,给她们做了简单却营养精致的早餐。
  
  像一个任劳任怨的老母亲一样,把两个“小祖宗”送走了,陶醉这才赶紧上楼去叫骆北寻。
  
  可是怎么都叫不醒,手一推,男人的身上烫的像火团一样。
  
  淋了两小时的雨,又在天台睡了一夜,发烧也是正常的吧。
  
  “北哥……北哥……喂,醒醒!”
  
  陶醉一手扶着他的肩,另一手轻轻拍推着他的脸颊。
  
  “嗯……”
  
  骆北寻开口,眉头皱拧成团,一说话,满满的都是灼热的气息。
  
  “你发烧了。”
  
  陶醉道。
  
  “我知道。”
  
  “先下去吧。她们走了,下来躺一会儿,我给你找退烧药去。”
  
  骆北寻没说话,重新闭上眼睛。
  
  “北哥!”
  
  陶醉有点慌了,“北哥你要不要紧,我送你去医院吧!”
  
  “吵死了。”
  
  骆北寻打断陶醉的话,“发个烧有什么大惊小怪。”
  
  “不是,你,你眼睛都不睁……你下楼来,到床上躺一会儿。”
  
  “那你倒是扶我起来啊。”
  
  骆北寻扳住陶醉的肩膀,稍一用力,差点连她一并拽个跟头。
  
  ……
  
  早上八点半,李争羽开车上门,带着随身的医药箱。
  
  “李医生,麻烦您了。”
  
  陶醉开门让他进来,“北哥昨天过来我这里拿手机,淋了雨,没及时换衣服,可能着凉了。”
  
  是骆北寻让她给李争羽医生打电话的,他嫌去医院太麻烦。